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和宋子游、萧承渊是一道来的。
顶着众人注视的目光,太医给宋喜喜号了脉。
头发花白、胡子稀疏的老太医惊异地看着宋喜喜,瞪大了眼睛,道:“县主身体已无大碍,脉搏康健有力,只需近日来多补补气血,长久养着定会无事的。”
宋喜喜点点头,而太医更是啧啧称奇:“老夫从医多年,还是第一回见有人无故昏睡五日转醒的,县主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身有鸿福。”
宋喜喜:“……”
谢楠因和宋子游则是高兴不已。
宋子游更是大手一挥:“赏,多谢太医,近来时日,多有劳您了!”
“多谢侯爷……”
送着太医出去了,宋喜喜默默夹在三人中间坐着,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刮在自己的身上。
“夫人、侯爷,那日渊的提议依旧。”萧承渊一边说着,一边给宋喜喜递了一枚样式精致的小盒子,冲宋喜喜笑得温软无害,“恭喜喜喜醒来。”
【给我的?这是我能接的么?】
宋喜喜犹豫不决地看向谢楠因,心中腹诽。
“喜喜还不快多谢殿下?”谢楠因瞥了一眼萧承渊,伸手拍了拍宋喜喜的胳膊。
宋喜喜连忙接下,在萧承渊微微颔首允可的目光下,她打开了木盒。
是一枚漂亮的白龙玉珏,雕工精致细腻,成色剔透可透手,晶泽莹润。
谢楠因见此,瞳孔一缩,拿着茶杯的手都跟着微微颤抖了一下,宋子游瞥了一眼,目光压了下去。
"殿下,此物是否太过贵重了。"宋子游轻声开口,神色莫测,看不出喜怒。
宋喜喜连忙将盒子盖上,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玩意儿?】
【是皇族才有的象征身份的物品,也是皇子要迎娶正妻的聘礼。】
001回答的很快,语气轻快得意,竭力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宋喜喜:【!!!】
【聘礼!?正妻的聘礼?!】
宋喜喜瞬间就觉得盒子格外的烫手,她差点想给丢出去!
心脏跳的也跟着快了起来,耳尖爬上了红晕。
【vocal!这黑莲花想干嘛?想娶我?想拉着我走向婚姻的坟墓啊?】
【我可以拒绝吗?我才多大啊!嫁什么人啊!】
【生死都难料,还想着结婚,黑莲花你恋爱脑啊?】
宋喜喜麻了,她内心疯狂刷着弹幕,可怜巴巴的看着谢楠因和宋子游。
【爹啊,娘啊!你的好大儿不想嫁人啊!快帮我拒绝!快!冲冲冲!】
宋喜喜的眼神和心理活动如有实质一般,看得谢楠因不忍直视,心中暗自庆幸旁人听不见。
而萧承渊听着宋喜喜心声的抗拒,脸色一僵,眸光暗淡的看向宋喜喜,如白玉一般的脸这会儿也一寸寸失去了血色,仿佛像是受了什么极致打击一般。
他目光幽怨的看向宋喜喜,期期艾艾的,好像宋喜喜是个负心汉似得。
宋喜喜尴尬别眼:【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萧承渊幽幽地开口:“喜喜救我于水火,身外之物,怎能算得上贵重?只管她喜欢便好,若是不喜欢……”
宋喜喜眼眸一亮:【不喜欢可以还你吗?】
“不喜欢也收着吧,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道理。侯爷,您说是吧?”
他话锋一转,脸上戴上了清浅的笑容,漂亮的桃花眼配着眼下的一颗小痣更显得风流。
他说的客气,语气也温软,虽是同宋子游说着话,可这眼角的余光始终落在宋喜喜的身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宋喜喜的神情。
宋子游心下一沉,这位的意思,可是半点也没有容的置喙的余地。
宋子游脸上扯出笑容,眼中却是一派冷意,和宋喜喜如出一辙的漂亮梨涡也显得冷漠。
“王爷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才怪!
哪有人上来就要抢别人女儿的!
宋子游在心里暗骂,看着萧承渊的眸色可算不上温柔,半点也没有方才在书房之中同萧承渊交流时的欣赏。
谢楠因握着宋喜喜的手,看向萧承渊的目光多了几分打量。
宋喜喜沉默了,她看出来这两人是在打着哑谜,可她根本不敢插嘴啊!
【萧承渊不会是来真的吧!?他真想娶我啊!?】
【根据系统数据检测,对方的确是想要求娶呢!】
001迫不及待的给宋喜喜的回复,它进来学习了许多系统守则,立志做一个事事有回应的系统,坚决杜绝宿主的投诉!
宋喜喜心梗了:【其实你可以不用回答我。】
屋内点着暖炉,四人面上都带着笑,客客气气的说着话。
而外头却忽地下起了雨,打在屋檐和窗台上,溅起一片水花。
“既然喜喜已然醒了,想来孤也不便打扰,还望夫人珍重。”萧承渊默默地站起了身子,轻声说道。
他行了一个客气的礼仪,抬脚便要走。
同旁的殿下不同,萧承渊一直形单影只,身边没有一个侍从,他自顾自的开着门向着雨帘处走去,侯府的下人上去要给他撑伞,被他接过了雨伞挥手推下。
隔着层层雨帘,少年的身影形单影,莫名透着几分可怜。
宋喜喜盯着一路看去,而转角处,少年回眸,宋喜喜总觉得有一道哀伤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从盒中取出玉珏捏在手心,这大抵是一枚暖玉,并没有一般玉石那般冰冷。
蒋妈妈取来了雨披,作势要出去,宋喜喜连忙起身从她手上夺了一件又撑着油纸伞追了出去,速度快的蒋妈妈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耳廓中余下宋喜喜的声音:“蒋妈妈先借我用用,我等会儿还您!”
“诶!小姐……”蒋妈妈懵在原地,无措的看向谢楠因和宋子游。
谢楠因的眸光中沾上了三分笑意,宋子游的脸色却臭的吓人。
“这两孩子,倒也是有渊源的。”谢楠因轻声开口,饶有兴致的看着宋子游的臭脸,哂笑:“怎的,你还生气了不成?”
“气?怎么会?只是那位可不是个心思单纯的,喜喜同他在一起,断然不轻松,纵使我们压在了他身上,却也不是要拿女儿作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