旧医护楼林枫只看到了一栋，整栋楼灰扑扑的，只有四层。触目所及之处，只有一间房里的灯是亮着的。
旧楼本就年代感十足，此情此景下，更是被新楼衬的格外孤单，与周遭的新气象显得格格不入。
“担心你刚才没听到，我再说一次。”
林枫伸手把窗帘拉上了一半，“酒店的前台告诉我，天华医院的工作人员下班后都是从侧门走的，后门的门基本上不怎么开，只是偶尔有职工迟到早退，绕到后门偷偷过来。”
梁梦婉问道：“你向前台打听莫冬的事了吗？”
“没，怕吓着她们。”林枫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这个点快到他们医院换班的时间了，问前台还不如直接问问在医院上班的工作人员。”
梁梦婉说道：“还有多久换班？”
“半个小时左右吧。”林枫说道，“后门距离侧门也不远，我们可以等一会再走。”
梁梦婉点点头，靠着窗户看着窗外。
林枫收拾好行李后又休息了一会，掐着点和梁梦婉一起离开了酒店。
二人顺着人行道从医院的后门一路走着，途中看到了好几家饭馆和小商店，虽然店铺的牌匾的风格都是统一的，门面大小也差不多，但依旧可以看出离侧门越近的生意越好，看着也要更干净。
天华医院的侧门是自动门，刻着天华医院字样的牌匾竖着立在自动门旁边，整体风格装修的既阔气又有科技感。
林枫他们走到侧门时，还没有人出来。
自动门紧闭着，有保安坐在旁边的保安室里低头干着什么。
林枫又看了眼时间，还有几分钟。
正值夏秋换季，侧门附近风又大，瞅见附近的连锁奶茶店里坐着几个穿着护士服的小姑娘和小伙，林枫推开门进了奶茶店。
看起来像是刚实习的小年轻，还没有被社会摧残，一个个显得活力四射。
林枫一进门，便听到医院的几人正围着桌子叽叽喳喳地说成一团。
他们声音谈不上吵，只是在需要静的时候听着会烦，但对此刻的林枫来说，这种明目张胆的无禁忌感，正是他最怀念的，也最需要的。
林枫买了杯热奶茶就近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
梁梦婉坐在林枫对面，正好面对着那群医护。
林枫用吸管戳了戳杯里的珍珠，和梁梦婉商量，“要不你现个身？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听他们说话怪怪的。”
梁梦婉抬眼看了眼奶茶店门口，“你坐的位置离门口有点远，超过两米了。”
林枫站起来道：“坐对面就行了吧？”
梁梦婉起身让开了，林枫走过去，低头坐在梁梦婉刚才坐过的地方。
当林枫再次抬起头，正好看到梁梦婉站在奶茶店的门口推门。
离门更近的少男少女们这会聊的没有刚才入神，听到动静便都回过头看着梁梦婉，看着梁梦婉从他们的桌旁走过，背对着他们坐好了。
李木用力挺直腰板向梁梦婉这边看着，瞥见坐在梁梦婉面前的林枫时，眼睛一黯，原来已经有主了呀。
“哇，那一对男女长得好养眼啊，是我们医院的吗？”
“看起来不太像。”
坐在梁梦婉对面的几人小声谈论着，女孩子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林枫，又害羞的低下头，男孩子红着脸看着梁梦婉。
王明看着大家都光顾着去看林枫他们了，只能假装咳嗽了两声，拉回大家的注意力。“我们这个点遛出来是要商量正事的，不是来花痴的。”
“说正事就说正事我就看了一眼，说了一句，怎么就成花痴了。”李木说完压低声音说道。
有个女孩子小声说道：“王哥，为什么现在都没人来我们科室坐正了，这主任的位置都空了好长时间了，院里就没什么安排吗？”
刘芳芳皱眉道：“我听说是因为闹鬼。”
坐在刘芳芳对面的孙小雅抱紧了身旁张小米的胳膊，“我听说闹鬼的事是假的啊。你听谁说的？”
“上次我去咱们对面楼送资料的时候听对面的主任说的”。王明飞快地扫了眼周围，压低肩膀说道，“咱们医院的医护人员到下午换班时间就能走了，但是领导要等晚上查完房才能回家。他们都觉得咱们科室邪门，白天过来串门的还有，晚上谁也不想过来。”
孙小雅被吓得不轻，一直抓着张小米的胳膊不放。
张小米拍了拍她的胳膊，见她还是害怕，干脆把刘芳芳的手腕抓住了，“就因为我们是旧楼？”
“不是这个，好像是因为咱们之前的主任住院了。”坐在王明身边的孙旭说道，“这事咱们科室的人不怎么提，可是其他科室的人早传开了，都说咱们主任就是在我们楼里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才被吓得重病住院的。”
李木摇头道：“我不信，就咱们主任那彪悍的体格，她会被不干净的东西吓到住院？”
“别发散了，和咱们主任没关系，是别的事。”王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从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给坐在对面的李木和孙小雅看，“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前几天保安从咱们科室的厕所门上撕下来的，一张沾了鸡血的白纸条。”
“是有这么一张纸条。”孙旭一脸惊讶，“可那张照片保安当场就让路过的人删了啊，你哪来的？”
“路过的人刚好是我们病房的，保安前脚刚走，他就把照片恢复了。”王明严肃道，“他怕把事情闹大，没给我以外的人看过这张照片。照片的事领导和别的科室的应该都知道，我们这里清楚这事的就我和他。你们看就看了，别把这事告诉别人。”
李木点了点头，放大照片看着白纸条上的字。
一块钱的红头绳要两根，两块钱的卫生纸不能断，三块钱的白麻绳吊起来，四块钱的圆珠笔你别用，五块钱的消毒液太难闻，六块钱的红皮鞋找不到，七块钱的你正在念儿李木念到第七句停了下来，把手机推到王明手边，“太瘆人了，谁这么缺德把这纸贴在厕所门上。”
李木缓了一会，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吧？院里的人不至于因为一张纸条就把咱们科室传的这么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