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山认得这男人,是孟希的老公。
忍不住在心里低声咒骂,真不知是怎么被找到这里的。
见他旁若无人地闯进来,不用想,外面的保镖恐怕都被了结了!
既然被发现,手术自然不能进行下去。
当务之急是赶紧脱身,想办法逃离此地,不能让自己被牵扯太多。
可孟庆山心里,实在是恼火得不行!
“真该死,怎么就偏偏被发现了?等着,都给我等着。”
一边扶着墙,踉跄往外跑,嘴里还骂骂咧咧。
明明就差一点,他就能取了孟希的肾,用来给孟嘉臻治病。
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实在是不甘心!
眼底狠厉丛生,就算这次失败了,他也决不会放弃。
前方转弯处,他撞上了一堵肉墙。
抬头时,孟庆山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戴着墨镜,显然是保镖打扮。
他身旁,传来一声戏谑的讥讽。
“想跑,准备跑哪儿去啊?”
孟庆山颤巍巍转头,对上似笑非笑,正冷冷盯着他的男人。
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看上去脾气很好。
他正要开口,男人却挥了挥手,前方保镖得令,立刻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
顿时,天旋地转,他控制不住地晕了过去。
白远桥盯着昏死的孟庆山,狠狠踹了他一脚。
“我呸,猪狗不如的东西,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居然真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等着接受法律制裁吧!”
说完,继续往前走。
还未进门,顾宵砚用西装外套裹着孟希,急匆匆闯出来。
“孟希没事吧?”白远桥连忙上前询问。
顾宵砚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赶上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手术。孟希浑身是伤,我带她去医院,这里你善后。”
“好,你快去吧。”
二人分头行动。
一路上风驰电掣,顾宵砚以最快速度将孟希送去医院急救。
急救室外,他靠在窗边,点燃一支香烟。
想起闯进手术室看到的一幕,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就差那么一点,孟希就真的要出事了。
当初和她闪婚时,顾宵砚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面临这样的困境。
本以为孟庆山只是自私自利,没想到竟然狠毒至此。
这笔账,势必是要清算了。
顾宵砚没有通知方红,她病刚好,如果知道孟希险些被绑架挖肾,一定会承受不住打击。
如果她再倒下,孟希肯定会更难受。
身为孟希的丈夫,有自己照顾她就够了。
指间的香烟徐徐燃烧,透过窗户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许久,急救室大门被打开。
“病人目前情况还算稳定,不过她经历了非人的殴打,内脏有轻微出血状况,接下来最好住院观察,好好养护。”
顾宵砚颔首,跟随护士一起来到病房。
望着被安顿在病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孟希,他的心蓦然一痛。
很是轻微,像被针刺中。
可疼痛感蔓延,弥久不散,萦绕在心头,令人不舒服极了。
脑海中不断回想和孟希认识的点滴。
自从两人结婚后,鸡毛蒜皮的事接踵而至,但无论发生了什么,孟希一直都积极面对,从不曾有所埋怨。
她会努力赚钱,只为尽快偿还欠他的手术费。
会因为他工作忙,而提前回家,煮好丰盛的饭菜。
脑子里,总有一些不切实际,天马行空的想象……
她的一颦一簇,狡黠灵动的笑容,委屈落泪的模样,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走进了顾宵砚的心。
回想起来时,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伸手抚去她散落在脸旁的碎发,露出光洁白皙的脸蛋。
顾宵砚墨色眼眸中,温柔浮现。
“你要尽快醒过来,亲自去对付那些伤害了你的人,他们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回应他的,是满室寂静。
……
不久,白远桥打电话,说是孟庆山一干人等,全部都控制住了。
“知道了,给我个地址。”
顾宵砚语气冷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安排好人保护孟希后,他起身离开。
昏暗的屋子里,孟庆山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之前他为刀俎,如今鱼肉变成了他,他也莫名恐慌起来。
“你,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马上把我给放了!”
废弃医院被打昏迷后,再一醒来,他就发现自己被转移了位置。
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他的人都不见了。
巨大的恐惧将内心填满,他控制不住地惶恐。
屋子里站着两个看守他的保镖,面无表情,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孟庆山又慌又恼。
“把我放了,你们没听见吗?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分分钟就能弄死孟希,还有她那个窝囊废丈夫!”
话音刚落,门被拉开。
阳光争先恐后涌入,刺得让他眯起眼睛。
直到门被关上,屋内光线暗淡,他终于得以看清不远处的人。
“果然是你!”
孟庆山瞪大眼睛,再次挣扎:“马上把我放了,不然等我老婆知道,我要你好看!”
不远处,不是孟希那个窝囊废丈夫还能是谁?
先前找人打了他,他还没算账呢,现在居然敢绑架他!
真是无法无天了。
顾宵砚没搭理他,眼神阴鸷,一步步缓缓上前。
见孟庆山呲牙咧嘴,还想口吐芬芳,他二话不说。
抬脚,狠狠踹向他胸口。
带着椅子,孟庆山人仰马翻,双脚朝天。
他哇哇哇地乱叫着,可惜没人会可怜他一分。
“如果我没记错,我和你说过,再敢对孟希出手,别怪我不客气,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顾宵砚居高临下,冷眼睥睨着他,周身气压低沉,像是暴风雪裹着寒风扑面而来,让人无法呼吸。
孟庆山憋得脸色通红,眼底却都是不甘。
“她是老子的女儿,老子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
“这么说来,她身上的伤,也和你有关?”
顾宵砚微眯眼眸,下意识询问道。
孟庆山闪烁其词,眼神躲闪:“我,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