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重符门离开之后,贺杳杳回到了玄机阁。
她早就想好了闭关的地点。
在把外界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贺杳杳进入了龟壳的意识海。
“小师祖。”
龟灵慢吞吞爬到贺杳杳肩膀上,有些惶恐。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它都要跟小师祖面对面生活了。
希望自己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我想试试在意识海里,那群邪修还能不能动用我的灵力。”
贺杳杳一边说着,一边内视自己的丹田处。
灵力围绕在丹田附近,一缕一缕,没有外溢的倾向。
而之前她灵力泄露的时候,她就有注意过,体内的灵力在丹田处运转一个周天之后就会顺着静脉游走出去。
去向未知。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身体留不住灵力。
直到邪十六和钟闳说的那些话,让她意识到自己流失的那些灵力都是被邪修给用了去。
贺杳杳想也知道那些灵力的用途不会是什么好的。
她垂下眸,试着让龟壳给她输送了一点灵力。
而这抹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之后,安安稳稳地围着丹田打转。
“看起来,这个办法是有用的!”
贺杳杳迫不及待想进入修炼。
“可是小师祖,倘若你出去之后,这些灵力在一瞬间就能被邪修取用呢?”
这里是意识海,邪修的手伸不到这里。
但出去了可就不一定了。
贺杳杳扯起一抹冷笑,“他们能使用禁术,我们自然也能花时间把禁术的破解方法找到。”
“可是您不是要修炼吗?”龟灵发问。
“不是还有你吗?”
“……”
得。
它不该多嘴。
意识海里的时间流速快,龟壳苦哈哈地寻找着有关阻止灵力流失的禁术,而贺杳杳体内的灵力也一点点充盈起来。
两人感觉只是待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外界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
重符门。
池宴礼虽然是新弟子,但因为钞能力,可以跟内门的弟子一起听课学习。
杜悠悠每日都用照顾好贵客的理由陪着他。
原本她跟杜门主都期待池宴礼展现出来的天赋,但在陪着池宴礼上了一星期课后,杜悠悠绷不住了。
“你确定贺姐姐当初觉得你学符很有天赋?”
池宴礼翻阅着今日学符课的笔记,“齐修可以证明。”
杜悠悠痛心疾首地捂住自己胸口。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池宴礼画坏了整整三百零一张符纸,她差点就信了!!
“不应该啊……”
杜悠悠越想越郁闷,“我当初可是一拿起笔就直接连着画了三张符,才被我爸说是学符天才的!”
池宴礼掀着笔记的手一顿,幽幽地瞥了她一眼。
他不说话,只是眼神那么看着,让杜悠悠心跳漏了两拍。
她双手做捧心状,讨好地说:“也可能是大器晚成。”
“贺姐姐既然说了你有天赋,那肯定是可以的!”
池宴礼收回目光,“嗯,劳烦再帮我取一百张符纸来。”
杜悠悠:“……”
她想撤回自己刚刚那句话。
虽然现在宗门买符纸的钱不需要自己出了,但也经不起池宴礼这么耗啊!
主要是太浪费了!
她有心想说些什么,正好有弟子过来说杜门主有事找她。
无奈,她只能起身。
“你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和我爸。”
池宴礼点头,看都不看杜悠悠离开的身影。
杜悠悠在门口看了他很久,确认他没什么话要说,才挪着步子离开。
确认她离开后,池宴礼从废纸里找出在他有意画毁的符纸里面夹杂的几张崭新符纸。
他回想了一下记忆里那些符的起笔顺序,再下笔时,动作流畅自然,像是早就融会贯通了一样。
第一张符纸成型,他迫不及待试了一下效果。
这是一张很简单的引火符。
他控制着符纸的威力,放在紫砂茶壶底下,没多久就听到了水开的声音。
池宴礼脸上有些欣喜。
他迫不及待拿出手机想给贺杳杳分享,但在聊天框输入了好久,最后还是一个个字符删掉。
要耐住性子。
等他真的能帮到她的那天,才是分享的时候。
趁着手感,池宴礼把这些符纸都画好了。
就连画错的那些,都根据记忆里的方法进行了更正,变成了另一种作用的符篆。
池宴礼又画了十张左右,额头就出了层薄汗。
他没有灵力,一天画十张已经是身体承受的极限了。
如果强行画,可能会影响自身的气运。
收好这些符篆,池宴礼仔细研读那些课堂笔记。
他在整个重符门弟子的印象里,就是好学、苦学但怎么也学不会的笨鸟人设。
而这个人设,也最方便他行动了。
没多久,他就拿着笔记出门,准备随机抓一个倒霉蛋问问。
一路询问着,有不少人看到他就头皮发麻。
主要是池宴礼问的那些问题,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别人演示一遍还不行,因为换做池宴礼的时候,他每次都画不出来!
无奈,被请教的人每次都要用灵力演示十几遍。
“为什么不能用手机录下来再回去学习呢?”
后来有人终于提出这个问题。
池宴礼恍然大悟,拿着手机开始录。
但他怕一个人教的不对,他每次都找三个人去录。
只要三个人的动作细节有一点不一样,他就会揪着这个细节跟三个人认真探讨。
时间长了,重符门弟子看到池宴礼的时候,都恨不得直接隐身。
“池师弟,这个雷火符我还没学会,要不你还是去问大师姐吧?”
池宴礼微顿,“杜悠悠去见门主了。”
“那不然去问二师兄也行!二师兄就住在……”
他说完地址,正准备撤退,就被池宴礼拉住。
“我不认识路,怕误闯什么地方,辛苦你帮我带一下路吧?”
那弟子愣了一下,下意识嘀咕道:“哪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只要你别胡乱闯进女弟子的住处就行了。”
没有吗?
池宴礼目光微深,眼神里带着上位者的探究和压迫感。
那弟子不再埋怨,老老实实带路。
等到了重符门二师兄程凯的住处,弟子才逃也似的离开。
“程师兄?”
池宴礼先是敲门,没人应后他才试着推门。
人不在,房间自然就锁了。
门没开。
当池宴礼眼底闪过一丝得逞。
没人带路,那他乱闯个什么地方,也就不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