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夫人的目光也转向姜雪莹，姜氏说外甥女上京城来探望，恰好赶上自己的生辰，于是带她一道过来。
她看着这小姑娘，规矩倒是不错，来了到现在都乖巧地坐在那儿，脸上半点不耐烦也没有。
不由生出几分喜爱，道：“这么标志的姑娘，只怕家里门槛都要踏破了吧。”
姜雪莹瞬间脸面羞红，垂首道：“不曾，去年年底才及芨，母亲说多留我些时日。”
“那正好，大夫人在上京城的贵妇圈子里时常走动，正好可以替你相看些。”庄姨娘淡淡道。
这话本来没什么，几人也没觉出什么不妥，可庄姨娘下一句便是，“便是上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不行，咱们府里珣哥儿，景哥儿还都没婚配，也是可以看看的。”
姜雪莹身子瞬间僵硬，许是心里本来就揣着打算，她不安地看向姨母姜氏。
应老夫人也收住笑，庄姨娘的话就像是提醒了她一般，姜氏带她这外甥女过来，会不会也藏着这样的心思呢？
姜雪莹确实漂亮乖巧，但做自己府上的孙媳妇，门第上还是不大够的。
“是啊，也不是不可以。倒是柏哥儿，”姜氏从喉咙里哼了声，“却是不好相看的。”
庄姨娘目光一瞬冷透。
姜氏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嘲弄自己儿子，任是哪个母亲也无法忍受的。
于是她眼里飞快蓄满委屈，转向应老夫人。
应老夫人本来就对应柏有愧疚，听了这话也生出不悦，朝姜氏斥道：“柏哥儿也是你侄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多大年纪大人还需要我这老婆子提醒吗？”
姜氏抿紧唇，恨恨瞥了一眼庄姨娘，才站起身朝老夫人行礼，“媳妇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大喜的日子，婆母别气。”
哪里是老夫人生气，气得是庄姨娘，可那又能怎样，她堂堂应家大夫人总不可能朝个妾致歉。
可庄姨娘这回竟也没再闹。
几个人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应景过来给老夫人贺寿，又说了不少外面好玩的事儿，屋子里才又恢复热闹。
“我来的时候，看戏台子已经搭起来了，祖母，现在过去吗？”应景问道。
老夫人现在看他的目光再不像之前看败家子一样，应景的话刚说完，她当即笑着站起身应和，其余人自然跟上。
一群人往外走，应景趁机看了眼姜雪莹，旋即露出撇嘴的表情。
长得也就那样吧，说不上差，但在他眼里比梁柔差远了，更是比不上大哥应珣那未过门的娘子。
心里嗤笑自己大伯母不切实际的妄想，也没把她当回事，跟着听戏去了。
老夫人的生辰宴，怎么说不办，也得从早上闹到晚上。
各种戏曲杂耍轮番听了个遍，老夫人兴致高，挨个都给了赏。
期间应珣一直没有出现，老夫人也没恼火，毕竟这个孙儿现在在关键时刻。
倒是姜氏耐不住，几次张口想问应珣怎么还没到，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姜雪莹什么话也不敢说，只看她姨母的表情，知道她着急。
但自己心底却隐隐期盼应珣还是不要出现的好，这种期望在应淮过来的时候愈发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