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技能的图案上仍旧带有一些裂痕，像是一张被撕碎再拼好的卡片。
看着自己距离升级又近了一步，宋凯简直要开心死。
等到了B级，那就是分水岭了。
像是贺伦老爷子，B级风系觉醒者其实已经有着不输天灾的破坏力，更是能够御风而行。
每一个B级觉醒者，都不是省油的灯。
C级的觉醒者再天赋异禀，也只是个人而已，可一旦到达了B级，那就已经不完全是人了。
宋凯很期待，自己的B级同化，会不会把东西变成永久的，要是到了那个境界，自己就得好好跟何振国要一笔军费。
第二天夜里，又是熟悉的操场，一百新兵鬼哭狼嚎被宋凯强行扔进了鬼屋。
屋子里，密密麻麻的鬼都搓搓手，然后使劲吸取这帮新兵的恐惧。
随后，换一批鬼，也换一批人。
唯独忙坏了医疗队。
甚至白天的时候，这领队还打了个电话，让上头再支援个千八百人的，要不忙不过来。
半夜，又是一千多人昏迷，好几百人抢救的结果。
不过，今天有三个人居然挺住了，这让宋凯激动不已。
“很好，你们很好，给你们个机会，想要什么东西，我亲自帮你们申请。”
仨新兵当场就哭了，我就想回家！
这宋凯可做不了主，可三个孩子越哭越凶，无奈，宋凯只好把仨人又丢回鬼屋，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领队的白大褂恨恨地瞪着宋凯：“你这不是胡闹嘛！就算练胆，也没有你这么练的，那玩意得循序渐进，而且也需要时间让他们平复心情啊，你这么连着搞谁受得了。
在基地里还有心理咨询师给他们疏通情绪，再这么下去，这些孩子不死也得疯了。”
宋凯一拍大腿。
“你早说啊，心理疏通是吧，有，我这刚好有个讲师！”
兢兢业业烧锅炉的淹死鬼忽然被宋凯叫了过来，并且交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给新兵上课。
淹死鬼把胸脯拍得啪啪冒水：“老大你就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
在宽敞的院落中，搭起了一座简易的舞台。
舞台上，淹死鬼穿了一身雨衣，戴着胶皮手套，手里拎着一个二道贩子用的塑料喇叭，还没等喇叭开机，淹死鬼先来个鞠躬，然后自我介绍了一番。
“大家好啊，我是阿水，一只淹死鬼，是咱们老大的左膀右臂。”
淹死鬼一脸的笑意，虽然那张浮肿发白的脸配上他的死鱼眼任凭你笑的再好看也是白给，但是这态度还是要有的嘛。
下面的新兵有几个眼睛一翻就要昏过去，被负责巡守的三百觉醒者小队立刻发现，上去就是一顿掐人中，抹清凉油，还灌了一口高度白酒。
宋凯说了，酒壮怂人胆。
这帮货一个比一个怂，灌点酒应该有所帮助。
几个被一顿连招收拾过的家伙眼皮翻了翻，最终还是没有昏过去，被强行开机之后，坐在原地瑟瑟发抖，但是打死也不敢抬头。
淹死鬼因为带着胶皮手套，操作不怎么顺手，鼓捣了半天才给喇叭开机。
“喂喂，喂。”
试了试声音，还行。
淹死鬼咳嗽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
“今天，大家齐聚一堂，就是缘分，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谁也不认识谁，既然能够坐到一起，那就说明……”
宋凯捂住脑门，伸手找过来不远处的鬼老头。
“不是让他给新兵做心里辅导么，隔这敬酒呐！”
鬼老头正看热闹看的来劲，听到宋凯的话，赶紧飘上去跟淹死鬼说了几句话。
淹死鬼瞪着眼睛眨巴了半天，这才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他的声音忽然压低了许多。
“从小，我的妈妈告诉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一年，我十八岁，兜里揣着亲戚朋友好不容易凑出来的两百块钱从农村来到这丹城开始打拼，我当过服务生……”
宋凯又在底下挥手。
淹死鬼茫然了一下，然后低头从雨衣的兜里掏出来一张被胶带贴满的纸，他倒是懂得防水……
看了看，淹死鬼才对着宋凯讨好的笑了笑，然后挥挥手。
“老板，拿错稿子了，没事，我脱稿也行的！”
宋凯：“……”
淹死鬼又按了按塑料喇叭，将音量调整到最大，这才一脸振奋的表情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人让我遍体鳞伤……”
“其实，我们也跟你们一样，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既然同为生命，为什么要有人鬼之分呢？”
“我觉的，生命就要平等，每当你们在高档餐厅吃着鲜嫩的牛排，你可曾想过，那些尚未成年的年幼小牛犊，就被你们冰冷的屠刀杀害……你们可曾想过……”
淹死鬼拎着个喇叭在上面滔滔不绝，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宋凯恨不得把脑袋塞裤裆里，太丢人了。
倒是那个医疗队的领队坐在宋凯边上叼着烟看的津津有味。
“我说，你这鬼都哪划拉的，人才啊，让这小子也给我们的人讲讲去吧，看看说的多好，正好我们就是救命的，他这个题材可以啊！”
底下那两千新兵，从一开始的恐惧不安，慢慢变得冷静了许多，再后来，有些人眼神逐渐开始迷茫，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悔恨。
是啊，人是多么残忍的生物，烧鸡烤鸭，红烧肉麻辣兔头……
辣么多可爱的小生命就被人类残忍杀害，只为满足口腹之欲。
特别是那些割麦子的，一镰刀下去，麦子成片成片的倒下，良心何在？
宋凯双眼无神，要是自己的罪恶值能够算数，他估计已经原地飞升了。
这是一只鬼能说出来的话？
你不是鬼，你是活佛啊！
一缕凝聚的念力如同刀刃，搁在了淹死鬼的脖子上。
淹死鬼脖子上的冰渣子都给搁掉了。
正在那滔滔不绝的淹死鬼感受到来自自家老大丝毫不掩饰的杀意赶紧闭嘴。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这个题材不对吗？
难不成自己最近的电影都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