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荷坦荡的笑颜顿时温暖了阡玉瑾谨小慎微的心脏。
扑通扑通……
他轻轻捂住胸口,只觉得不好好按住的话,这颗心下一秒就会飞奔到荆荷那里,与她紧贴依偎。
男人一张黑脸上浮起薄红,荆荷知他是害羞了,反客为主拉着他往外面走去。
来到出租车上车口,荆荷问起阡玉瑾另一手拉着的行李箱里有什么。
“是荆小姐的衣物,你出去时没有带换洗……”
果然,她的小黑猫一直很贴心,总是在为她考虑呢。
荆荷欣慰地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作为奖励,惹得男人又是一阵脸红。
坐上出租车,阡玉瑾很主动地报了一个地名,嗯,不错,看样子还特意做了准备。
小黑猫是越来越有长进了呀。
目的地离机场并不远,是个规模相当不错的乡下农家乐。
过年期间这种地方往往十分火爆,吃席、度假的游客不胜枚举。
阡玉瑾竟然想到带她来这里,可见他是做了一番功夫的。
“我……不喜欢去人太多的地方,这里很清净,口碑也很好,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男人局促地搓了搓手心,显然对自己的决定不太自信。
荆荷笑着点点头,毫不吝惜给他信心,“小瑾特意为我准备的,我当然喜欢啊。”
阡玉瑾自从和他们搬出来之后,荆荷越发觉得他变得开朗了起来。
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怂怂的,但比起最开始“避人如蛇蝎”的状况要好多了。
小黑猫有在一点点进步,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好事情。
走进挂满红灯笼的黑砖瓦房登记入住,老板娘一脸抱歉地告诉他们只有一间房了。
“可……我预定的是两间啊!”
“哎呀,不好意思,是我这边的失误导致有一间房重复预定了两次,过年期间业务繁忙,实在是对不住,还请多担待。我瞧两位应该是情侣,不如将就住一间如何?作为赔礼,今晚的夜宵给您俩免单,你们想吃什么可以随意点。”
老板娘十分有诚意,阡玉瑾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
可让他和荆小姐住一间房……这好吗?
和主人住一间,他何德何能啊!
看出男人犹豫不决的背后在担忧着什么,荆荷直接爽快地替他做了决定:“来都来了,一间就一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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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农家乐的夜生活可不是阡玉瑾想象的那样清冷寂静。
夜钓、夜啤酒、夜烧烤、夜麻将……
整个农庄里热热闹闹,张灯结彩,可不比城里低调。
瞧着这景象,阡玉瑾内心泛着毛毛,可为了不浪费珍贵的独处时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忍了下去。
荆荷知道他待不习惯,拿了房钥匙后便直接拉着他遁入房内与世隔绝。
房间是大床房,配套的木质家具干净整洁,黑色的木漆油光锃亮。
看出男人一张黑脸羞成了酒红色,荆荷把他推进了浴室,让他趁机洗个澡冷静冷静。
当然,老板娘承诺的夜宵免单自然不能落下,荆荷趁此时空闲去前台点了一些吃食,并要求直接送到房间里。
阡玉瑾洗完澡扭扭捏捏从浴室里出来时,荆荷已经坐在床上一边剥着麻辣小龙虾,一边看电视了。
男人立刻主动地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床边,先是精心地替她剥虾肉,接着将虾壳都收拾干净,自己则只是看着荆荷进食,丝毫不敢自己伸手染指虾肉。
那是主人吃的,他可没有资格碰。
猜出阡玉瑾内心所想,荆荷挑了一块虾肉在他面前晃了晃,“小瑾剥虾有功,这是赏你的。”
和阡玉瑾打交道久了,对于陷入“主人”这个角色,荆荷如今已是把握得炉火纯青。
男人听到她的话,脸上立马浮现出被压抑的狂喜,张开嘴,耐心等待主人的投喂。
他眼眸微眯,发梢上残留的水珠缓缓滴落,顺着他的脖颈一点点划入他藏青色的睡衣领子里,真是又纯又欲。
荆荷轻轻咽了口唾沫,手指捏着虾肉凑在男人张开的唇上,却迟迟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阡玉瑾似乎领会到了她的意思,伸出舌朝着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
他坐在小凳上,视线远比坐在床上的荆荷低,整个人仰着头,湿润的黑眸里尽是楚楚可怜。
男人一点点试探,在舌尖终于碰到虾肉时,温热的口腔将荆荷的手指轻轻包裹,吮吸着将虾肉卷了下来。
直到此时阡玉瑾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过界了,主人明明没有下达可以吃的命令,他却主动上舌从主人手里抢食。
糟糕,主人会不会认为他是不听话的小猫咪了?
男人顿时心惊胆战地吐出了荆荷的手指,微垂的目光里带着卑微,“对不起……”
荆荷被他那怂怂认错的模样给怔了一下,霎时气笑了,“为什么要道歉?”
“我……我没有听主人的命令,擅自做了决定……请主人惩罚……”
男人顿时从矮凳上滑下,跪在了地上,熟练得让荆荷立刻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荆荷可不落他的套,把手收回来直接无视了他的请求。
给他最大的惩罚就是不给他惩罚。
憋死他!
果然没等一会儿,阡玉瑾就跪不安生了,小眼神儿左瞄右窥,耸紧了肩头却又不敢妄动。
主人没有惩罚他让他觉得不安,可没有主人的命令他又不能擅自行动,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男人一脸紧张,却又不敢抬头去窥伺荆荷的表情,只能偷瞄着她的手,视线追随着那葱白纤指,想从中揣摩出主人的意图。
忽地,他瞧见那细指拾起一粒虾肉,没有犹豫地就抬起,再次落下时,指尖的虾肉没了踪影,只剩下残留的几丝红油,以及房间里细细的咀嚼声。
想着几秒钟前自己的舌曾不小心碰到过那两根细指,阡玉瑾顿时浑身燥热,低垂下脑袋,急忙屏住了呼吸。
荆荷起初没有发现阡玉瑾的异样,直到电视里的节目点播完毕,屋子里一片寂静时,她才听到一旁男人的呼吸声又多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