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烛燃的很快,烟雾在窗外绕了个圈,消散在空中。
眼看着那香烛彻底燃烧完,我便将香重新扔到地上,躺在地上假装自己昏过去。
没过多久,门再一次吱吱呀呀的响起来,倘若我现在睁开眼睛看过去的话,我会发现那老人此时正猥琐的探着头往门内观望。
“哼,一群蠢货,什么地方都敢闯!”
老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朝着我们的身上,一人踹了一脚,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愤恨。
踹过以后,他又淫笑着搓着手,想要去触碰江灵:“真水灵啊!小妞,跟着大爷我吃香喝辣吧!”
我得承认,在我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差一点没能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愤怒,直接坐起来。
可不等我有所动作,紧跟在那老头后面的黑袍便喝道:“差不多得了,真以为自己可以碰她啊?”
“大人息怒,我这不是……过一过嘴瘾嘛。”
老头迅速的将手缩回来,对着黑袍又是作揖又是求饶的:“大人,这女人长得……着实漂亮。”
“哼,还用你说?”
黑袍跟这老头的关系大概并没有那么好,他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屑:“你的安神香不错,这几个一会儿送到喷泉那里,就当祭品了,至于这个女人嘛,我要送给神做礼物!”
二人说的兴起,一个恭维所谓的神,一个恭维眼前的黑袍大人,场面滑稽无比。
我悄悄的动了动手指,正琢磨着要不要现在起来,给他们一个惊喜的时候,李牧忽然在我的手心里写起字:“不要冲动。”
我回了一个问号,心中有些不理解,现在这房间里只有这两个人,把他们两个抓住,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如果这个时候放弃的话,那也太可惜了。
我本来以为李牧看不懂那一个问号,可是很快,他又在玩手中写下两个字:“钓鱼。”
懂了,放长线,钓大鱼嘛。
在我们进行手心官司的时候,那边的黑袍已经颐指气使起来,指挥着老头子过来捆我们:“把他们绑起来,一会儿扔到喷泉里去。”
“大人,这样……不太好吧?”
我们本来已经做好了以身试险的准备,可谁也没有想到,最先阻止黑袍的居然会是他们的同伙——夺人命的老头。
我本以为那老头改过自新,却没想到他竟嘿嘿笑道:“捆起来还有什么看头?大人不如听我一言,等他们醒来以后,叫鬼迷了他们的眼睛,让他们自己跳进去!那才叫好玩呢!”
黑袍大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比自己还要狠心吧?
他诧异的看一眼老头,缓缓的拍着手道:“不错嘛,周老头,你倒是也算是有两把刷子。”
“嘿嘿,大人过奖了,过奖了。”
……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我皱着眉,痛苦呻吟着醒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黑袍见我第一个醒来,不由得哈哈大笑:“这不是上一次在凶宅击杀我那鬼母的好汉么?不知你今日见到我的时候,可还觉得眼熟?”
“是你?”
看到这黑袍以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黑袍不求速结,宁可等着我们清醒过来玩猫捉耗子的把戏了,原来今日过来捉我们的是老熟人啊!
“怎么回事?”
李牧声音沉沉,面上没有丝毫恐惧之色,他打量着四周,目光也盯住了一旁笑吟吟的黑袍:“阁下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
脸上一直带着完美笑容的黑袍终于愤怒起来,他的愤怒和笑容结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扭曲的表情:
“李警官,你若要问为什么的话,不如问一问你身边的大英雄好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毁了我的血池,杀了我的鬼母,我可懒得看你们这群蚂蚁一眼!”
“血池?”
“当然,你可知道那血池我废了多久的功夫,花了我多少心血?”
黑袍的脸色狰狞起来:“上千个婴儿的血啊!都是我挑的好时辰,现在就这么被这个小贱种给毁灭了!”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笑起来:“不过没关系,他毁了我的血池,我就送他,不,送你们去为我的新血池添砖加瓦好了!”
黑袍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我们走过来,他的手中摇着一个铃铛,口中只道:“李警官,莫要怪我滥杀无辜,要怪,就怪他下手太狠,不懂得什么叫做人留一线吧!”
“你们建设血池,本来就伤天害理,向阳毁了你们的血池,不仅没错,反而还做的极好!”
李牧白着脸,面色一会儿舒展,一会儿就又皱起来,看起来很是痛苦。
当然了,我们和李牧相比起来,也没好到哪儿去就是了。
尤其是王明,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那神情很是瘆人,乍一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一样。
我顾不上管王明,一心只盯着那黑袍手中的铃铛,咬牙道:“这铃铛有勾魂摄心的能力,得想办法避开!”
“哈哈哈哈哈,小子,你知道的倒是挺多,可惜,你知道晚了,不,你应该怪自己,为什么要来中央公园这里,我知道你早就发现中央公园不对劲了,不过我没想到,你明明知道中央公园厉鬼极多,居然还敢来!
这可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自己愿意自投罗网,呵呵……放心,看在你迫不及待的过来送命的份上,我下手会稍微轻一点的。”
面对黑袍人的侮辱,我一言不发,只是捂着头惨叫。
待我惨叫一会儿以后,那黑袍忽然换了一种摇法,我细细听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就好像这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了一样。
这怎么可以!
我大骇之下,拼尽全力的想要挣脱铃铛带给我的禁锢,可惜,越是挣扎,我就越觉得自己受铃声影响很深。
“现在可要怎么办才好呢?”
我一边挣扎,一边拼命的去抢夺黑袍手中的铃铛。
在我即将得手之时,那黑袍忽然换了一只手,狠狠地将我踹翻在地:“哈哈哈蠢货,你不会以为自己能够抵挡得住魑魅铃的声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