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合情合理,徐立轩没办法反驳,更何况,身上还背着枚定时炸弹。
徐则不停催他,“哥,走啊,走......”
内外交困,徐立轩被迫不跟他姐多言。
“那你小心,早点回来,如果阿福硬要跟着你去,你等我下来把他带走就行。”
无人看见的角度,徐则嘴角勾出神秘微笑。
下来?把阿福哥带走?
能过他这关再说吧。
徐乔前脚答应,后脚就带着醉醺醺阿福逃之夭夭。
“快点走,阿福,不然一会大灰狼就追上来了。”
阿福揉揉眼,要多乖又多乖,牵起徐乔小手,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问徐乔,“大灰狼追上来没有?”
“没有,哈哈哈哈哈哈,阿福你怎么这么好玩?”
“是吧,我也觉得。不行,我们先......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有点头疼,跑不了很快啦。”
徐乔扶额,“我叫你们出去吃饭,你们怎么喝上了?还喝那么多?”
阿福赶紧护犊子,“跟小则没有关系,是我想喝的。”
“我信你个鬼。”
“乔乔,干嘛信鬼,你信我就行。我跟你讲,我今天好开心哦,小则是真地喜欢我,不像他们......”
表面说喜欢我,背地却朝偷偷朝我翻白眼。
“嗯,他一直都挺喜欢你的。”
“不一样的。”
阿福脚步慢下来,“我说的喜欢是把我当亲人的那种喜欢,不是普普通通,把我当朋友的喜欢。”
愿与傻子做朋友的人不多,而愿把傻子当家人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他阿福,何其有幸。
“不过我知道,一定是因为乔乔非常喜欢我,小则才愿意接受我当他......姐夫,未来姐夫的。”
讲完,自己先点点头。
“我们阿福很聪明吗!”
“嘿嘿,这个就叫,就叫......爱屋及乌。”
惊奇发现男朋友可以蹦出一些成语的结果就是,徐乔拿到醒酒药的第一时刻就把其中的说明书抽出来,一字一句教给阿福。
“酒前或饭后15分钟服用1-3颗。”
阿福大着舌头学,一来二去,倒也真地记住几枚汉字。
“乔乔,这个是酒字。”
“对喽!”
阿福又开始傻笑,一边笑,一边搂着徐乔蹦蹦跳跳,脑门汗珠尽数化为煮沸热气,远远望去,就像一尊浴水而出的玉佛。
徐乔觉得稀罕,拍拍阿福,让他看手机镜头。
“阿福,茄子!”
咔嚓声后,俩人又多了一张情侣自拍。
“乔乔,你能不能把它,嗯,搞到我手机屏幕上,我想用这张做屏保。”
“好啊,要不以后咱俩每天都拍一张,我给你换上去?”
阿福鼓掌,“好欸,这样,我就有好多好多乔乔了,每天晚上,我都要乔乔看着我睡觉。”
虽然徐乔知道,阿福的本意必定是指,他每晚都会盯着手机屏保睡觉,但脸还是不争气泛红。
回到家,这点红,落在徐立轩眼里,就成了无比刺眼的箭矢。
鬼知道,他回家之后,是怎么被徐则缠着,一刻不得脱身的。
其实,事实已经呼之欲出,他再也骗不了自己,不是吗?
除了徐乔和阿福谈恋爱,没有其他理由能解释这二人最近这段时间的异常,以及今晚同时同刻消失那么久。
还有小则,怕不也是三分醉,七分演,拖住自己只为了给徐乔和阿福创造独处时机。
现如今,他第一反应已经不是生气了。
所有潜在情绪都化成史无前例的破坏欲,既然阿福要抢走徐乔,那他就毁了阿福,全方位意义那种。
翌日,阿福顶着鸡窝爆炸头和极度头疼从床上爬起来,在李琴说教中,又喝下一碗醒酒汤。
“臭小子,以后再敢喝那么多酒,看我不把你赶到沙发去睡。”
“嘿嘿嘿,奶奶你舍不得的。”
以前,李琴可不会说再喝酒去睡沙发这种话,她只会讲不准喝酒。
阿福知道,奶奶口径如此变化,其实也是为自己高兴。
如若余生每日都能像现在这般,阿福想,他的生活其实是比太阳更灿烂,更光辉,更让人向往的存在。
吃完饭,阿福便准备去顶楼露台晾晒一下自己昨日才终于觉得绘好的赛博朋克纺染图案,待晾晒完,再用特合黏剂粘到衣服母版上,便可大功告成。
没上楼之前,阿福心里只有晾晒一件事,上了楼,晒太阳的冲动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下去。
明媚又肆意的阳光,把他映照成暗地刺客,非需晒一场太阳才可将周身黑暗都润色。
纺染工艺是李琴从她奶奶那里学的,李琴奶奶,即阿福的高太奶奶是苗族姑娘。
苗族二字,本身便自带神秘诡谲光环,纺染工艺亦是。
先描形,再涂色,再过水,再晾晒,每一步都马虎不得。
尤其是这晾晒,很有讲究,一定要找半阴半阳的地方。
露台符合这种条件的只有西北角,上了楼梯就能到达的西北角,而阿福挑选的晒太阳之地,在东南。
一个西北,一个东南,恰成一条直线,彼此对立。
好端端晒着太阳,阿福忽地无端生出一种被鬼盯上的毛骨悚然感,转身一看,忽然出现在西北角的不是徐立轩又是谁。
“阿福,你不会告诉我,你就准备拿这堆破布料养我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