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应珣便进了来，朝老夫人跪拜行了一礼。
老夫人喜的眉开眼笑，拉着他问最近读书累不累。
应珣眉头不易觉察地轻蹙了下，转瞬又恢复自然，应对了几句。
就听她大伯母笑问：“怎么不见礼物，你祖母可是一直盼着了。”
应珣身上从上到下一览无余，除非他准备的礼物极其的小，否则根本无法藏住。
这也是姜氏挑明问的原因。
她就不信，她这个大侄儿能准备出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老夫人但笑不语看向他。
应珣微微一顿，目光极快地从林霜身上掠过，落到老夫人脸上，“祖母别嫌弃就好。”
说着朝外道：“齐光，送进来吧。”
于是众人便看到齐光抱着一只通体雪白，仙气逼人的猫走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只猫身上，只见它浑身毛发柔亮顺长，圆溜溜的眼睛蓝中带碧，乖觉地缩在齐光怀里，竟是少见的可爱貌美。
上京城里的权贵也有养宠物的，但从未有人见过这般，一个个眼睛都瞪大了。
“这，这是……”老夫人站起身，伸手探去。
“婆母，您可悠着点儿，仔细这小畜牲咬人。”姜氏唇角带笑，目光却冷冰冰的。
林霜噗嗤笑了声，“嫂嫂，这种话还是别说了，怪没见识的。”
姜氏脸色瞬间难看至极，厅堂里的气氛都凝滞起来。
应景适时补充道：“大伯母，这是波斯猫，性格乖顺爱撒娇，最喜欢粘人，它不会咬人的。另外，这只猫价值万金，小畜牲什么的叫法着实不大合适吧。”
他一说完，应澄就哇地惊叹出声，“这么多银子，哎呀，恐怕比大伯母一家半年的用度还多了。”
姜氏脸面胀红，手指尖都在颤抖，半晌才挤出一抹笑，“我只是担心婆母罢了。”
话锋一转，又道：“珣哥儿不愧是日后咱们应家的当家人，这么多银子买一只猫，大伯母想都不敢想呢。”
这就有些指责应珣挥霍无度的意思。
应珣自始至终神色淡淡，懒得理会姜氏的话。
“大伯母想多了，这猫是价值千万，我大哥却是一文也没花。侄儿不才，刚从北境回来，这猫乃是此前大哥书信于我要我带回来的，刚好外邦的商人听说了，托人从外面给我弄了只，一分也没花。”
姜氏听了，牙齿几乎咬碎。
林霜扯了下唇，站起身道：“晚宴都摆好了，咱们过去吧。”
一群人跟着便起身往饭厅里去。
姜氏坐着没动，姜雪莹也不敢动，直到人差不多都走了，才小心地探过去，“……姨母。”
姜氏气得胸口起伏，一颗心像在油锅里煎了一遍又一遍，格外难受，根本不理会姜雪莹的话。
姜雪莹没有办法，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走吧，祖母她们都到了，若您晚到，一会儿不好解释。”应淮走过去道。
“你还管你娘吗？我以为你心里就只有那——”姜氏脱口就想斥骂，但到要紧处，还是一口咬回。
应淮脸色变了又变，道：“方才这场面难道不是您自取其辱吗？”
姜氏蹭地一下站起身，指着应淮的鼻子咬牙切齿道：“好哇，你真是我养的好儿子！”
说完，扭过身子大步朝外走去。
姜雪莹战战兢兢地听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直到姜氏走远，才慢慢抬头看向她表哥。
应淮眸光沉得像冰，落在姜氏的背影上，眉间笼着一股郁气。
“表哥？”
直到听到姜雪莹的话，才回过神，冲她微微笑了笑，“走吧。”
姜雪莹连忙点头，跟在应淮身后往饭厅那边去。
老夫人寿辰，宴席上免不了饮酒庆贺。
一番觥筹交错，天已经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