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面隐隐约约有一种错觉,好像并不是我的身体无意间触碰到了这些海草,反而是他们自己主动的在我的身上轻轻的游走触碰。
这些海草就像是长了手脚一样,在我的身上缓慢的游动着,不断的抚摸着我的防护服和皮肤。
我逐渐感觉到有些窒息。
显然我旁边的几个人也隐约感觉到了不舒服,透过头灯和透明的面罩我看到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这些水草给我们的感觉越来越怪,甚至在往下油桶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好像在水草的深处看到了一张人脸。
那张脸阴沉无比,皮肤在水底下好像都已经被泡的发胀发白,但是他圆睁的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我,甚至我还看到他的眼珠轻轻的颤了颤。
只是还没有等我惊讶的喊出声来,那张脸就迅速的消失在了水草夜当中,甚至我都以为我看花了眼。
王老头在前面一刻不停的游着,这底下的水草如此茂密,如果一不小心跟丢了的话想要再找到他可就不容易了。
我根本不敢多加停留,而是迅速的跟着他们几人的脚步往前游,不再去管刚才看到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随着我们的逐渐向下游动,王老头突然招呼着我们停了下来。
迎着我们疑惑的目光,王老头伸手指了指下方的一处地方,似乎是在告诉我们到地方了。
我们几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那里居然有一处平台,只是更加令我们惊讶的是,在这平台之上居然躺着一个人。
我仔细的分辨了这张人脸,忽然我就发现这个人,似乎就是我们在视频当中看到的,起哄让那个办事员跳入水下的混混之一。
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如今面色惨白的躺在了这石板上。
眼瞅着他已经没了呼吸,胸口已经不再起伏,口鼻之中也没有气泡涌出来。
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是已经死了。
元宵宵往后一退,跌进了我的怀里,透过面罩,我都能够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毕竟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尤其是在办事员处工作的元宵宵,她更加清楚杀了人就是杀了人。
无论以什么样的理由,都没有办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元宵宵如今真正的看到了这个混混的尸体之后,便知道自己的师傅很可能再也没有办法逃脱杀人犯这个名称了。
元宵宵痛苦不堪的缩在我的怀里,眼中满是纠结和难受。
前方的王老头回过头来,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摇了摇头之后,就向着那石板的方向游了过去。
我轻轻的拍了拍元宵宵的肩膀,搂着人把她给带到了这石板旁边。
只是就在我们靠近这石板边缘的那一刹那间,忽然躺在石板上面的这具尸体猛的睁开了眼睛。
我们几个都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元宵宵,更是往我的怀里钻。
我的手无意间碰到了我的背包,突然我感觉到我的背包里面一片暖洋洋的,甚至有些烫手。
我忙把手伸进了背包当中,顿时我的手指就被烫出了一个水泡来。
我连忙将手指给抽了出来。
这个发热的东西分明就是那个铁片,我忙回头去看白蝶,刚才我一直都在安抚着元宵宵的情绪,所以压根没留意我的周围。
因此直到现在我才看到此时白蝶的状态非常不对,她的脸颊一片红晕,手脚都在微微的发抖。
白蝶明显是一副格外不舒服的模样。
想到当初我们靠近这个湖边的时候,铁片就开始发烫,甚至她的身体也出现了不舒服的状况。
如今我们游到了水底下来,这种状况果然变得更加的明显了。
我心底顿时涌上了一股不安,我连忙拽着元宵宵来到了白蝶的身边,我打着手势询问她要不要上去。
元宵宵也很快就察觉到了白蝶的异常,于是也连忙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王老头准备帮忙。
不过白蝶却冲着我们两个人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下面表明还想下去。
就在我们三个人围在一团的时候,远处的王老头又冲着我们打了个招呼。
看着我们一副紧张的模样,白蝶撩开了自己的裤腿,指着自己小腿上面缠绕着的那只黄布,她冲着我们摆了摆手,表明自己没事。
难得有机会跟着王老头一起下来,如果说错失了今天的线索的话,今后想要再次下来可能就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拽着白蝶和元宵宵直接顺着王老头指的方向游了过去。
现在也只能暂时希望白蝶的身体不会继续恶化下去了。
我们几个一路往前游,很快就来到了王老头的身旁,而此时他就站在那石板的旁边,静静的盯着石板上面躺着的那个男人。
此时他正睁着眼睛,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看起来格外的古怪狰狞。
此时他也留意到了我们的靠近,接着就缓缓地从这石台上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我不敢想象一个人在水底下没有办法呼吸,也没有氧气面罩等等,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甚至还能够睁眼扭头看着我们几个的靠近。
最要命的就是他,还冲着我露出了一抹微笑来,只是这微笑时肌肉抽动一副极其狰狞的模样。
他的样子看得我们心底一阵发寒。
我惊讶的望着王老头,难道说他有办法把人推到这里之后不是淹死,反而是让他们能够在水底下生活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究竟算是替孩子报仇了吗还是他又有别的什么想法?
就在我们紧紧的盯着石头台上躺着的这个人看的时候,很快他就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居然向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静静的走到了我们的面前,随即就那么直直的向着王老头的方向跪了下去。
在水中这样的动作怎么样都让人看着,觉得心中惊疑不定。
他的模样还有那种僵硬的动作让我们隐隐约约感觉面前这人好像是一句傀儡,和我之前在电视上面看到的傀儡戏很像。
它的关节处只能勉强的做出极为僵硬的反应,就好像是被人操纵着的木偶一样,完全没有办法自由流畅地使用自己的身体。
我旁边的他们也发现了这样的情况,两个人都挤到了我的身旁来,警惕地摸向了身上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