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老百姓没有了活路，只好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沈方皱了皱眉头：
“有这种事？”
“我只记得，上半年闹旱灾最严重的地方是湖州。”
“你们是湖州过来的？”
那大汉哭着说道：
“我们虽然不是湖州的，可是与湖州交界啊。”
“这天下，不是一个皇帝吗？”
“为什么皇帝派来的人，只管湖州不管我们那里呢？”
沈方想了一会儿，总觉得好像不太对，于是说道：
“好，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禀告圣上，但是你们盗窃之罪肯定免不了，还是先说说，你们的老巢在哪里。”
“至少可以免你们一死。”
首领看向沈方，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沈方点了点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了这话，首领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那你们随我来吧。”
于是，一行人跟着首领，前往沈家庄郊外的一座大山。
刚走到山脚下，突然，一个叫六子的衙役拦住了沈方，小声说道：
“沈庄主，这座山可是神山。”
“他们不会有诈吧。”
沈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山，这是庄内的一座大山，上面好像是有一座庙，附近的老百姓逢年过节都会上去祭拜。
但是这座山很奇怪，传说只有允许祭拜的日子，老百姓才能上山。
如果不是那些指定的日子，老百姓上了山会收到惩罚的。
哪个地方多少都有些很古怪的风俗习惯，一般来说，只要没出人命，官府就管不着。
所以这里也是一样，这种传言沈方自然是听说过的。
只是，传言始终是传言，又没伤人又没害人的，平日里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
这个时候，被衙役这么一说，同行的其他人顿时就有些害怕了。
沈方白了他一眼道：
“是吗？”
“那越是这样，我可就越是要上去看看了。”
这个时候，另外的一个衙役也过来拦截，说道：
“庄主，这山啊，是真的不能上。”
“前几天我还听说这里闹鬼来着，半夜山头飘着几盏鬼灯，晃晃悠悠的可是吓人。
沈方冷笑一声道：
“既然这神山这么可怕，那为什么那些匪盗不怕？”
“难不成，这神山就是专程保护那些匪盗的吗？”
被沈方这么一问，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过了好一会的，沈方见那首领已经进了山，立刻大踏步跟了上去。
其他人间沈方进入了，也不再多说什么，立刻就跟了上去。
这山不算太陡峭，就是很高。
爬了一阵子之后，大家都累的气喘吁吁，于是六子便喊道：
“喂，还有多远啊。”
匪盗头领坐在上方，看着这群人，忽然笑道：
“你们这体力，怕是很难上去啊。”
“要不然还是就找一个体力好的人，跟着我上去不就行了。”
“至于我们偷盗的那些东西，你们慢慢搬下来不就好了。”
沈方喘着粗气道：
“别给我玩花招。”
“你的那些兄弟们可都还在我手上。”
“你想跑的话，你那些兄弟们可都没命了。”
说完，沈方又补充了一句道：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那里面的兄弟，是不是有一个是你的亲弟弟？”
头领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恶狠狠的盯着沈方：
“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不得好死。”
“这山神会惩罚你们的。”
沈方哈哈大笑了起来：
“相比于惩罚我，恐怕你会先受到惩罚吧。”
“你偷窃，而且偷的还都是一些孤苦无依的老百姓，你把别人的钱偷走了，别人怎么过冬呢？”
头领看着沈方，眼神逐渐的狠厉起来。
这个时候，六子走上前去，一脚将那头领踢翻在地，骂道：
“在我们的地盘，还敢口出狂言，你瞪眼给谁看？！”
“给我好好带路，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珠子，顺便回去把你的那些兄弟们吊在城门前，让大家好好看看。”
头领的脸色变了变，虽然眼神之中还是满不服气，但那嚣张的气焰消了不少。
歇息了一阵之后，那首领便再次开始带路。
只是这山路越来越不好走，几人越向上就越是气喘粗粗，走几步就要歇一会儿，否则就会眩晕。
终于，几人抵达了山顶，不曾想，这里确实有一个很大的山洞，并且紧挨着山神庙。
沈方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山神庙的传说，就是你们故意放出去的吧。”
“恐怕你们盘踞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绝对不是你的半年，而是很多年对吗？”
首领笑了笑：
“都说沈庄主聪明绝顶，如今一看，还确实是聪明。”
“你说对了，我们十年前就来到这里了，为了避免大家总是上山发现我们的秘密，于是故意造出这样的传言，让老百姓感到害怕。”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闲来无事上山了。”
沈方笑了笑，接着补充道：
“但是你们住在山上，又需要一些吃穿用度，于是就放出消息说，每逢节日可以上山朝拜，其实是想要借助这个机会，让别人给你们送食物对吗？”
“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后来不送了呢？”
“还需要你们亲自冒险下山去？”
这话一出口，那首领就恶狠狠的盯着沈方：
“还不是因为你。”
沈方一愣：
“又是因为我？”
“说说把，到底是什么原因？”
那人怒道：
“要不是你把潮州的旱灾解决了，我们怎么会流落到这个地步？”
沈方一愣：
“这人有毛病吧，前言不搭后语的，明明说是湖州旱灾牵连了他们，怎么现在又扯到和自己有关呢？”
想到这里，沈方接着问道：
“那你不如将话说的更加明白些。”
那人冷哼一声道：
“原本这湖州旱灾，很多人求神拜佛，自然也会带来很多的贡品，那个时候我们根本就不用下山冒险。”
“结果你来解决了旱灾，那些老百姓自然就不会过来拜神了，我们也就失去来了生活来源，这才下山偷盗。”
“你敢说，这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