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委员米莱站出来说道：“李老师，今晚没有空教室用，这片空地大，不会吵着别人，我们就在这里练舞了。”
李杳不由得转身看了眼旧教学楼，“你们不是在旧教学楼的教室里排练吗？”
米莱解释道：“李老师，旧教学楼的大门是锁着的，我们进都进不去，怎么会在里面练舞”
林枫最后急得要找学生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李杳蹙眉道：“我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今晚真的没进过旧教学楼吗？要是你们真没进去，林老师为什么要在里面找你们？”
赵杰一听急了，“什么？！林老师他还”
赵杰话说了一半，被站在他旁边的杜泽捂住了嘴。
李杳教了几年书，听声辨位的功夫练得很到位，一抬眼，就锁定了被捂嘴还支支吾吾的赵杰，“林老师以为你们有危险，还在里面找你们。”
听了李杳的话，学生们的表情或是警惕、或是害怕、或是担心却没一个人站出来接李杳的话。
李杳叹了口气，“我刚从里面出来，旧教学楼里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你们不用瞒着我了。”
赵杰试探道：“李老师，你也是不小心睡着了就被送出来的吗？”
她是被脚上的鞋带出来的。
回忆起了她姐姐离开时说的话，李杳喉头一哽，说道：“算是吧，你们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吗？”
高二八班的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是班长杜泽站出来，走到李杳面前交代了红皮鞋鬼和梁梦婉相继离开后的情况。
当时教室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个学生。他们知道旧教学楼闹鬼，担心跑出来会给林枫他们添乱，就乖乖待在教室等着。不知不觉，大家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他们再次醒过来时，却莫名其妙地躺在了旧教学楼外的空地上。
李杳问道：“没有人和你们玩捉迷藏吗？”
杜泽摇头道：“没有。”
李杳追问道：“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杜泽：“没有。”
赵杰举手道：“李老师，梦到被人吓醒算吗？我梦到我正趴在课桌上睡觉时被班主任逮个正着，吓醒了我上课睡觉从来不会被老师逮住，这个梦太奇怪、太邪门了。”
李杳眉尾一抽，不觉看向陆蓉。
我陆蓉小声道，“我梦到有人揪着我的衣服，拖着我在天上飞。”
叮铃
下课铃声响彻整个校园。
李杳看着远处新教学楼的走廊上渐渐站满学生，第一次有了她离开旧教学楼的实感。
她出来了。
高二八班的几个学生都没有出事。
李杳心里用的劲一松，疲惫的身体就有些撑不住了，向左一歪，险些摔倒在地。
米莱等人凑上来扶住她，“李老师，你还好吧？”
李杳指了指不远处的台阶，“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你们扶我到那边坐一坐就好。”
米莱扶着李杳坐好了，松手起身时，才发现李杳只穿了一只鞋，“李老师，你脚上怎么只有一只鞋了，另外一只呢？”
“不小心崴了脚，应该是崴脚的时候掉了。”李杳从兜里摸出纸巾，想在学生们注意到鞋上的血迹之前，把那些血擦干净。
擦了几下后李杳才发现，她的鞋和脚踝虽然是湿的，但在上面流着的不是血，而是带着温热感觉的水。脚底板踩在鞋底的时候，还会觉得有点暖。
而当她把鞋擦干净的时候，这种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李杳揉了揉脚踝，“马上晚自习又要上了，你们都回去上课吧。”
“我们班的节目还有点问题，我们得继续待在这里练习一会。”米莱扯着排练节目的大旗坚持留在这里等林老师。
李杳：“要练习去别的地方，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可林老师还在里面”米莱越想越急，“李老师，你可以帮我们借旧教学楼楼门的钥匙吗？如果能找保安和我们一起进去找他就更好了。”
“我不可能再让你们进去了。”李杳转头看了眼没有一点亮光的黑教学楼，下决心道，“按旧教学楼里的情况来看，找保安也没用。再等半个小时要是半个小时后林老师还不出来，就报警吧。”
徐伟哲皱眉道：“要是报警也解决不了呢？”
李杳没说话，气氛顿时严肃起来。
赵杰插嘴道：“你们别这么丧啊。旧教学楼的鬼只是看着吓人，爱好念儿歌，又没真的伤害我们。说不定林老师就跟我们一样，闭上眼睛睡一会，就被送出来了。”
李杳满脑子都是白西装男人沙哑的催命符一般的声音，还有他拎着陆蓉的头出现在天花板时的画面，实在把她看到的那位和赵杰描述的鬼对不上号。
如今高二八班的学生都在旧教学楼之外，他那个捉迷藏的游戏，是结束了，还是仍旧在继续，只是被捉的对象变成了林老师？
如李杳所想，在旧教学楼中，白西装男人的捉迷藏游戏还在进行着。
“嘿，第九个小朋友，我看到你了。”
林枫背靠着门站在三楼的图书室里，听着仿佛从外面出来的声音。
“第九个小朋友，我看到你了。”
站在林枫面前的女学生慌张地原地打转，“怎么办要是来不及的话”
林枫抬眼看了看满是书架和书的图书室，皱了皱眉，他怎么记得上次他路过这里的时候，图书室是空的，没有书也没有书架。
林枫放下疑惑，直奔主题道：“你说的，他找不到的地方是在这里吗？”
提起那个地方，女学生的状态顿时好转，隐隐有些兴奋，“对，就在这里，我带你们去。”
女学生轻手轻脚走在前面，林枫和梁梦婉二人跟在她身后，三人一起走过了图书室的第一间教室，来到了图书室的第二间教室。
林枫觉得第一间教室摆放的书架已足够多了，没想到第二间教室的书架比第一间教室更多，书也摆放的满满当当，非常整齐，只有教室最深处的一个大书架是空的，旁边零零散散的堆了几箱子书。
女学生直奔着空书架大步走过去，躲在书架后面，背靠着墙壁和林枫说话，“林老师，我说的地方就是这里。”
林枫随手从箱子里拿出几本书，一本比一本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