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栋大楼里面逃了出来,我和元宵宵立即分开,她带着木牌子和孩子的照片去找信息。
我则是抱着这孩子的尸骨,回到家中准备做法事招魂,若是能把这孩子的魂魄找回来,说不准我们还能找到他的家人。
回到了家中,我将孩子的尸骨包裹在了被开过光的黄色幡布中。
“帮我个忙,给我把朱砂和符水拿过来。”
我冲着身边伸着手,但半晌都没得到回应。
好半晌我才缓过神来,我回头看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地面,缓缓掏出手机来拨了胡三元的电话。
以往我帮人缝尸和招魂的时候,他一般都站在我的身旁当我的助手,胡三元做得非常的出色,总是能相当默契的找到我所需要的东西。
如今他不在我的身边,我做任何事情都感觉到束手束脚。
我原本以为这一次再打过电话去,还是和之前一样未能接通,可没想到铃声响了一会儿之后,居然被对面给接听了。
“胡三元你总算接我的电话了,你现在到底在哪儿?你还活着对不对!你告诉我,你……”
我一连串的发问,但很快就被对面陌生男人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找的人现在不在这儿。”
我心中已经连忙拿开手机看了看屏幕上面所拨打出去的号码。
我确认这号码就是胡三元的,可是为什么是个陌生的男人接听的?
“你是谁?”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似乎是在刻意的隐藏自己原本的声音,但是我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几分熟悉。
这种熟悉让我心底忍不住产生几分即为怪异的感觉,因为这声音好像跟一双眸子对上了。
我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戴着口罩戴着帽子的黑衣服的家伙,我印象当中这个声音应该归属于那双极为深邃的瞳眸的主人。
可是不对劲,这人我在哪里见过?
我为什么会熟悉他的面貌,甚至还能够隐隐约约的直接对应上他的声音。
但是还没有等我彻底想明白,对面的人居然反过来安慰了我一句。
“人虽然不在我这里,但是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他只是把手机落在我这儿了,我给你个方向,你可以沿着这个方向去找人。”
我惊讶对面的人对我的情况的熟悉度,他难道知道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对面一声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那是当然,我们还见过两面呢。你的朋友胡三元,你是九阴缝尸匠,好了我能说的话不多。”
他声音的转移了话题,迅速归拢到了主题上。
“如果你们想要找到一切的始作俑者,去找城中首富张家,只要找到他们,你的一切疑问都能迎刃而解。”
“我如果缘分到了,或许我们还能见上一面。”
我忙想要再追问一下细节,但对面的就这么干净利索的挂了电话,等我再一次把号码拨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接听了。
后来提示的是关机。
我默默的将手机给收了回去,首富张家,我好像隐隐约约在新闻媒体上听过。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家族风头正盛,据说是赶上了新能源的风口,现在被各路投资人士看好。
甚至他们的股票也是一升再升,我还会经常在媒体报纸上看到他们家族是民族企业家的消息。
就是这跟我们经历的事有什么关系?
首富张家?
我愣愣盯着那包在黄布里面的婴儿尸体发呆,突然我面前闪过一个名字和一处画面。
如果说我身边真的有什么东西要强行跟“张”扯上关系的话,那么好像确实有四个。
一个就是我们在那消防栓里面找出来的,刻着张字的木牌子,我不自觉把头低了下来看向了黄布包裹的这个婴儿。
难道说那个张家跟这个婴儿有关系?
另外有相似的就是三个人名了,张翠,张悠悠,还有张立科。
不过我觉得他们三个人当中最有可能跟首富张家扯成关系的,也许就只有张立科了。
毕竟好像就他的身份比较显赫,而且还特意的给自己留有了傍身的投资产。
如果张优优跟张翠两个人真的跟张佳有关系,两个人也不可能过得如此的落魄,在那样的一个小村庄子里面,在土房子中谋生。
甚至还需要给人养阴胎,通过坛子里的阴魂换命来获取钱财用来维持生活。
要知道这样的法子赚钱的数量虽然不少,但是因为有损自己的阴德,所以大部分的正派术士是绝对不屑于去干的。
他们两个人不但干了,最要命的就是他们还损伤了不少人的利益,八成身上的因果牵连不少。
如果真的是首富的亲戚,哪怕是个穷亲戚,那么都可以上门打秋风来保证自己的生活断然不会干这种损阴德不讨好的事。
我倒是觉得她们两个人不像。
那或许线索就集中在张立科和这小婴儿的身上了。
只可惜没办法再联系得上李梦茹,否则或许我们还能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但是这个首富张家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我们可以调查的方向。
我再次低头去看那床上的婴儿,或许我可以尝试唤回婴儿的魂魄,再借此弄清楚他的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重要的就是这婴儿是否跟张家有关系。
最近的事弄得我心力憔悴,我干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劲儿。
但难得有了方向我现在变得斗志昂扬,我恨不得立刻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
我立刻给元宵宵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帮我个忙。
只凭借我自己来布置阵法召唤亡魂,过程曲折艰险很可能会出大麻烦,得有个人在旁边帮我压阵。
元宵宵倒也不怕麻烦,很快就从局子里跑到我的身边,迅速答应了我的请求。
来到我屋之后,她惊叹于我墙上和抽屉里面放着的各种各样的法器,以及人体的各种等身仿真模型。
这东西都是我平时用来练手的,她碰了一只人体模型,瞬间脸色被吓得无比惨白。
这模型的肚子没有缝好,血液从里面渗了出来,一瞬间她的手指上就满是暗红色的血液。
那娃娃的头在她触碰的时候歪了过来,嘴角和五官七窍里也都流出了血来,这时正在用一脸哀妻和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元宵宵。
“啊!”
她被吓得惨叫一声,没站稳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