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你们去,也是为了你们好,左鸠嘎村这个地方,十分邪门,这附近的村子都知道不能去,所以我才想着阻止你们一下。”
“那个地方,会吃人的,你们要是去了,就不一定能回得来了。”
司机抽了一支烟,烟雾缭绕,挡住了他的脸。
他神色看起来十分认真,不像是在撒谎。
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或许我们要去的对方,对附近的村子来说,就是禁地。
“多谢你的好意,我们必须得去,抓捕犯人是我们的使命,哪怕一点很危险,我们也必须得去。”
这一刻,陈大炮身上正气十足,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个为国为民,正直无私的警察一样。
司机被他弄得肃然起敬,脸上是倾佩之色。
他其实挺想帮我们的,可知道的事情有限,所以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吧,上山的过程中,你们会在半山腰遇上一户人家,住在里面的是一对父子,年长的是我们村以前的赤脚医生,他去过左鸠嘎村,对哪里比较了解,你们若是执意要过去,或许可以找他们带你们过去。”
“毕竟深山老林的,想要找到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人带着你们一起过去的话,至少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
“希望你们能活着从左鸠嘎村回来。”
说完之后,司机就离开了。
陈大炮本来还想再问问的,可对方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师傅,你先等等,说清楚再走也不迟啊。”
见他要追过去,我急忙伸手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
“没用的,他不会说的,我们先走吧,找到那个赤脚医生,兴许就知道了左鸠嘎村有什么秘密了吧。”
按照司机的指引,我们在爬了一个小时的山后,总算是看到了不远处炊烟缭缭的茅草屋,门口有人正在洗衣服,年纪看着不是很大,二十多岁左右,应该就是司机说的赤脚医生的儿子。
只是总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不去大城市上学,奋斗,为什么愿意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呆着呢?
年轻人的警惕性很高,我们刚靠近了一下,他就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他立刻站了起来,双手握紧成拳,眼神变得十分犀利。
他这副模样,不像是年轻人,反而像是经历过生死危机的老年人。
他双眼阴鸷,像是深夜里要扑捉猎物的狼。
“你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我走过去开口说话,想要让对方放松警惕。
不过对方依旧冷漠的看着我们,身体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
他看起来很戒备我们来到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天快黑了,没事就赶紧下山吧。”
青年开口了。
只是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不像是年轻人,反而像是迟暮之年的老人。
青年看起来就不好说话,我也懒得和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我们是来找你父亲的,请问你父亲在家吗?”
青年松开了拳头,蹲下去继续洗衣服,冷声道:“不在,你们可以下山了。”
他如此不配合,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仇视我们呢?
“小哥,我们找你父亲真的有事,还请你帮我们通报一声。”
青年没有理会我们,依旧低着头洗衣服,表明了是不想搭理我们。
“小哥,我们是真的找你父亲有事,你……”
陈大炮话还没有说完,青年就把手中的衣服狠狠的往水里砸。
随后他站了起来,指着我们鼻子愤怒道:“都说了不见,让你们赶紧滚,没听到吗?”
“现在就给我过来,在不滚,就别怪我揍你们了。”
青年说完之后,四处寻找了一下,还真找了一根棍子过来,对着我们挥舞了几下。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愤怒,似乎我们俩再不走,他真的会动手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并不想节外生枝,只好无奈道:“小哥你别生气,我们现在就走。”
我拉着陈大炮准备离开。
看到我们的举动,青年表情明显放松了下来,情绪也没有那么愤怒了。
“阿宝,让他们进来吧。”
就在我想着暂时先离开时,茅草屋中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声音出来后,陈大炮松了一口气,得以的对着阿宝挑了挑眉,开口道:“听到没,你父亲说让我们进去。”
不知为何,我竟然从阿宝脸上看到了转瞬即逝的紧张。
阿宝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木棍扔到一旁,冷哼一声,侧过身去。
他没有阻拦我们,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脾气。
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看到了阿宝眼神中的怜悯。
这种感觉十分奇怪,就好像他觉得我们这一去回不来了似的。
不过我没有多想,跟着陈大炮进入了茅草屋中,而阿宝就亦步亦趋的跟在我们身后,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茅屋中光线不足,在正前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
他的面向有些可怕,眼睛凹了进去,感觉眼眶特别大。
从眉骨到耳垂的位置有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
那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看着那像蜈蚣脚一样的缝合针脚,还是让人看了难受。
在加上房间里昏暗的光线,怎么看他怎么奇怪。
进入房间,我就感觉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意,但来源并不清楚,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我就是觉得不太舒服。
“两位客人请坐。”
老人的态度就好很多,至少比较温和。
招呼过我们之后,他抬头看着阿宝,教训道:“我教你的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来者是客,哪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你这样是会被他人嘲笑的。”
阿宝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小声道:“我知道了阿爹,我下次会注意的。”
“那就好,去给客人倒杯茶吧。”
“是。”
阿宝乖乖离开了。
在路过我面前的时候,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除了冰冷之外,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这父子两人给人的感觉,还真是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