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凯捏着拳头不说话。
秦安远向宋凯那边靠了靠：“你不知道，这帮鬼可愿意看电视了，而且只要有电视看，他们的情绪就非常稳定，你是不是以为我这么干有点仁慈？嘿嘿，你还真就猜错了。”
“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一会儿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明白了。”
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后，这一群鬼愣是把片尾的鸣谢名单都看完了才一个个不情不愿地离开。
而另一波鬼已经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速度填补了空缺。
一只鬼飘到大屏幕下方，手法娴熟的从一大堆光碟里挑出来一张，然后放进了机器。
大屏幕上，经过了短暂的蓝屏之后，一部动画片开演。
很幼稚的那种，卡通的小动物，没有杀戮，没有鲜血，被砍一刀要么就一个大包，要不就变成两片，然后还能复原。
被炸弹炸了也不过是小脸黢黑，一对烈焰红唇，表情委屈的眨巴眼睛。
这一次，宋凯发现了，底下的鬼都是些小孩子，还有一些看着就充满了童真的家伙。
说白了就是弱智！
这帮家伙别看都是鬼，有些鬼的本体还很恐怖，死状凄惨，可当动画片放映的时候，这帮家伙一个个眼神平和，咧着大嘴，表情宁静祥和，纯真而无害……
看了看时间，秦安远起身，带着宋凯走下台阶。
原本墓园背后位置的空地上，已经建起了几座巨大的仓库一样的建筑。
秦安远带着宋凯走进其中一间仓库里。
仓库里明亮宽敞，还摆着大量的桌椅，像是一个非法补习班……
仓库的墙壁上，依稀能够透出些淡淡的暗红色。
宋凯摸着墙壁问道：“镇灵石？”
秦安远点点头。
“接下来你就看好吧，老谢！”
随着秦安远的呼声，一个秃顶的中年大叔笑眯眯地从一间小门走出来。
“呦，你小子回来啦！”
宋凯跟老谢摆摆手，然后继续看向秦安远。
所以，你要给我看什么？
秦安远又看了眼时间，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
“叮铃铃！”
一阵铃声响起，宋凯已经感受到了空气之中浓烈的怨念。
刚才看动画片那群鬼，一个个都瘪着嘴，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排队进了这座仓库，然后一个个排队坐好。
谢源咧嘴一笑，然后走进小门，不一会的功夫，就抱着厚厚一摞子卷子走了出来。
“来，往后传啊，都给我好好写，不及格的三天不许看动画片！”
宋凯目瞪口呆。
秦安远看到宋凯的表情微微一笑，然后向前走了几步。
“赶紧的，现在就开始写。”
说着，老谢那边已经把笔发下去了。
宋凯就站在一个鬼小孩的身后看着那卷子。
是一道数学题，只见那小孩咬着笔杆，抓耳挠腮了半天，然后鬼鬼祟祟伸出了双手。
可这小孩左手似乎受过伤，而右手干脆就没有手掌，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手腕。
呆呆看了自己只有五根手指的左手，这倒霉孩子“哇”一声就哭了。
谢源赶紧冲了过来，手快速在空中一抹，然后对着宋凯摊开了手心。
谢源的手心里，赫然是三颗鬼眼泪！
宋凯：“！！！”
这也行？
不是说只有深渊里的鬼才能爆装备的吗？
这是什么原理？
还有！
你们居然用荼毒孩子的办法来对付鬼？你们还是人吗？
不过……我喜欢，嘿嘿！
因为做了鬼还要考试背书，这帮孩子怨念极大，可宋凯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多少罪恶值的收入。
这可不行啊！
秦安远还对着宋凯甩眼神呢。
“咋样？这帮派我管理的牛不牛？”
宋凯想着事情，压根没注意到秦安远。
虽然这手法有点幼稚，但是这些鬼也是刚刚开启灵智的状态，所以效果出奇的好，可自己接收不到罪恶值，这事就不怎么让人开心了。
宋凯翻着自己的后台，忽然眼睛一亮。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直接拿出手机给方婷打了个电话，但方婷可能在忙，没有接，就只好放到了一边。
此时，丹城的深夜的上空，出现了道道若隐若现的鬼影。
一条幽暗小巷里，一团黑气在红色月光的映照下，缓缓幻化成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模样，朝着一处小区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巷子出口，男人就被好几道身影拦住去路。
“站住！”
男人眼神凶狠地看着对面的几个同类。
男人对面，领头的鬼挥挥手，一帮鬼就立刻冲了上去，按住男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宋凯一行人刚准备回家睡觉，就看到几只鬼抓着另一只奄奄一息的鬼进入了墓园。
随后，那些鬼把抓到的那只看起来很惨的鬼丢到了最边上的一座仓库里。
负责开门的居然是个活人，是方婷派来的小队成员之一。
随即那几只鬼还很熟悉的对着那个觉醒者打了个招呼，然后飘然离开。
在路过宋凯身边的时候，那几只鬼下意识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咔”一个立正。
宋凯一怔。
“见过帮主！”
宋凯：“……”
秦安远解释道：“都是咱们正式成员，这几天刚加入的，你没见过，不过他们都知道你。”
宋凯扯了扯嘴角，对着几只鬼摆摆手，这几只鬼才颠颠飘远了，看样子好像还有点雀跃……
坐上吕严的面包车，几人返回谢源店铺。
刚一下车，宋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宋凯看了看显示，笑了笑，接通了电话：“方姐。”
电话那一端，方婷的声音传来：“小子，哪弄的那么多材料啊？”
宋凯嘿嘿一笑：“嘿嘿，给你带的礼物，对了方姐，有个事求你。”
方婷哼了一声：“就知道你小子不肯吃亏，说吧，又有什么事？”
宋凯一边下车，一边跟方婷讲话：“方姐啊，龙凤公墓这地方现在算不算是无主的地皮？”
方婷“嗯”了一声，继续道：“你想干嘛？”
宋凯舔着脸问道：“那，能不能把那地方给我？”
方婷：“做梦！”
宋凯赶紧解释：“不是说都给我，咱不能占国家便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