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确十分“亲近”十皇子,毕竟一个嫡出皇子,又因为年纪尚小而不会成为自己的阻碍,做几分表面样子,为何不乐意呢?
“三殿下,陈大小姐那边又来信了,她说只要您愿意一直站在她这边,整个陈家,都会成为您夺嫡的倚仗。”三皇子的属下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这是训练多年的死士才会有的动作。
三皇子和陈瑜月私下里讨论夺嫡的勾当,一旦传话之人被发现,必须当即除掉后患。
三皇子目视前方,指节在桌上轻轻敲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要什么?”
想起之前陈瑜月倾心慕忱渊的传言……他心里少不了有些不痛快。
“陈大小姐只要您提前布置围猎场地,将一个写了圣上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放在……”那属下不敢直视三皇子,双目低垂。
“呵……这些妇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也需要找本殿下来动手?真是可笑!简直杀鸡用牛刀。”三皇子极度不爽,不过想起陈家丰厚的家底,只好悻悻地闭上嘴。
“去吧,就说本殿下知道了,希望她不要反悔。”
冬天越来越冷了,冷的刺骨,只是贵女们是不会让自己冷着的,陈瑜月在屋里摆了三四盆炭火,身上也穿着父亲新猎来的狐裘。
“三殿下怎么说?”
她懒懒抬起一双丹凤眼,看向来传话之人。
“殿下说知道了,希望您不要反悔。”
“本小姐哪里还有什么反悔的余地?”
她不屑地一笑,在京城这么多年运筹帷幄,与那些高门贵女结交,她并不为嫁给一个普通的富贵人家。
从前有次进宫见到了皇后娘娘,那泼天的尊贵,优雅的气度,从那一刻起,陈瑜月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坐上凤椅,执掌凤印,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如今大皇子二皇子早夭,四皇子是个书呆子,五皇子母妃成了阶下囚,六皇子……看着是俊美,只是依我看还是你主子最有夺嫡的希望。”
她说起几位皇子,语气大多是看不上。
她只有嫁给最有夺嫡希望的皇子,才能和夫君相辅相成,二人一同走上高位。
“陈大小姐慎言。”死士甲明有些震惊于这位陈大小姐的没脑子,出口提醒道,皇子们岂是她可以议论的。
“有什么好慎言的,既然三殿下选择和我合作,彼此合作最重要的是信任,再说了,我父亲三朝元老,我有什么说不得?”
陈瑜月最是厌恶那些墨守成规之人。
不过,想起自己让三皇子做的事情……
“我吩咐的事儿,你家殿下可务必要做妥了,呵,什么安嘉县主……我看她小姑子还真说得没错,贱人一个,之前慕小侯爷真是猪油蒙心,竟帮着她。”
死士甲明听着这位娇小姐连出乌糟之语,内心感叹如今这些贵女还真是表里不一。
之前还听闻陈瑜月倾心于慕小侯爷,如今又攀附自家三殿下……
木兰围场正在有序布置,由于这是三殿下提出的点子,所以就由三皇子府的人先行置办,等到圣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检查一遍过后,那些个贵人才能进场围猎。
“婉儿,这木兰围猎有趣的紧,咱们虽为女子,但都出生将门,自然不能丢了脸面,呐,这是本宫养了多年的枣红马,你先骑着试试?”皇后亲热地拉着宁婉儿的手进场,让所有人都知道宁婉儿乃是皇后都青眼有加的红人。
“诶?怎的,你夫君没有来吗?”看着她自己带着两个婢子,身旁再没有旁人,皇后显然有些意外。
本想着这回能见见婉儿那个无能的夫君,没想到人影都没见着。
宁婉儿捂嘴偷笑:“哪里是他不来,圣上此次邀请五品及以上官员以及家眷,沈从安官居正六品,是没够着门槛呢。”
皇后闻言嗤笑:“真是笑煞本宫了,婉儿你刚被封了县主,竟是比你夫君还高上一些。”
二人手挽着手,进入一旁的帐子里休息。
无人注意的角落中,两个眼生的婢子正在交头接耳:“沈夫人怎么和皇后娘娘进了一顶帐子?那咱这东西……”
“先别放了,这样,你去想法子让沈夫人去另一顶帐子里,等她出去围猎,你再将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入,这样也好向主子交差。”
“是。”
那边宁将军和夫人携手并进,走进围场。
“将军,早就听闻婉儿获封安嘉县主,此次围猎,咱们应该能见上一面?”
宁夫人说起女儿,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婉儿出嫁前从未碰过针线,更是日日养在深闺里,从未吃过一点苦。
“沈从安的手段咱们都见识过,没想到如今婉儿嫁过去,竟是会绣观音像,还会施粥救灾民。如今获封了县主,我真是骄傲又有些心疼……“
宁将军揽过宁夫人的肩:“夫人担心,我何尝不担心呢?不过婉儿如今既然长大了,心中也有了谋略,身后又有县主的头衔和,再不济还有咱们将军府傍身,我相信她会过得好的。”
“相信有何用?依我看,不如真金白银地给婉儿送过去,如今她成了县主,上上下下少不了要用银子打点。”宁夫人嗔怪地靠在宁将军的胸膛上,半是撒娇道。
不远处,天武帝看着自己老臣和妻子如此情比金坚,顿时想起了自己的皇后,乐呵呵地找皇后去了。
“安嘉县主,一会儿圣驾来此与皇后娘娘叙话,不如县主先跟着奴婢去往旁边一顶帐中休息。”
一个宫女走进围帐,打断了宁婉儿正与皇后分享的话本子。
“既是圣上要来,那婉儿就先告退。”宁婉儿临走时打量了那宫女一眼,见她腰间悬挂着一个香囊,里面传出阵阵梅花香的味道。
三皇子最喜梅香,是巧合吗?
按下心中疑虑,宁婉儿跟着那宫女走进另一顶围帐。
“县主早些休息,等下午围猎才将将开始,奴婢就先告退了。”
等到那宫女走远,宁婉儿问夏橘:“你们觉不觉得,那宫女有些奇怪?”
日头渐渐升高,围猎也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