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初来乍到,对这些自然不熟悉,也插不上话,一时倒落了单,显出几分势单力薄的样子。
不过她心思本来就不在这群人身上。
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放下后缓缓站起身,领着元芳往外走。
原书女主梁柔马上就要出现,她担心应澄会碰上。
“夫人您去哪儿?”庄姨娘故意喊她。
众人目光瞬间都聚在林霜身上。
“净手。”林霜不想浪费时间,简短回了句。
一群人便掩唇笑了起来,笑她粗俗、直白。
林霜懒得理会。
书中梁柔与应景是在后园遇到,而后应澄出现奚落她。
找丫鬟问了方向。
没走多远,就见不远处的小径上遥遥走过来一位衣裳翩跹的貌美女子。
林霜脚步一顿,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女主梁柔。
看她走的方向,不就是应澄所在的后园子吗。
林霜心里一激动,嘴比脑子快,已经喊出声,“梁姑娘,你在这里啊,快,你祖母身子突感不适,你快去看看。”
把她搞走,让她走,杜绝她与应澄碰面的机会。
梁柔眉头紧蹙,疾步走近,“夫人说什么,我祖母怎么了?”
“老夫人突然胸痛、气闷,喘不过气来,情况危急,你赶紧去吧。”林霜也一脸的焦急。
她也不算瞎说,这梁家老夫人确实会发病,不过还要再晚一会儿,在应澄惹恼梁柔之后。
现在把梁柔骗去,说不准就赶上她发病了。
梁柔神色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拉上林霜胳膊,“夫人,我祖母在哪儿发病的?快带我去。”
林霜为了拖一会儿时间,假意崴脚,执意拉着梁柔一起。
算算时辰,林霜顺着记忆往偏厅方向走。
刚进院子只听里面有人惊呼一声。
梁老夫人倒在地上,呼吸急促,脸色发紫,一副呼吸艰难的样子。
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梁柔三两步跑过去,扑到梁老夫人身侧,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大夫呢,请大夫了吗?”
“已经叫人去请了。”梁夫人手中绞着帕子,焦急地来回走动。
庄姨娘看向跟在后面进来的林霜,眉头一挑,向着她走去,“哎,夫人,我记得上回咱们老夫人晕倒,就是你给医治的。”
说着,人已经站到林霜面前,将她拉到堂中,推到梁老夫人身侧,“你快给梁老夫人看看吧。”
梁夫人迅速看向林霜,眼中惊喜骤现,“这位夫人,您会医术?”
问完,又转而迟疑起来。
当朝女子学医本就少之又少,且林霜只是一个深宅妇人,便是她真的会点,叫她如何放心将自家老夫人交由对方看,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
庄姨娘唇角微勾看向林霜。
小贱人不是爱显摆吗,让你显个够。
上回瞎猫碰上死耗子救了老夫人,这回还能凑巧?
若是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害了梁老夫人,那事情可就精彩了。
林霜朱唇微抿。
她自然知晓此事后果,这种急性心肌梗塞的患者极为危险,若是经她手救不回来,那粱柔必定对她心怀怨恨。
只是作为医生,她没法袖手旁观。
更何况,若是救下了,女主就欠她一个人情,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机会。
正此时,梁柔急呼一声,“祖母!”
林霜迅速俯下身,“梁姑娘,让我来试试。”
说着,人已经跪倒在梁老夫人身侧,做起心肺复苏急救。
贵妇们哪里见过这种救治之法,纷纷露出怀疑之色。
梁夫人上前两步,想要拉开林霜,被粱柔一把拽住手,“母亲,让她试试吧。”
现在这种时候,已经别无选择了。
许久,林霜的膝盖都跪得生疼,梁老夫人终于大喘了一口气,整个人缓了过来。
大夫正好赶到,把过脉后,感叹道:“万幸啊,多亏了这位夫人及时按压胸腹,帮助梁老夫人呼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一脸求知若渴地看向林霜,“不知夫人是从哪本医书上看到的这种法子?”
不好意思,这在我们21世纪的大中华,许多人都能信手拈来。
“实在惭愧,我也忘了是哪里看到的,方才情况紧急,灵光一闪就用了。”林霜笑的歉疚。
大夫一脸遗憾。
梁家众人安置好老夫人,齐齐将林霜围住千恩万谢,梁柔更是几度哽咽。
庄姨娘站在角落里,目光怨毒地盯着林霜。
本以为方才那场祸事她掺和进去,非得惹火上身,没想到竟然让她误打误撞救了。
真不知她最近走了什么狗屎运。
偏厅里梁家人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未散去,外面突然进来一个小丫鬟,凑到梁夫人身边耳语了几句,眼睛还扫了扫林霜。
片刻后,只见梁夫人面上露出几分为难,“候夫人,丫鬟来说姑娘们一起玩闹,曹姑娘的发钗丢了,她一时心急,哭了。”
顿了顿,又道:“有其他姑娘说是……贵府澄姑娘拿了,现下在后园子里闹开了。”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登时就变得微妙起。
梁夫人见此,又笑道:“也不一定是澄姑娘拿的,都是孩子,看错了也说不准。”
“夫人,若看错也就罢了,若是真拿了,那可就……”不知哪位夫人啧了两声。
林霜面色不变,“梁夫人,事情如何,我们去看一下便知,现在在这儿说,到底是道听途说了。”
她说着,瞥了眼方才开口的夫人。
那人讪讪闭紧了嘴巴。
梁夫人点头,“候夫人说的是,那我们这就过去。”
待林霜和众夫人一起到后园子的时候,就见应澄两眼通红,双手紧攥成拳,看样子下一秒就要动手了。
梁夫人看了眼林霜,才开口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梳着双丫髻,面容恬淡,年纪较应澄大些许的姑娘恭敬地行了一礼,“惊扰各位夫人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丢了一只金簪,虽不算贵重,但却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遗物,我实在是于心不安,只想将它找到。”
小姑娘姿态谦卑,说得话也动情,听得众人无不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