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搬箱子时,肖路戎、肖扬送完货正好回来,几人在门口碰上了,于是提着东西一起进门…东西是真不少。
肖沐言下楼时,正好听到肖扬喊王立泽“姐夫”,她不由在心里诽谤:我去,这货居然这么就把我给送出去啦?!
正想开口时,又听到另一道喊“姐夫”的声音…扭过头一看,另一个弟弟:好吧,我认输了。
“收拾好了。”王立泽先发现了她的身影,走到她身边,接过她的书包后,回过头冲表姐夫、肖沐言两个弟弟点了点头,然后拉上她的手往大门外走去。
肖沐言人还没完全走出大门,身后传来两个弟弟和表姐夫的对话,他们都说王立泽长得好看,一表人才,礼貌又细致耐心,是个很好的对象…
看向走在前面的王立泽,拉了拉他的手,他停下脚步,揽过她的腰身,明知故问,“怎么了?”
“你不会是有预谋的计划吧?”
“没有。”王立泽收紧双臂,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就是突然很想见到你。忽然汹涌澎湃的情愫,我并不想拒绝它。所以我就来了。”说完,吻了吻她的发顶。
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她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她很感谢上帝把他送到她的身边,但她却真的不知道会拥有他多久。不过,能在一秒就多呆一秒也足够了。
王立泽带着她在附近转了转,俩人又找了一处网红店吃晚饭。
最后俩人回了酒店。
“那个是西湖吧。”肖沐言拉开窗帘,俯视着远处的大湖。
轻轻嗯了声,放下书包,王立泽将保温杯拿出来递给她,“喝口水。”摇了摇头,肖沐言把水杯推到他嘴边反而让他喝。
他看她确实不渴,仰起头喝了口后,放下杯子。
“我先去洗澡。”
她应了声好,继续往外看了一会儿才拉好窗帘,觉得他差不多洗好了,才收回神思,把书包里的衣物和必要用品拿出来,放好。
水杯里的热水不多了,找到酒店的热水壶,去卫生间仔细清洗过后,接上水,插上电。王立泽有洁癖,总会带上自己的浴袍。肖沐言看到床上的浴袍,给他拿了进去,放好后就出了浴室。
王立泽走出浴室后,肖沐言恍然发现她好像气哼哼的。放下东西,肖沐言走到他身边,歪过头正对他的眼睛,试探地问:“你…这是在生气?”
撇了她一眼,王立泽没吭声。肖沐言看他翘得老高的下巴,突然觉得好笑,亲了亲他下巴,哄他,“我…错了?”
“那你说说你哪里错了?”肖沐言有些懵,难道…男人心,海底针?
“你进出了很多趟浴室,但是你对我的身体居然一点都不想。”
肖沐言:“……”
王立泽看她居然还一副他在无理取闹的表情,假装非常生气地开始脱她衣服,肖沐言被他挠痒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开口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王大人饶命啊。”
“还敢不敢了?”王立泽又挠起了她的痒痒。
“哈哈哈哈哈,不敢了。”上气不接下气,被王立泽闹得出了一身汗,肖沐言干脆拿上睡衣进浴室洗澡。进去之前,她笑呵呵地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到,“我来大姨妈了。”
听完,王立泽愣了愣,气呼呼地把人捉住,问她,“还有几天?”
“不好说,可能是最后一天吧。”
王立泽:“……”
顶着头巾出了浴室,肖沐言在梳妆台坐下,抹了芦荟胶,又抹上精华。挤了不少保湿霜在手上,坐到床边,朝王立泽喊了声,“你过来些,我给你脸上涂些保湿霜。你的脸风吹得有些干了。”
王立泽拿起手机坐起,挨近了些。
仔细给他擦好,又挤了点到他手上,示意他自己抹开,剩余的往自己脸上涂抹。走回梳妆台后,又挤了护手霜擦手,抹上润唇膏正准备擦头发时,王立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
“我自己来…”她头发软,稍厚点的毛巾一擦就干,王立泽也知道她不喜欢用吹风机。
躲了躲穿过头发的手指,好一会儿才算是终于擦完了,看到王立泽把毛巾拿回卫生间后,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真是要命啊。”
起身,给保温杯蓄满热水,半盖好,放到床头柜上,又找出手机充电线插好手机后,肖沐言掀开被子躺下。
王立泽出来时,看见隆起的一堆堆,走过去看到她已经睡了,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角。拿过遥控器调好温度,只留下夜行灯,跟着轻轻躺下,转过身,将肖沐言的头搁到他的胳膊上后,才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吃过早饭,俩人去了西湖景区。却倒是湖光山色只一片,人影婆娑却无数。
肖沐言看了看王立泽,他也无奈地笑了笑,俩人只好随人流一块儿往白堤方向涌去。
停在御碑亭边,失神驻足良久,直到王立泽问她,“怎么了?”
“前面就是断桥了。”
“嗯。”
“我们走过去好不好?”
王立泽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到,“当然可以。”
朝断桥方向望去,也能看见灵隐山麓,山林掩映间,天光有些昏暗。她去西湖玩了好几趟,却从未去过灵隐寺。俩人决定去灵隐寺走一趟,“咫尺西天”的照壁默默静立着,不停有游人站到前面拍照,俩人一路也走了过去。
看了看,合了一张照片。俩人先朝寺门而去,入了灵隐寺;而未选择先登飞来峰。
远远地,肖沐言看到寺内氲袅的烟气,以及烟气熏染出来的一种庄严而温暖的感觉。
入寺请香,第一眼见到的是黑口黑脸的韦陀。
肖沐言听过昙花一现的故事,韦陀应该从来没有爱过昙花,一切都是昙花的一厢情愿而已。也听过聿明氏的故事,说只因为一次偶然的驻足流连,却让自己永生灵魂漂泊。最后看到了笑脸迎人的弥勒。
朝殿外望了望,王立泽已在殿外等她。背靠一棵大树,茕茕孑立。
王立泽不信佛陀,但还是跟在她身后,一路循殿参拜。
药师殿内燃灯昏黄,一场法会初歇后,一个戴着眼镜、体态微胖的大和尚被善男子信女人围着,药师和尚正祥和地说法、讲道。俩人挨着,站在人群的外围,听着大和尚的声音时有时无地传来。
她想起小弟给她求的一串手串。
“……执象而求,咫尺千里。你又怎知无缘不是另一种缘法?情执不断,永坠娑婆。何如放手,荣枯凭他……”
大概是有人正困于孽海情网,亟待一苇航之。
她心念百转,他也有所动,纷纷偏头看向身侧的人…而大和尚已双手南无,对众人说到,“拿得起,也要放得下。或将留住下次再见的缘分。”
一众欣然回以南无,口称“阿弥陀佛”。
众人散去,大和尚重新走回殿里。肖沐言心想:如果真能那么轻易说放就放,世上哪来那么多为情所苦之人。
在寺内吃了份素斋后,俩人出寺返道,准备去登飞来峰。
跟着指示牌上的“一线天”,俩人一起往“一线天”方向找去。寻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然后听到一群游客在那里议论,说前边地面有块方砖垒砌的四方足印,只需要往足印右前面迈一小步,抬头望向极顶,找好角度,就能发现原本黑暗部分的窟顶微微露出一斑星子样的光点,这就是隐藏在石顶背后的“一线天”。
照着试了试,肖沐言还是什么也没看到。王立泽笑了笑,指着一旁石壁上的四个字告诉她说:知足常乐。
肖沐言笑着锤了他几下,也不再执着。一圈参观下来,日头已慢慢西斜,王立泽说有三生石,提议去寻一寻。
俩人找了很久,正算放弃时,拐了一个路口居然给碰上了,肖沐言高兴了许久。
引起人遐想的三生石,其实只是块巨石,上面是三个碗口大小的红色篆字。石头较光滑的一面,镌刻上了一段铭文。年深月久,铭文已经有点模糊了。巨石的边上,零零落落地挂着一些红布条和心形锁,这是情人们约定三生的誓言。
不曾想,泼天大雨却翩然而至,空荡的地方,俩人想找个地方躲都来不及。王立泽揽住她,举起风衣给她挡,半路碰上卖雨伞的老人家,从他手里买了一把大伞,和两件雨衣。他拿过一件赶紧给肖沐言穿上。而她拿出手机给老人家扫码付款,他的手机进水了,
付完,他把伞举高,便于他把雨衣穿好。
看天气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她身上还好,没怎么湿掉,可他身上几乎全湿了,头发上还有雨水滴下来。俩人干脆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