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一提醒,荆荷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太过失礼,清了清嗓子,将目光集中到阡玉瑾那张羞涩的脸上。
“咳,没什么,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之前也看过。
说完,荆荷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适时地收住话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阡玉瑾还是羞赧地转过了身去,并拢双腿,不让自己这种不雅的状态展露在荆荷面前。
他越是这番抗拒,荆荷就越是想逗他。
“你变回原形的时候都能心安理得地果奔,怎么变回人了就这么拘谨呢?”荆荷嘴角挂起姨母笑。
想起这家伙变成黑豹在家里四处晃悠,身上未着寸缕,可不就是果奔么?
面前的男人似听出了她话语中的调戏,扭过一张布满红霞的脸,湿润的眼睛里倒映着荆荷的影子。
他怯懦懦地唤了声“主人”,语气里似有埋怨,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可怜模样。
荆荷见阡玉瑾还要说什么,急忙上手捂住他的唇,拧眉小声怒斥:“不是说了只许私下怎么叫我吗?”
这可是在医院!
要是有起夜的路人过来听见,以为他们是在公共场合玩什么见不得人的羞耻PLAY,她一张脸往哪儿搁啊!
阡玉瑾乖觉地眨眨眼,暗示自己知错了。
他咽了口唾沫,抿紧唇瓣时不由得触碰到了荆荷的掌心,脸上热度暴涨。
荆小姐的掌心很软,还带着温热……
荆荷也触电似的将手收回,岔开话题:“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变回来了?”
明明入睡之前还在发烧,一副体弱病虚的模样,怎地醒来就瞬间恢复元气了?
阡玉瑾脸上热意未褪,极力忽视自己裸身的尴尬,回答荆荷的疑问:“哥哥他……他切断了和我的联系,我无法感受到他现在的状态了……”
阡玉瑾会变成小猫,也是因为和哥哥感同身受引起的。
哥哥虚弱,连同他也一并变得虚弱。
可现在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这还是阡玉瑾头一次遭遇这种情况。
以前不论隔得再远,只要他用心呼喊,哥哥都会回应他。
可自从梦里醒来之后,他的世界寂静得可怕,不论他怎么去感知,都无法感觉到阡玉琛的存在了。
男人急得眼眶发红,这种未知带来的恐惧在一点点蚕食他的理智。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哥哥是不是要不行了?他要丢下我了吗?”
瞧见阡玉瑾焦急的模样,荆荷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瓜,“怎么会呢,你哥哥这么厉害,一定能挺过去的。”
言语的安慰终究是空洞而苍白的,阡玉瑾虽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充斥着焦虑与担忧。
荆荷想到了之前的梦,抓住阡玉瑾的手追问,“刚刚在梦里,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你哥为什么又是那种模样?”
“原来那真的是你……?”阡玉瑾愣了愣,“我还以为……”
“好了,别以为了,先回答我。”
见荆荷表情严肃,阡玉瑾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下情绪。
“我也是在那个梦里才知道,哥哥原来一直都很抗拒自己的野兽模样。”
那个梦是阡玉琛的深层意识,连阡玉瑾也都是第一次触碰到。
“他将自己的野兽模样封闭了起来,我本是想求你把他放出来,结果好像失败了……”
阡玉瑾本打算通过解放哥哥的野兽状态,好让其变回原形提升恢复力。
可从醒来后阡玉琛彻底切断了心灵感应来看,这不仅仅是失败这么简单,甚至还引起了阡玉琛更深层次的抗拒。
“所以,一直以来,你们兄弟俩都是感觉互通的?”
没有听出荆荷疑问当中的古怪,阡玉瑾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那我抱着你撸毛的时候呢?”
此问一出,男人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视线开始躲闪。
荆荷一下子气笑了,“搞了半天,我一下子撸了两头大猫?”
难怪阡玉琛那个变态后来不来骚扰她了,原来是早就通过弟弟达成目的了?
“真是变态!”荆荷直言不讳地骂了出来。
阡玉瑾羞愧得脸如火烤,“哥哥他……不会刻意来感知我的,他大概不会知道……”
男人斟酌着用词,因为他并不清楚,在自己情绪高涨时,会不会无意识地将自己的感受传递给哥哥。
可荆荷却没那么好忽悠,“既然他能切断和你的联系,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切断和他的联系呢?你很清楚他对我做过什么,却还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跟我在一起,对么?”
阡玉瑾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杵在原地,不敢出声。
他自然是知情的。
哥哥是如何将荆荷扑压在门板上,如何轻嗅着她颈间的清香,如何感受着她的颤抖……他全都知道。
那种强大的野性冲动,他也曾感同身受过,只是……他不敢付诸行动。
因为他害怕被荆荷厌恶。
然而……哪怕害怕,内心深处被压抑的野性依然在躁动着,叫嚣着……渴望像那样狠狠征服他的雌性。
从小到大阡玉瑾都是这样和哥哥保持着心灵上的连接,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哪怕离得再远,也有一个人能在心灵深处支撑着自己,为自己出谋划策。
这种踏实的感觉,他并不想舍弃。
所以在阡玉琛单方面切断联系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害怕与焦虑,担心被哥哥抛弃。
可阡玉瑾万万没想到荆荷得知此事后会这般生气,竟然一下子像换了副面孔似的,那眼神仿佛把他看成了阡玉琛一般充满仇视。
一边是哥哥,一边是追求的配偶,左右为难的阡玉瑾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呆呆地立在那里,手足无措。
荆荷冷哼一声,直接朝男人下达了命令,“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站好。”
见阡玉瑾没有回应,她又是一声冷冷地质问:“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暗含警告的语气,足以证明她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阡玉瑾乖乖照做,转过身来双脚并拢,头埋得低低的,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乱放。
男人这副做小伏低的模样让荆荷气不打一处来。
在她跟前装弱小无辜,转身就和他那个变态哥哥同流合污?
荆荷食指狠狠戳着男人的胸膛,似要从中戳出一个窟窿来:“怎么,是觉得这样玩很刺激?事后是不是还和你哥讨论过撸毛心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