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刚踏出那狐狸洞,就听着胡小六的声音变得朦朦胧胧起来,想细听,听不到,想去找胡小六的身影,也找不到。
我得身上渗出一层汗,正想要和江灵吐槽的时候,却发现江灵也不见了。
“江灵?”
我摸了摸左右,什么也没有摸到,只抓住了一把空气。
这下完蛋了,我和江灵他们走散了!
从最开始弄丢王明的紧张,到现在与江灵走散的焦虑混合在一起,我忍不住咬住了拇指,越发的紧张起来:“江灵?江灵?”
周围一片安静,除了我的呼吸声以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我抬眼看向天空,只见天空也是一片漆黑,连月亮都没有。
难道……我又进了什么空间?
“这位小哥,你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
正当我思索之时,忽然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的看向那一只手,却见那手白嫩纤瘦,简直可以去做手模。
这大半夜的,又是荒山野岭,如何会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用脚指头想一想,也该知道,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我咽了咽口水,装作没有发现她的诡异之处,冷静道:“你是谁?”
“我?我一直都在这里住着,倒是小哥你,大半夜的,怎么跑到了我们村子里?”
村子?
村子!
我心脏猛的一跳,不,不对,我只走了一步,怎么就蹦到村子里去了?
我刚要反驳,就听到胡小六的声音传过来:“喂,把你的狼爪子松开!真以为姑奶奶我不敢收拾你么?”
胡小六的这一句话犹如一把利剑,击碎了我周围的黑暗,和我眼前的迷障。
听着胡小六的话,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只见方才还白白嫩嫩的小手突然就变成了一只黑黑的,长满了黑毛的狼爪子。
那狼爪尖锐非常,就放在我的脖颈旁边,只要我一回头,那狼爪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击杀。
我顾不上多想,便听到身后又响起声音:“不过是同他开个玩笑罢了,胡姐姐,真是稀罕,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活着从你的狐狸洞出来呢。”
“与你何干?”
胡小六抓住我的肩膀,就自顾自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数落我:“不是跟你说了,记得跟上我吗?”
我有心想辩解,可想了又想,到底还是忍了下来,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委屈。
……
一路奔波,自是不提,待我和江灵带着胡小六他们到了酒店里,王明住的房间里以后,正要让胡小六帮忙看一看王明的时候。
胡小六忽然面色奇怪道:“你那朋友长什么样?把照片给我看看。”
“前辈,这是照片。”
“你确定……他就是你的朋友?”
“正是!”
“你……去浴室再去看一眼。”
“啊?”
我和江灵当场愣住,都有些错愕。
我还想试图争取一下,让胡小六帮忙算一下,可没想到江灵却拽拽我,示意我去浴室先看一眼。
既然江灵也这样要求了,我自然是带着满心的疑惑进了浴室,这一进去,我的脸色就变了,这地上躺着的,可不就是王明那个胖子吗?
我本想踹他可是到底还是忍住了,只将他搀扶起来:“你怎么躺在这里?”
“嗯?”
王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跟抽风了一样:“向阳!不对,你不是向阳,你是恶鬼假扮的向阳!哼哼,我已经看透了!”
我:“……”
面对如此疯疯癫癫的王明,我面不改色的为他穿上衣服,然后摁着他,把他从浴室里拖出来:“还请胡前辈帮忙看一看,我这朋友这是怎么了?”
“大概率……说梦话了。”
胡小六坐在床上,一脸的嫌弃:“我大半夜的跟你们出来,你现在跟我说,人就在这里,多少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
“胡前辈放心,我答应胡前辈的,还是会做到的。”
面对胡小六的威胁,我面不改色。
胡小六双手环胸,挑着细眉看我:“你打算怎么做?”
“先把人引出来。”
“哦?据我所知,那柳家的出马弟子,自知自己树敌太多,都不往外走的,你如何能把人引出来?”
“灰五叔家过几日不是有婚宴吗?”
我笑眯眯的看向一旁吃瓜的灰五叔,指着他道:“胡前辈放心,只要修习了这一份功法,就一定渴望人的身体,我想,只需要灰五叔为其送上一份请柬,他们就一定会来。”
“我……”
灰五叔用小眼睛瞪着我,正要拒绝,却又感受到一旁的胡小六那威胁的眼神,他只能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不就是婚宴吗?我愿意贡献出来,为东北除害,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胡小六说完以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倒是灰五叔,他双手叉着腰,气冲冲的训斥我们。
然而只说了一句话,他便觉得站在地上太没有气势,费劲儿爬到床上,继续道:“你们也太不是人了,我好心带你们找到小六,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居然还想在我重重重孙子的婚宴上搞事情!”
面对灰五叔的埋怨,我和江灵也颇为不好意思,只是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没法再改,只好哄着灰五叔:“五叔,实在是抱歉,不然……这样,等你重重孙子婚宴那一天,我给你送一堆粮食?”
“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吗?我们灰大仙,有什么是自己没有的?而且,那不是我重重孙子,那是我重重重孙子!”
“那……五叔你想要什么?”
“我想想,哼,你都这么坑我们了,我多要一点,也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五叔,你想想,你那儿子,孙子,重孙子,他们的婚礼现在还有人提起来没有?”
“你想说什么?”
“这婚礼上啊出点惊心动魄的大事,才更让人记得清楚,尤其是在您重重重孙子的婚宴上,抓住那西边儿的人,岂不是让大家念念不忘?这婚宴,至少能吹八十年!”
“听着……是有点,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