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喜连忙低下头去,在怀中摸索了一下,将怀里的一捆粗绳都递了上去,陪着笑脸:“大、大人……”
她另一只手捂着腹部,死死攥着短刃的刃柄,心跳如鼓。
好在,侍卫接过粗绳之后也懒得理会宋喜喜,只是冷喝着让她看守。
三人进去之后,宋喜喜站在小门口等着。
这一片俨然是极为冷清的,只有周围的雨点落下的声响,而没一会儿就有一辆小车驶来,打头的车夫是个伙夫。
“喜子!愣着干嘛呢?过来搭把手把东西挪挪!”伙夫远远地对着宋喜喜招呼,而后驾着牛车下来,将牛鞭扔给宋喜喜,“靠不住你!你来赶车,俺来搬!”
说着动作麻利的将草坯子撩开,把牛车上的木桶挪到一边去。
宋喜喜拿着牛鞭,慌得一批。
她压根不会赶牛车啊!
宋喜喜连忙上去帮衬,“你来你来,我眼神不好,这大雨的,我认不得路。”
说着,宋喜喜干脆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来带到了伙夫的身上,伙夫本来张嘴要骂,见宋喜喜把斗笠让了,他也生生止住声,应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里头是有什么金贵的东西,值得那大人物给那么高的价,要不然俺们哪里敢冒这个险?送了菜就走了哩!”伙夫老神在在的靠在牛车上,嘀咕道。
“嘀咕什么呢?”侍卫却是猛得推开门,抽出长刀指着宋喜喜和伙夫。
“大人,大人饶命!”伙夫慌忙的跌下牛车,无措的认错。
宋喜喜也赶忙跟着弯腰,一副害怕到了极点的样子。
目光却是落在了他们扛出来的一个扎着口的布袋上。
这布袋显然不合适,朦胧的雨帘里,宋喜喜大约能瞧出裸露在外的长发。
宋喜喜目光一顿,心沉了沉。
只怕这里面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而是人啊!
侍卫将人摔在了牛车上,一行人坐着牛车缓缓驶了出去。
待到宫门前,伙夫上前陪着笑。
“大人啊,俺们这次送的东西有点多,但是品相膳房没看上,挑挑拣拣所以落下的东西多了,才耽误时辰,你们行行好,让俺们出去吧!”
说着给守门人手上塞了碎银,这一行人才出了去。
雨势渐渐弱了下去,路上的行人却依旧不多。
打头的侍卫道:“驶到那边巷口去吧!”
巷口?
宋喜喜眺望着看去,侍卫说的巷口瞧着就格外深幽,俨然不像是能有什么人会去的地方。
宋喜喜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微微蹲下身子,握紧了怀中藏着的短刃。
忽而,她脚腕似是被什么人紧紧握着,宋喜喜惊得轻呼一声,差点蹦起来。
“怎么了?”侍卫睨了过去。
宋喜喜慌乱的摇头:“没、没事,大人,袋子里的是什么物件吗?”
握着她脚踝的手冰冷至极,死死的抓着她,仿佛被蛇缠绕着似得。
袋子里绝对是个人!
“呵呵,你很好奇?”侍卫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
而她脚下的马车缓缓地停下,伙夫转头刚想说些什么,一柄长刃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直接摔了下去,口中的鲜血不断溢出,惊恐的声音都不曾发出,便闭上了眼睛。
宋喜喜慌乱地要站起身,果断开启隐身模式!
可是,攥着她脚踝的手依旧用力,捏得她的骨头都隐隐作痛!
“人呢?!那人呢???见鬼了?!”侍卫三人惊恐地看着凭空消失的人影,吓得手上拿着长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微微靠前,宋喜喜慌乱地躲开,跟着狠狠的踩在了脚下那人的身上,那人似乎疼的蜷缩起来,微微松了手上的力道,宋喜喜立刻挣脱开,跳下了马车。
“什么声音?”
“你们听见什么动响了吗?”
“不会是要见鬼了吧?”
“我的老天爷啊,那人到底跑哪里了?”
三人慌作一团,惊慌地围成一圈,拿着长刀四处砍着。
宋喜喜默默地盯着他们瞧,并未离去。
隐藏剧情碎片……只怕,是和萧承渊有关。
刚刚抓她的人,直觉告诉她就是萧承渊。
系统没有给出提示,宋喜喜似乎可以直接离开这里,毕竟这些人处处透着危险。
而她在其中扮演的,似乎是一个因利而惑的帮手,他们刚刚分明就是出了宫就要卸磨杀驴的!
那么她跑了,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但是……
“别他妈乱喊了!人引过来你就等死吧!走!把人扛回去!”
“他娘的,我们杀了多少人你还怕那么几个鬼?误了主子的大事儿,你就等着吧!”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一把掀开草披子要将人抱起来。
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刺穿喉咙的短刃!
少年衣衫褴褛,手上握着的仿佛不是短刃而是锁魂的链条,动作干净利落,被他一刃封喉的侍卫直接睁着眼死去。
两外两人见状,果断又持着长刀砍了过去!
隔着蒙蒙水雾,宋喜喜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但少年单薄的身影是那么的让她觉得熟悉。
她分明开着隐身,却能感觉到少年森林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剜在她的身上!
这人绝对是萧承渊!
宋喜喜蹲下身子颤抖着摸索着衣服。
刀……
短刃……
她的短刃呢?
她刚开始分明是摸到了的啊!
只怕她顶替的这个人也是早就觉得他们可能会卸磨杀驴才准备了的刀刃,这会儿咋就不见了?
宋喜喜不会武功,这样直面去帮忙就算磕了大补丹宋喜喜也觉得是拖后腿。
可下一瞬,宋喜喜蹲着的身前落下一圈阴影将她笼罩。
“滴答……滴答……”
周遭静了,身后高墙的屋瓦上的雨水落下,打起一圈圈涟漪。
“你……是谁?”
嗓音嘶哑难听,像是干扯着发出来的音节。
宋喜喜抬头看去,少年一身黑衣褴褛不堪,长发散乱,一双黑眸更是阴沉生冷,手上拿着的短刃还带着血渍。
他一眨不眨盯着宋喜喜,等待着宋喜喜的回答,眼神阴沉的宛若一摊死水,仿佛宋喜喜的回答不令他满意,他的短刃就会刺穿她的喉咙。
宋喜喜:……
【我就说我的短刃去哪了!原来掉你这儿了啊!】
这人是萧承渊,宋喜喜确认无疑。
而偏头看去,少年的身后是四具倒地的尸体,三把散落在地的长刀。
这才几个瞬息,他竟然就把人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