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子里面一片安静,下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回答。
我愣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这鬼地方下面埋着的,怎么可能是活人呢?他又怎么可能听得懂我说话?
不过正好趁着这家伙没有动静,或许我们可以一使劲把我的胳膊给拽上来,也说不定。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立刻冲着他们几个眨着眨眼睛,接着下巴往下点了点。
我凑到元宵宵的耳朵边。
“等会儿在我点头的时候,你们一起把我往上拽,我就不相信扯不出我的胳膊。”
趁着下面的人不注意,或许我能占据先机。
他们几个立刻明白我的意思,点点头之后迅速的围拢在了我的周围。
几个人不敢把手再伸到那个血汤子下面,一个个都扯住了我胳膊的上半部分,准备同时使力。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倒计时。
就在我皱眉沉吟,下一秒准备点头的刹那,忽然下面那股力道猛的加剧。
因为我们都已经料想了,下面那个家伙不会再继续往下拽了,我们都在这里僵持了将近5分钟,他都没有继续再往下扯我的趋势。
我没想到就在我点头的一刹那间,这家伙竟然猛的狠狠把我往下一拽。
他们几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紧跟着我就被砰的一声扯进了这个血池子当中。
因为我们挖的已经比较大了,大概有一平方米左右。
我的身体毫无阻碍的就直接跌了进去,接着那股力道就深深的把我扯进其中,用力的将我给摁了下去。
“九阴!”
我掉下去之前只听到了元宵宵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我就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周围一片安静,这里好像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一样。
四周全是一片血红色。
因为这里没有光线可以透进来,所以从最开始掉进里面,我还能够勉强的看清楚周围的一圈红色和拽着我的一道诡异的人影。
而现在我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能感受到我自己被泡在了这血池子里面,周围温热的血液就像是母亲肚子里的羊水。
温润的粘稠液体,将我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窒息感缓缓的上涌。
继续在这个地方呆着,我迟早会被这给淹死,要么就给憋死。
前面的那个东西还在下狠劲儿把我往下压。
我弄不清楚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不过我的口袋里面还装着几件我带过来的法器。
我尝试着拿出我的缝尸针对准了这东西的手臂上轻轻点了一下。
我似乎感觉到他的手猛的颤了一下,迅速一缩,我右胳膊上的那巨大的力道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松了口气,知道我可以从这家伙的手中逃出去,有了倚仗的底气和底牌,我也不再担心继续往下沉。
正好自从上一次之后,我也有练过憋气,我应该能够在这底下多待几分钟。
想了想之后,我慢慢的闭着眼睛跟随着那股力道一点点的往下沉。
他见我不再挣扎了,于是就开始死命的把我往下压。
为了能够尽快的下去弄清楚情况,所以我不再挣扎,只是默默的追随着他的力道主动的往下游。
没一会儿,我们两个就好像到了底。
我大致估算一下,这地方大概得有个七八米高,除此之外,这里好像还有往两侧延展的空间。
看来这个地方还必须得动用挖掘机或者其他的大型工业设施来进行挖掘了。
就凭借我们的话,肯定是没办法把这个地方全部都探索一遍的。
我心里了然,于是不再继续纠结。
再跟着这个家伙往前面走,那非得坏事不可。
我的肺部已经憋着一口气,快要喘不上来了。
我毫不犹豫的取出了符纸来,只奔着这两只手拍了上去。
瞬间那人开始疯狂扭动。
我主动摁住他的胳膊,接着用针狠狠的向着他的手指上扎了过去。
他的手指也开始跟着抽搐。
只是就在我准备扯着他的胳膊,硬生生将他给拽上去,弄清楚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时。
我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在水底下摸了什么东西,狠狠的向着我的太阳穴砸了过来。
也得亏这底下毕竟还有液体的阻力,那东西砸在我的额头上之后,顿时把我砸懵了。
我也下意识的松了手。
那个东西似乎是认定了我不好惹,于是猛然间就不知道游到了什么地方去。
他原本摁在我身上的手也松开了。
我的周围一片空荡。
我像四周摸了摸,什么东西都没有摸到。
我的肺部已经快要炸开了,如果再不上去的话,我是真会被憋死在这儿的。
我叹了口气,只能默默的抬手往上游。
八成那个家伙已经跑了,既然想要弄清楚下面的情况,还得寻找那些专业的潜水专家过来。
凭借我这样一个半废柴,肯定会把我的小命都丢在这的。
我迅速滑着向上游了几米之后,总算是一头扎出了池子外。
外面元宵宵已经把外衣给脱掉了,同时又蹬掉了鞋子,准备跳起来救我。
几个人看到我突然冒出的头,顿时惨叫一声,其中一个还直接拿着警棍向我的头上抡了过来。
“你他么的!”
我只来得及喊出了这么一句就迅速中棍,我头脑一沉,身体就僵硬着没有知觉了。
恍恍惚惚之间,我的身体起起伏伏,好像有人不停的在我的耳朵边大声呼喊我的名字。
忽然我的唇角处一片温暖,好像有两片温暖的东西慢慢的覆盖在了我的唇上,一股新鲜的气息逐渐的涌入我的肺部。
“咳咳咳!”
我把一口污水给呛了出来。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元宵宵正满脸泪痕的跪在我的身旁,不断的摁压着我的胸口。
看着她唇角出的那一抹艳红色的鲜血,我忽然想到了刚才那一瞬间触碰在了我唇上的东西。
我的脸顿时胀的发热。
这会儿旁边那个最年长的办事员正在谴责另外一个。
“平日里队里面的人都是怎么教你的?是不是让你们在关键的时候保持冷静,你刚才那一棍子差点把人给抡死!”
“他可是人民群众,要是今天你真把人给打死了你负得起责任吗?你小子简直给我丢脸,回去的时候给我写检讨去!”
听着的那个家伙只是唯唯诺诺的不断点头,满脸惶恐和不安。
不过这些已经全都没办法进我的耳朵了,我的心脏砰砰狂跳。
我盯着元宵宵那烟红色的嘴唇,呆滞在原地半晌都缓不过神来。
她刚才这是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