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姑安置好母亲的遗体,便准备去找江齐。
若母亲真是江齐害死的,她必定和他拼命。
半小时后,于三姑从里屋走了出来,穿了一身白色孝衣,眼眶通红。
“走吧。”
于三姑见我们不动,轻声喊道。
我和陈大炮连忙上车。
抵达山附近,就没了路,汽车停在了山外围。
“怎么没路了?”
陈大炮郁闷开口,周围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条人走出来的小道。
这小道四周荆棘遍地,树枝遮蔽,看起来极为隐蔽。
我刚走上去,就被树枝刮了一下。
“小心。”
陈大炮则是围在于三姑身旁,一脸的贴心爱护。
我忍不住翻白眼,这小子!
走了很长一段路,翻过一座山,终于找到了齐山所在的堂口。
“堂口立在这,真的有人来?”
陈大炮一路上都骂骂咧咧,满脸不可思议。
他们走过来,整整用了一个半个小时,而那些看事的人有老弱病残,哪有精力走这么远的路?
果然堂口外,杂草堆积,大门紧锁。
而旁边是一处自建的院子,朱红色大门已经锈的不成样子。
“咚咚咚。”
我上前敲门,里面却没有回应。
“你确定齐山在这?”
我看向于三姑,总觉得这里不像有人住。
“是,我之前来过一趟,当时没这么荒凉。”
于三姑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她上次来的时候堂口外门可罗雀,十分热闹。
尤其是那条小路,一天至少百人走过。
可是这次来,就像变了个地方一样。
“有人,有灯。”
陈大炮顺着大门缝隙向里望去,里屋有着微弱的灯光。
不过无论怎么敲门,却始终没人出来开。
这事不对劲!
“我翻进去看看。”
陈大炮话落,就已经爬上了墙。
这自建房的墙都很矮,爬上去几乎不费力气。
“你们当心,这齐山......”
于三姑担忧的说道。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传来陈大炮的大喝。
“进来!”
“你们快进来。”
我听闻,快速跳进去。
进房屋一看,皱了皱眉头,床上躺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没猜错的话,他就是齐山。
“我探了他鼻息,很微弱,好在还没死。”
陈大炮笑着开口,这敌人还没打就倒下了。
于三姑也翻了进来,看到齐山的模样,吓了一跳。
“他...他怎么变成这样?”
于三姑去为齐山倒水,却发现壶里根本没有水,整个屋子满是灰尘。
“要不送医院?”
陈大炮眼看齐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忍不住开口。
毕竟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去。
更何况看齐山这样,恐怕也没能力去杀害于三姑的母亲。
“不用,他是中了邪。”
我握住齐山的手腕,冷声道。
这话于三姑和陈大炮都露出了怀疑的目光,这齐山怎么可能会中邪,他可是专门看事的。
我没理两人诧异目光,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齐山身上,接着又画了一张符水,喂进齐山的口中。
只见齐山浑身变的通红起来,接着一阵抖动。
“呕。”
齐山突然坐起身,吐了一大口黑血,接着又躺了回去。
“不会死了吧?”
陈大炮紧张的问道。
我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死。
“他体温很高。”
于三姑也看出了端倪,就是普通的中邪,只要赶走邪祟,齐山的体温就会降下来。
可是符水已经喝下去了还没有降温,看来需要加大力度了。
“用鸡血。”
“这荒山野岭,哪有鸡血?”
陈大炮无语的开口。
“我有。”
于三姑突然走上前,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刚一打开瓶盖,就闻到了血腥味,这味道和人血不同,却更加刺鼻。
“这是五年以上的公鸡。”
于三姑手轻轻抖了两下,里面红的发黑的鸡血,就洒在了齐山身上。
“啊啊啊……”
床上的齐山顿时哀嚎起来。
但是我们都知道,真正哀嚎的不是他,而是他体内的邪祟。
这五年的大公鸡是极阳之物,遇到阴邪之物有克制的作用。
果然,鸡血一撒,两个小时后齐山睁开了眼。
“我这是在哪,下地狱了吗?
齐山疑惑的开口,神色有些茫然。
他好像在阴间走了一遭,看到牛头马面锁着他的魂魄,一直往黑暗中走去。
“齐山,我堂口里的仙家,是不是你封的?”
于三姑按住齐山的肩膀,紧张的问道。
只见齐山目光依旧混沌,好像听不懂于三姑的话。
“他现在刚醒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先不要着急。”
我安抚于三姑,还是应该让齐山再休息一阵子。
可是人命关天。
我掏出静心符,贴在了他的背上。
齐山原本混沌模糊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明,
然后一脸惊讶的看像于三姑,又看向我们。
“你们是谁?于三姑你来我这儿干什么?”
齐山脸色难看的质问。
这话一出,于三姑更愤怒了。
我们也算救了他,他不感恩也就罢了,这是什么语气?
“你知不知道你中邪了,要是没有我们,魂可能都被掳走了。”
陈大炮率先开口,满脸的不满。
“不可能,哪有邪祟,敢近我身。”
齐山却是一口否定。
他身上有仙家护体,不可能背这些邪祟入神。
他这副死不承认的模样,让我们都露出厌恶神情。
死鸭子嘴硬。
“那你回忆一下,这几天的记忆吧。”
我冷冷开口。邪祟上身,他的魂魄不可能没有感觉。
而这感觉会留存在他脑海中。
齐山刚想反驳,直接把我们撵走。
却又突然顿住了,他的记忆好像出现了错乱。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男人对他说了些什么,接着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他还记得,男人的手腕上,有一个奇怪的纹身。
人脸蛇身的动物,看起来无比诡异。
“想的怎么样?”
见齐山神色大变,我就猜到他肯定想到了。
齐山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开口。
过了半天,他才抬起头来。
“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你们又为何会在我家?”
他每晚入睡前都会把门锁好,这群人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翻进来了,谁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反正我们进来的时候,你就是一副中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