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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喜喜恰是他的美梦,以至于他在她面前使尽了手段,就是为了能留住她。
她来到他的世界的时候便是那么的突然,以至于在过去,他始终找不到任何能与她相遇的法子。
这一次真真是幸运,他赌对了,她再一次来到这里。
可今日,他还是陷入了昏迷,分明他体内有雌雄双蛊,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察觉不到那迷药,可直到药效发作,直到意识昏沉,他才惊觉自己竟然中了药。
他克制不住的睡了去,心却沉在了谷底。
他于意识朦胧之中拼命挣扎,想要尽力清醒,却还是一直到了这黄昏夜傍之下,而后才辗转醒来。
看不见宋喜喜的身影的时候,他的双眸都克制不住的泛出了血色,周遭地界所有的蛇虫蛊物皆有所感地探出了头,直到其余的心腹颤抖着告诉他宋喜喜如今正在城墙之上,与萧景安对垒。
萧景安不敌,收兵了,宋喜喜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紧绷着的心弦这才稍稍松了松,跟着带出来的却是若野草般疯长的念头,他立刻换上新的衣物,站在了府门前。
因为刚刚的气血翻涌,他和蛊虫之间的连接加强了许多,能感觉到宋喜喜同他的牵引在慢慢靠近。
待到看见宋喜喜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的时候,他的心跟着高高的悬了起来。
少女身姿利落地坐在马上,似乎略微有些着急,她的衣裙染着血色像是盛开的红梅,她踏着晚霞而来,披着风雪步步向他靠近,他甚至于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
窥见宋喜喜脸上的震惊,他下意识竖起耳朵妄图如从前一般能窥听到她的心声,却依旧是如死水一般的寂静。
虽然习惯,却还是觉得郁结。
脏……?
她于他若昭昭明日又如皎皎月光,是他穷极性命也妄图相逢的奢望。
宋喜喜的拒绝让他的心越发的低沉了下去,他羽睫下压,轻嗅着少女身上的气息,耳边是她温柔的叙述,脑海中想着的念头却是——
他应该要再动作快些,而后好将她藏起来。
这个念头从前只是在他的脑海中偶尔那么划过一下,这一次却是克制不住的扎根。
“喜喜可有受伤?”他轻声问着,眸光实现却落在少女白嫩的脖颈上。
他克制着移开了视线,吩咐下人去替宋喜喜备好热水洗浴。
宋喜喜摇头道:“我不会受伤。”、
或许是因为任务即将完成,001最近给她开了许多从前不曾有过的便利,这一次便是阻挡外来攻击的屏障,凡是有谁想要伤她的人都会被隔绝在她三步之外,向她投掷过来的武器也会被反弹打回。
这种光环,简直是比开了不死之身还要有效果啊!
不死之身她还会疼,这个光环一开,她连疼都不会疼了!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这个光环仅对她个人有效,甚至不能庇护别人。
这也让宋喜喜原本想的小心思彻底被粉碎。
但也正是因为有了001相助,宋喜喜才下了决心要去城门亲眼瞧一瞧萧景安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而且是她站在城门上守着而不是萧承渊,也就彻底在萧景安面前坐实了萧承渊病入膏肓的人设,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接下去的计划能完整实施。
萧景安想要里应外合,却也实在是低估了他们对宜州的掌控。
萧承渊听着宋喜喜如此笃定,虽然听不到宋喜喜的心声却也能判断出定然是宋喜喜身上那个诡异而又有着许多神秘力量的东西所赋予她的。
所以……他感知不到自己被下了药,多半也是那个东西的手笔吧?
脑海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这份杀意却被001捕捉的十分干净,它整个统都发出了警报!
不是吧不是吧?
怎么这年头还有人对系统动杀念的?!
这小变态是咋回事儿啊!!
001越发庆幸自己现在宁可拼着被扣工资的风险也要给宋喜喜开权限让她赶紧把任务完成。
这要是再待下去,001都觉得害怕!
这个世界都已经崩坏过一次了,可不能再来了!
宋喜喜不知001和萧承渊的心中所想,她愧疚地对萧承渊道:“承渊,今日之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不应该对你用药的。但我也是想要保护你,以你的性格你定然是不愿意我去前面的……”
可是她不能不去啊!
系统想要检测萧景安的状态必须是她和萧景安之间离得距离不能太远,而她恐怕也就这么一次能与萧景安打照面的机会了。
回来的路上,001笃定地告诉他,萧景安身上已经重了蛊毒,不是痴缠蛊而是另一种,但是似乎并非是传统意义中可以培育的蛊虫,以至于系统没有办法把这个蛊虫的作用和来历向宋喜喜科普。
但是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盛帝现在,真是到了个丧心病狂的地步。
那一日的不灭火烧得还是不够旺盛,没有烧碎盛帝心中那令人作呕的妄念。
宋喜喜将这消息全盘告知了萧承渊也传讯给了百里之外蛰伏着的谢长清。
这一次萧景安带出来的军队之中,只怕不单单有他自己的精锐,还有盛帝的手笔吧?
事实证明,宋喜喜的推测一点也没有错。
只是让她觉得奇怪的大概就是萧承渊得知这个消息的反应实在有些奇怪。
“喜喜要杀他吗?”萧承渊忽而开口问道。
宋喜喜挑眉不解:“这不是杀不杀他的问题,宜州这个局我们得破!若是可以,我自然想给他一刀,宜州也好盛京也罢,当日他若是将消息早点传到盛京而不是为了争夺这些个势力任由时疫肆虐,那么今日又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宋喜喜越说越是觉得气愤,白生生的小脸上满是怒火。
萧承渊伸手替少女将鬓边的发丝别到了耳后,温声道:“喜喜是有大爱之人,多少人皆是被你挂在了心上。”
宋喜喜被夸的脸颊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她抱着少年的手臂道:“承渊不也是如此?若能登上那高位,自然是要为这生民谋划。水可载舟亦可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