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姝做了一个梦,她难堪地捂住脸,平息许久,起身往浴室走,期间烦躁地揉揉头发,娇嫩的耳朵跟滴血般通红。
昨天汤宝宝说‘你也叫我宝宝’的时候,她晃了晃神,然后施施然起身扭头走了。
所以汤宝宝并没发现她长发下的耳垂红到滴血。
洗漱过后,徐静姝翻个身打算继续接觉,楼下传来小奶狗吠叫的声音,然后是汤宝宝安抚的说话声。
她起得好早啊。
她迷迷糊糊地想,正要进入睡眠,两只崽子叫声又响了起来,她赶紧低声哄。
再度安静下来,徐静姝眼皮慢慢阖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一阵卡车打破静谧,它一边轰隆响还一边循环播报,“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倒车……”
徐静姝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她随手抓了睡袍系在身上,一步步下了楼。
这院子左前方的小洋楼门口停了辆货车,有个大汉正往指挥着小弟里搬东西。
徐静姝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栋楼也是她的,至于那个大汉,不是大刚是谁?
她当即怒火中烧,也不顾自己穿的什么,过去抬腿就把人踹个趔趄,“你有什么毛病,一大早的扰我清静。”
大刚摸着腚躲开,“我是给你个赔罪的机会!这天越来越热,趁早搬了,还能去你那蹭个早点。”
我赔你老母!徐静姝给他个白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汤宝宝站在门口朝她笑,“再睡会吧?”
徐静姝扬起笑意,眨眨眼,“不了,看到你就不困了。”
汤宝宝嗔她一眼,“来吃早点吧。”
两个阿姨上午才来,所以早餐由汤宝宝负责,她也乐得如此。在知道徐静姝爱吃粢饭团和豆浆后,她更是前一晚就会开始准备。
眼看她吃得开心,汤宝宝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扬起,心想,徐姑娘可真好养活。
吃过早点后,徐静姝和张子防两人上到书房。
账目确实有问题。
张子防拿出一本帐递给她,“一直以来本该归你的那份收益,或多或少都打了折,尤其赌场的分红,足足少了三成。”
徐静姝没有接,神色平淡地嗯了声。
张子防意外,“你好像并不在意。”
她当然不在意。她无父无母,还在街头流浪过,后来侥幸被老头收留,这才算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之后到了申城,与老徐夫妇挤在老弄堂里过了两三年,再就搬到了现在的徐宅。
她遭过冷眼住过破屋,现在过着绝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只要她想,财富唾手可得。要不是徐光华戕害发妻还企图杀她灭口,她真的不想去计较这些。
徐静姝表情森冷,“蝇头小利罢了,反正,全都要给我吐出来。”
小洋楼这边和谐融洽,另一边的徐宅却乌云密布,佣人们知道主家心情不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没死,她居然没死……”徐光华的眼神阴戾中又夹杂些恐惧。
阴影处走出一个麻脸,他沉声说,“子弹绝对没问题,碰到它,即便顶级变种人也得人才。除非,她没有心脏。”
没有心脏,那还是人吗?变种人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心脏!
麻脸阴恻恻地说,“能伤她一次就能伤她第二次,比起她,我更担心的是另一个。实在不行,我会向总部求援。”
徐光华阴沉地盯着他,“我不管你们什么总部,我这么多钱不能白花了,你们必须尽快把她解决让我睡个安稳觉!”
麻脸桀桀一笑,“放心吧,徐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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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睡梦中的徐静姝无预兆地睁眼,意识回笼的瞬间,她看到一张苍白的脸与她直直相对,她心脏猛然一缩。
表面上,她面不改色语气平淡,“你出场的方式有点独特。”
女人单手一撑轻盈地落地,好整以暇地笑,“我都听到你心跳声了,像打雷一样吵。”
徐静姝坐起身,凝望她,“人找到了?”
听到这话,女人恶狠狠地说,“下回要再敢使唤我,杀了你!”说着眼睛往她胸口一撇,再抬眼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喂……”徐静姝收紧睡袍领口,表情无奈。
次日,汤宝宝发现大厅多了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小白和花花好奇地蹲在一旁歪头看。
“唔!”在她要惊叫之际,一抹身影卷起香风闪过来,一根纤白修长的手指抵在她唇上,身后的人轻声说,“别出声,人是我绑的,听明白点点头。”
汤宝宝活像只受惊的小鹿,她两眼湿漉漉,乖乖点头。
徐静姝松开她,语气轻快,“今天要麻烦你多做一份早餐咯。”
汤宝宝心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她转身进了厨房,两小只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
很快她就解惑了,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拖着腿下楼来,她瞧着困极了,身形摇晃,眼睛就没完全睁开过,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她径直扭进椅子上自顾吃起东西来。
小白对着她吠了几句,她只是轻飘飘地扫过一眼,狗儿立马夹着尾巴缩到角落呜呜叫起来。
汤宝宝全程看着,心想这姑娘怕是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