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向校长点头道，“她是被那只红皮鞋送出去的。”
林枫：
敢情他急着找这个、救那个，都是瞎着急。
他要救的人一个个都比他更早离开旧教学楼。
林枫不敢浪费这剩下的几分钟，和梁梦婉迅速地下了楼，迎接他们的是旧教学楼紧锁的大门，还是锁挂在外面的那种。
林枫：“看来得喊李老师找人来开门了”
梁梦婉抬手在门上画了一个门形状的红框，“走吧。”
林枫伸出手指，从门上穿出去，又收了回来，“在迷雾客栈的时候都没见你用过这个。”
梁梦婉站在一旁等林枫先出去，“出去了跟你解释。”
林枫刚走出旧教学楼的大门，就看到李老师向站在她面前的九个学生借电话。
“李老师，不用借电话了，我们出来了。”林枫走到李老师面前，从兜里拿出一部手机递了过去，“给，你的手机。”
“谢谢。”李杳回过头接过林枫递过来的手机，“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林枫不想暴露过多他们的信息，随口编了一个，“和他们九个一样，被白西装男人送出来的。”
高二八班的九个学生这会都围在了林枫他们的身边，杵在最中间的向旭感慨道：“原来林老师也在教室里睡着了啊。”
林枫哭笑不得：
可以想象，他和梁梦婉看到的学生们的惨状，都是向校长自导自演的。
无论如何，他们没受伤，林枫很欣慰。
“现在是九点五十，”李老师嘱咐高二八班的学生，“再有二十分钟最后一节晚自习就下了，你们别再排练舞蹈，赶快去教室休息一会。”
高二八班的学生齐齐应了一声，簇拥着林老师往教学楼走。
李杳拎着红皮鞋，穿着米莱去她办公室拿来的备用运动鞋跟在后面，“林老师，请等一下，我有话要给你说。”
林枫放慢步子等李老师。
李杳走到林枫身旁后才开了口，声音低的只有她声旁的林枫能听得见，“林老师，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今晚我在旧教学楼看到我姐姐的事，你可以帮我保密吗？”
林枫想了想说道：“没问题。”
“谢谢。”李杳捏紧手里的红皮鞋，“我我下次去旧教学楼的时候，还能看到我姐姐吗？”
“我不知道。”林枫理解她想再见姐姐一面的心情，“你想见她吗？你想见她的话，我可以试着帮你一下。”
“谢谢，如果有需要，我会来找你的。”李杳很感激林枫愿意帮她，“林老师，我先下班了，再见。”
“再见。”林枫目送李杳远去，转过头时，便看到梁梦婉穿着一身校服站在他身边。
林枫伸手碰了下梁梦婉的袖口，挺好的，连你的衣服都有了布料的实感。
梁梦婉说道：“需要我隐身吗？”
林枫笑了笑，“不用，这样挺好的。”
林枫整个晚自习都没去过高二八班，这会也该去看看了。
他走到三楼楼梯口的时候，看到高二八班的九个学生凑成一团藏在暗处等他。
林枫蹙眉道：“你们不去教室，站在这里干什么？”
杜泽站出来说道：“林老师，我们有事想问你。”
林枫：“说吧。”
杜泽向前迈了一步，他后面的学生跟着凑了上来，挤成一团把林枫和梁梦婉堵在了楼梯口的墙壁上，挤得林枫的手背和梁梦婉的手背贴在了一起。
冰凉的触感从手背一路传到心口，林枫不自在道：“你问就问，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我怕别人听见。”杜泽有点不好意思，“林老师，下次去旧教学楼的时候，我们还会遇到哪些鬼吗？他们还会不会吓我们？”
“得看你们去什么地方。”林枫斟酌道，“要是去的是一楼的舞蹈教室，应该会遇到红头绳姐妹，她们不会吓你。三楼八班教室的水房有人头拖把在，女厕所会有长发妹妹给你们递厕纸。至于其他鬼，应该不会来找你们”
赵杰拍着胸口松了口气，“挺好的，能遇到的都是对我们挺好的鬼。”
苏然胆子比较小，怯怯道：“林老师，我们不在旧教学楼的时候，还会遇到那些鬼吗？”
林枫：“不会。”
学习委员李静问道：“也不会遇到程夏吗？”
程夏就是人头拖把在高二八班上学时用的名字，林枫说道：“你们要是想见她的话，我明天早上把她从旧教学楼三楼的水房接过来。”
李静肯定道：“我想见她。”
李静开口之后，高二八班的其他八个人也点头道：“我们也想见她。”
“好。”林枫嘱咐他们，“不过她是人头拖把的事，你们别告诉班里的其他人。”
九个学生纷纷保证他们不会把程夏的秘密说出去。
林枫看了眼手机，“快去教室，再不去，放学铃声就响了。”
学生们转身走了，怕吵到其他班级的学生，他们的脚步很轻。
梁梦婉站在门外的走廊等他，林枫跟在他们身后进了高二八班的教室门。她刚绕着过道晃悠了一圈半，下课铃声就响了。
林枫第一个出了教室门，和梁梦婉一起下了楼。
这会刚放学，校园里人很多，林枫不方便和梁梦婉聊旧教学楼的事。
直到出了校门，林枫才问了他一直想问的事，“婉婉，向校长说你从墙里出来时，就会成为天华高中的第九个怪谈。结果你没成为第九个怪谈，还把那个女学生的笔转移到了你的身上。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墙内，发生了什么？”
梁梦婉在墙内的时间不长，遇到的事情却很多。
那些事大多对梁梦婉来说不值得一提，只有一件，无论是身处墙内之时，还是出来之后，都让她难以忘怀。
梁梦婉停下脚步，直直望着林枫的眼睛，“林枫，我和你，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
林枫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险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你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在墙内时，看到了过去的你。”梁梦婉注意到了林枫的变化，她向着林枫跨了一步，只要她稍微抬一下头，就能碰到林枫的嘴唇，我看到十几岁的你坐在书桌前，在灯下练习钢笔字。当时你手中拿着的笔，就是我刚才从那个女学生手中抢来的钢笔。
林枫松了口气，“你只是看到我曾经练字的画面，为什么会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