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出恭用的。”
沈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周继韦一脸好奇的坐在上面。
“出恭的？可为什么闻不到臭味？”
“而且，他下面为什么是空的？这旁边的拉手又是做什么的？”
周继韦连番追问，沈方直接走过去，给他演示了一遍。
“它叫马桶。”
“出恭后，只要一拉这个拉手，就会有水上来，将它冲走。”
“所以，你闻不见臭味。”
周继韦第一次看到如此新奇的玩意儿，好奇的不停的拉扯那个拉手，只是，不一会儿，就发现，没有水了。
“沈庄主，这是为何？”
沈方本来不打算理会这个小屁孩儿，但看到这孩子和那贵人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时候。
也就判定，这绝逼是哪贵人的嫡长子。
派过来学习的。
想到自己日后发家致富的钱，还要从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手里拿，于是也就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在这个马桶后面，有个水箱，是专门用来储存水的。”
“你拉扯的那个拉手，就是冲水的开关。”
“你把水用完之后，等一会儿，水自然就会蓄满。”
周继韦一激动，对着魏忠说道：
“这么先进的东西，本太子……”
“咳咳咳，本少爷竟然都没有，魏叔，给我买一套回去，我要装在东……边的房间。”
出发之前，周喆再三叮嘱，千万不能让周继韦乱买东西。
听了这话，魏忠赶紧劝道：
“小少爷，老爷说过了，银两不够，除了正常的开销，不能随便购买其他的物品。”
周继韦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
“可父亲也说过，如果是利国利民的东西，可以向他上书申请。”
沈方愣了一下。
他听到了什么？
利国利民？
倒是没想到，傻儿子的老爹，竟然还是个爱国商人，这么以来，沈方对这狗大户及他的傻儿子，倒是有了一丁点的改观。
只是，这抽水马桶，有什么可利国利民的？
魏忠好说歹说，终于让周继韦放弃了购买马桶。
一行人前去沈方准备的酒馆里吃饭，算是接风洗尘。
一到门口，周继韦就被门口的几个红色的大字看呆了。
“欢迎沈庄主莅临本店品尝特色限定菜品：秋天里的第一道鱼。”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继韦心怀疑惑，但还是跟着众人去了楼上。
酒店老板很快就迎接了上来。
“沈庄主莅临本店，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沈方皱了皱眉：
“不用来这一套，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店老板一招手，喊道：
“小二，上菜！”
顿时，一到热气腾腾的银色鲈鱼就被端了上来。
这鱼看上去似乎什么也没放，既没有煎，也没有煮，只是在鱼面放了一些葱姜蒜，下方有些黑色的汤汁而已。
周继韦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沈庄主，这鱼看上去都没熟，能吃吗？”
一旁的老板赶紧过来解释道：
“这位小公子放心，这鱼肯定能吃，我们都是按照沈老板的方子做的，一个步骤都没少。”
“味道绝对不差的，不信您尝尝？”
周继韦一脸的不相信，拿着筷子迟迟不敢下嘴。
毕竟，这白花花的鱼，看上去就很腥。
倒是一旁的沈方，拿过筷子，毫不客气的夹起一大块，然后沾了沾那些黑色的汤汁。
直接一口放进了嘴里，一脸的满足之色。
“好鱼，好鱼。”
“这道菜，以后就叫清蒸鲈鱼吧。”
酒店老板赶紧拿笔在旁边记下，嘴里一边还说道：
“感谢沈庄主赐名。”
看到这种情况，周继韦这才夹了一筷子，小心翼翼的放心嘴里。
那一瞬间，这个从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太子，忽然觉得，御膳房每天给他们做的都是些什么呀。
和这个比，那完全都是些泔水。
魏忠也不客气，在品尝了一口之后，简直为这美味所震惊。
他和周继韦，两人风卷残云的把一盘子全部吃光了。
吃完之后，周继韦还不满足的摸着肚子问道：“沈庄主，还有吗？”
沈方勾起眼角，看了一眼一旁的沈瑶，似乎在说：
“看吧，老爷我说的对吧。”
“鱼儿上勾了。”
沈方故意卖关子道：
“有是有，可小少爷是否知道，这条鱼的价格？”
周继韦摇了摇头，心想着一条鱼而已，能卖多少钱呢？
可下一秒，就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多少？”
“就这道清真鲈鱼，要100两银子一盘？”
“而且里面就只有这一条鱼？”
沈方点了点头。
周继韦虽然在深宫之中，但因为国库紧张，父王要求皇室节俭，所以他对物价，也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在他的认知里，就算上贡给父王的，产品极为稀少的金尾鱼，最多也不过10两银子一条。
要知道，在当今这个天灾人祸的乱世之中，10两银子相当于普通人家一年的纯收入。
“沈庄主，你这是讹人！”
周继韦气的脸色通红。
沈方也不恼，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的解释道：
“小少爷你有所不知，首先这鱼，是我们沈家庄特有的品种，一年的产出量极为稀少。”
“其次，这个调制鲈鱼的调味料里，放了我沈家的特质秘方。”
“你说说，这价格还算贵吗？”
周继韦气的一拍桌子道：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这是鲈鱼而已，京都附近的河道里，全都是这种鱼。”
“扔在大街上都没有人愿意捡，又腥肉又少还难吃。”
沈方乐了。
“你也说了，京都附近的这种鱼都不好吃。”
“可是你刚才品尝了我这条鱼，虽然长的一模一样，是不是肉质鲜美，味道绝佳？”
周继韦无从反驳。
最后只能涨红着脸反驳道：
“可是，你这么一条鱼，卖100两，也确实太贵了。”
沈方笑道：
“市场定价而已，也不是要强买强卖。”
“你觉得贵，可以不买，我并没强迫你，对吗？”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老板，给我订10份清真鲈鱼。”
“马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