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没我允许,必须和我保持安全距离,不然就给我滚出去住。”
荆荷下达了死命令,这次看来是真生气了。
秋烨廷乖乖低头认怂,但那模样可完全就是一副“我错了,下次还敢”的样子。
荆荷当然想不到这群男人有多幼稚,整天脑子里都在盘算着怎么能从竞争者那里占到更多便宜。
既然不能独占荆荷,那在争取配偶优先权的问题上就成了一场零和博弈:自己得到的越多,竞争者得到的就越少。
争宠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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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荷回到房间洗净一身黏腻,穿着宽松的夏日家居服来到一楼吃晚餐。
可到了一楼却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之前还在厨房备餐的孙陆也不知去了哪儿。
荆荷先在地下室和一楼找了一圈,确定都没看到人后之后,又去了四楼孙陆的房间。
也没有人。
察觉到古怪,荆荷将家里每个房间都敲了一遍,不止是孙陆,连其他人都不见了。
她这是掉进异世界了?
急忙收住大开的脑洞,荆荷静下心来发觉这样的情况她不久前似乎才遇到过。
难不成她是在梦里?
可她又是什么时候入的梦,又是在谁的梦境当中呢?
荆荷回想着自己从踏进家门开始的点点滴滴,她有在一楼厨房见到忙碌的孙陆,在三楼差点被秋烨廷拐去占便宜,那时她应该还是“醒着”的。
难道她是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
因为在外奔走了一天,荆荷洗完淋浴后特意放了一缸水来泡泡澡解解乏,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很大概率是在泡澡时不小心睡着了。
第一个问题有了眉目,那第二个呢?
从她不能随意改变梦境场景来看,这显然不是她的梦中,谁会在这个时候睡觉,并且还不愿意出来见她呢?
荆荷想破了脑袋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梦境里的时间十分难熬,她像个幽灵一样在空无一人的大房子里游荡。
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气息,这个平时总会让六个雄性因为领地拥挤问题而频繁发生争吵的地方,第一次让荆荷觉得如此空旷。
再度回到一楼,抱着一丝幻想来到小猫们的起居室,果不其然,连她救助下来暂时安置在这里的小猫们都不见了。
看来这梦境的主人很不喜欢她和别的猫互动啊,嫉妒到了连这些小猫们都不允许存在的地步。
会是谁呢?荆荷试想了一下,发现六个男人都有嫌疑。
嫉妒心让这些个在她面前装乖巧的雄性们面目全非,在见识到向来不争不抢的东思源也开始耍小心思之后,荆荷愈发这么觉得了。
没能分析出梦境的主人,荆荷打算出门找找线索,谁知从一楼玄关打开大门后,连接着的依然是一楼玄关,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她又回到了房子里。
好吧,看来梦境的主人并不希望她离开,可他自己又不愿现身是怎么回事?
荆荷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打开电视也只能看到满屏幕的雪花点。
气氛越来越诡异,叫荆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难不成还是个噩梦么?!
脑子里冒出诸多恐怖片里的情景,荆荷在沙发上抱缩成一团,心里把这梦境的主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狗东西,要搞事也不弄个好点的梦,看她醒来之后找不找他算账就完事了!
荆荷发一通火倒是把内心的恐惧给驱散了个干净,脑子里正想着要怎么收拾人时,眼前的画面瞬间跳转成了一面灰白的天花板。
她躺在不算宽敞的单人床上,天花板上的老式吸顶灯灯罩里积了不少灰尘。
荆荷懵懵地看着这突然转换地场景出了神,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无比熟悉。
扭头确认房间内的摆设,不算宽敞的小屋里,一米二的单人床占据了近一半的空间。
床右边是书桌和书架,左边是老旧的棕色木质衣柜,对面的墙上贴着几张动漫海报,都是些二十年前的老作品了……
看着这些只存在于记忆深处的画面,荆荷瞪大眼一脸惊愕。
这是她在宜城的家,自从高考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回过这里。
起身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客厅,记忆里爸爸最爱坐在那个沙发上看电视,妈妈则搬着小板凳坐在茶几前择菜。
过去的记忆不断涌现出来,房间里的每一处细节都在向她证明这就是她当年的家无疑。
难道这也是梦?
不可能,那六个家伙不会知道她家的布局,哪怕是青梅竹马的孙陆也没去过她搬走后的家。
可理智告诉荆荷,她并不可能在宜城,那解释只有一种可能。
这确实是梦,不过梦境的主人变了,这个梦境是属于她的。
她这是……做了个梦中梦?
荆荷打开窗户,试想着改变窗外的风景,她成功了,外面的街道变成了偏僻的山林。
这里确实是她的梦境。
待在一个由自己创建的环境中确实让荆荷放轻松了不少,接下来只要慢慢等梦醒过来就可以了。
在幻想的梦境里,一切需求都能轻易满足,不用担心饥饿,不用担心病痛,饿了能立马吃到想吃的食物,乏了随时能躺下休息。
一切想法都能如愿以偿,荆荷甚至还见到了早已过世的爸爸妈妈,她和他们一起生活,向他们述说这九年来她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父母还保持着九年前的样貌。
是啊,毕竟是她梦境中幻想出来的人物,她并不知道如果他们还在世的话会是怎样的相貌。
屋外的天空已昼夜交替了三次,时间的概念越来越模糊,到此时荆荷才意识到危险。
她这个梦要什么时候才能醒?
在她睡着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又在发生什么变化呢?
她会就这样一直困在梦里吗?
从厨房里不断传出母亲切菜的哒哒声,一切明明那么真实,却又无不在提醒着它的虚幻。
荆荷焦虑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突然猛地被人抓住了手腕。
“你在担心什么,小乖?”
荆荷惊愕地抬起头来,和男人那双凌厉的眼眸对上了视线。
秋烨廷?他怎么会在这儿?是本人?亦或者只是她无意识的幻想?
“你的气味很慌乱,小乖,是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