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嚷嚷着一定要出去的王明在看到外面的景象时彻底闭上了嘴巴。
我顺着江灵的手看过去,只见那白雾缭绕的院子里隐隐约约竟是出现两个人影,而那两个人影也很是眼熟,一个着黑袍,一个穿白衣,这二人赫然是我们之前在黄泉中遇到的——黑白无常!
只见那黑白无常此时正手持锁链,在这院子里转悠,似乎是在等什么东西一样。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王明趴在窗户跟前,好奇的问着。
而那三个扬言要剥了我们皮的纸人此时已经蠢蠢的跑出去,与那黑白无常来了一个面对面。
见那三个纸人竟如此倒霉,直接撞到了黑白无常的手里,王明忍不住欢呼起来:“这下子,那三个小东西死定了吧?”
“也不一定,别高兴的太早。”
我本来只是随口一言,却见那三只纸扎人果真与黑白无常人事一般,竟还站在原地说起话来,那言谈之间,很是熟稔。
“这……向阳,你神算子啊?”
迎着王明震惊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了那么一丝心虚的感觉,我别过脸,轻咳一声,尴尬道:“我不是神算子,随口说了一句而已,谁能想到他们真的认识?”
这话一说出口,我又有些愣住了,我看着王明和江灵,见他二人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遂轻声道:“一起说?”
“这黑白无常……一定是咱们在赵庆的卧室里看见的那两个纸扎人!”
是的,我们三个人都想到了这一点,毕竟,若是真正的鬼差,既是过来办案拘魂的,那必然不可能与三个鬼物说说笑笑,他们不抓这三个鬼物就已经算他们高抬贵手了,又怎么可能会和鬼物说笑?
见那五个鬼物嘻嘻哈哈的,王明忍不住咬牙切齿:“亏我之前还真被这两个纸人给忽悠了,还真以为他们是黑白无常!”
“这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那黄泉设置的太逼真,不过……赵庆挨了黑白无常一顿打,居然还能跟他们说的这么开心?他当时可升级差一点就要被打的魂飞魄散了。”
“那也不一定是他自己愿意和打他的鬼物说笑。”
江灵看着几道薄如纸的身影,抿了抿唇:“他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吗?他说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许多事情,有没有可能……我们就是他忘记的事情?”
“你是说……”
我吸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江灵想的那样,赵庆是因为失去记忆才被困在这里的话,那这件事就棘手了。
我对付过入魔的鬼怪,也感化过差一点成为红衣的鬼怪,现在身上更是有两个红衣护着我,可是我从未想过如何让失去记忆的鬼怪恢复记忆啊!
这……张文鸳师兄也没教这个啊!
我在心中暗暗吐槽着,殊不知远在龙虎山上的张文鸳此时正狠狠地打着喷嚏。
我想了许久,始终想不出来一个靠谱的办法,只好将目光移向江灵:“灵儿,现在就靠你了,这种感情牌……我不会啊!”
“不用担心。”
江灵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像是早就考虑好了一样,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切事情:“现在先不急着帮赵庆恢复记忆,还是先研究研究他们三个的关系吧,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
“日记!”
我和王明齐声喊出来,心中多少有些疑惑,怎么这些鬼怪都开始流行写日记了?跟谁学的?总不会是跟我爸妈学的吧?
那日记写的很简单,纸页发黄,自己模糊,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甚至连我爸妈的日记都比不上,毕竟他们写的至少还勉强能看清楚。
“1990年7月12日,我今天约了赵庆出去逛街,其实也不能算是逛街,我就是想跟他说清楚我喜欢的人是他,但是没想到阿福那个没眼色的非要跟上去,真讨厌!”
“1993年8月2日,赵庆现在对我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难道他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吗?不过知道了也没关系,反正是阿福干的,不是我做的,赵庆怪不到我身上去。”
……
“……赵庆同意做我男朋友了,我好开心!不过阿福看起来不是很开心,无所谓啦,阿福总是这样哭丧着脸,我都习惯了,明天和庆哥出去玩!还要拍照!”
“……那个贱人怎么又回来了?真是阴魂不散!难道阿福揍她揍得还不够狠吗?既然她不想活着,那我就送她死好了!”
“有了那个贱人在,庆哥都看不见我了,而且现在庆哥知道我和阿福欺负她了,他不理我了,怎么办呢?”
“……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只要我占据了那个贱人的身份,我想庆哥一定会爱上我的。”
……
日记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记录过了。
我们把日记翻来覆去,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读了一遍,只能确定这个故事里应该还有一个女主角尚未登场。
“应该就是那个被欺负的女孩子了。”
江灵声音冷冷的,她最见不惯这样的霸凌,这会儿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我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指着最后一句话:“那这个是……她霸占了女孩的身份?”
“切~那赵庆又不是瞎子,她能怎么霸占?除非她整成那个女生的样子,否则赵庆会看她一眼吗?”
我和江灵都觉得有理,正要点头之时,却想起来赵盈盈对于扒皮的狂热爱好,一时有些迟疑的问王明:“如果……不整容就想要替代那个女生的话,按着他们的疯癫程度……其实还是有点可能的,,比如说——”
“扒皮!”
我们三人齐声说出一个词,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只觉得恶心:“所以,你们说……赵庆自己知道这件事吗?”
因为我的问题,我们三人一起看向窗外,只见赵盈盈依恋的依附在赵庆身边,阿福深情又呆滞的看着赵盈盈,而赵庆,他皱了皱眉,脸上有些茫然,又有些厌恶一般,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