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凯锁定了邙海周边，可这个范围也太大了，邙海两岸，有无数的高楼大厦，根本无从去找。
“小道士。”宋凯喊了一声。
小道士优雅的走了过来，宋凯手机递过去，小道士拿过手机看了起来，眉头渐渐拧起，老乌龟也伸长了头去看。
结果，这货被吓得直接翻白眼。
小道士把手机还给宋凯，有些厌恶这些图片，道：“谁发的。”
宋凯摇头道：“不知道，发了很多。”
突然宋凯眼睛一亮，道：“报复我，男？”
宋凯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肾虚男本就病态的不成样子，性格也属于极端化的那一类，加上先天不足，很容易走上这类极端道路。
重要的是，男刚刚说过，要报复自己，然后短信就到了，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宋凯打开短信，点到拨通电话上。
那边通了，不过没有声音，只有滋滋的声音，似乎是在喝着液体类的东西。
“男。”沉默几秒，宋凯开口。
滋滋的声音停了一秒才继续响起，对方似乎是被这句称呼叫的愣住了。
这个反应很自然，对方没必要在这点上做作，如果是男，不会是这个反应。
宋凯一时间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难道不是男？
可是，对方依旧没有说话。
宋凯语气平静的道：“照片我刚刚看见，很喜欢你的艺术品，去哪找你。”
对方滋滋声在次消失，两秒后，那头先是阴笑两声，然后道：“你让我等太久了，我决定，收回给你的机会，选定你作为我的下一部艺术作品。”
对方一开口，宋凯就知道不是男，虽然语气同样，可音色方面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冷笑一声道：“承蒙厚爱，肾虚男，用不用顺便给你带两盒六味地黄丸。”
对方没有回答，根本不关心宋凯说什么，电话挂断了。
宋凯起身，关了店门，对小道士说道：“走，去海边转一圈看看。”
小道士点头，宋凯看着他道：“能不能把包放家，换双鞋。”
小道士一脸不满的瞪着他，啥意思，鄙视我？
宋凯解释道：“真抓到这个变态杀人狂，十有八九可能得干架，你穿高跟鞋不方便。”
宋凯解释的心累。
小道士这才收回目光，接受了这个解释，进去换了双鞋又出来了，同时包也扔家里了，把老乌龟放在肩头，跟宋凯出门了。
在次邙海大桥，宋凯想起鬼婴，又想到最近经历，唏嘘不已。
一路上小道士似乎在思索什么，突然道：“以前听师傅说过，有一种邪术，可以控制死去的人的尸体，类似于你的那个小铁人的作用。
那是邪教的驱魔人才修的法术，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人用的是不是这种邪术。”
“肾虚男，是驱魔人？”宋凯皱眉：“可是肾虚男，和这件事，应该是两件事。”
小道士又道：“从你的那个照片上来看，那些所谓的艺术品，虽然只是一个个尸块，可应该是都被邪术控制了，也就是能动的尸体。
如果用类似于小铁人的邪术控制，他们还是能够重新组合，然后采取行动的，他们是死去的活人。”
这样都可以，宋凯头皮有些发麻，可搞不清小道士所说的套路，道：“那这些人到底是死人还是活的。”
小道士道：“总之，是被施术者控制了，姑且当做死人吧。”
“也就是说，这个艺术男，可能也是个驱魔人……嗯……是邪恶的驱魔人。”
小道士点头。
站在桥头，宋凯看着当初斩鬼婴的地方，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那天自己下去斩鬼婴时，黄犬牙似乎是顺着上游的河岸一直往上走了一段，显然是发现那边发生过什么事。
河岸旁是茂密的花草树木，还有石阶铺的小路，类似于河岸公园，不过周边居民楼距这里太远，很少有人会来这里散步。
宋凯顺着湿答答的河岸往上游走去，只要顺着河岸的上下游一直走，肯定会走出邙市，至于能到哪，这个宋凯还真不知道。
周围空气渐渐清新了，大概走到郊区的位置，前方黑夜之中出现了一道影子，蹲在河边，用手哗啦啦的划着水。
走近一看，黑影身上像是披着一张被水淋透的油皮纸，为数不多的头发像是干草般蓬蓬着。
宋凯很意外，居然能在这遇见一只水鬼。
水鬼见宋凯目不斜视的走到身旁，站起来张牙舞爪的跳了跳，像农村的跳大神。
但看得出，他并没有伤害宋凯的意思，纯粹的在恶作剧，也许是因为在这连鬼影都没有一个的荒郊野外无聊的太久了，他只是不停的用那双被水泡得不成样子的死人手扭曲着脸，做鬼脸，吐舌头。
调皮的鬼，你这个动作，可爱点做起来还是赏心悦目的，可长得丑，就有点吓人了。
长得丑，没毛病，可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于是宋凯走到他面前时停住了脚步。
手舞足蹈的水鬼停下，愣在那里看着宋凯。
对方为什么停步了，难道能看见自己？
正在水鬼思索的时候！
啪！
突然，宋凯一个反手挠头的动作，直接把水鬼抽飞到浅水区。
水鬼被抽懵了，爬上岸，好奇的看着宋凯。
这时，宋凯叹了一口气，看着前方的一栋别墅区，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别墅，唉，曾经，有十个亿放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去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李语姐，为了你，我付出了太多。”
宋凯哔哔哔，说了一堆废话。
可是，水鬼听见李语这个名字以后，明显激动起来。
“你认识李语……是住在老商业区的李语吗，现在正在肿瘤医院当护士的李语。”水鬼激动，抓着宋凯衣服道。
这只水鬼认识李语，其实他在看见水鬼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水鬼的身份。
邙市有名的企业家李某，一个月前莫名的从别墅坠入邙海，当别人在距离别墅几百米外的河岸发现他时，已经是三天之後了。
而他之所以说出李语的名字，实际上也是考虑到肾虚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