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嬙几乎是跌跌撞撞回到的家,房门一关,她沿着墙壁脱力般往下滑。
难受,太难受了,热,快要被蒸发的热。她不安撕挠了会,随着意识逐渐昏沉,她跌跌撞撞来到厨房,接着猛地一头扎进水瓮里。
玉梅今日提早回来了,只因为有人说看到程嬙慌慌张张地跑回家。
玉梅回到家找了一圈,发现人缩在水缸里,只见她面色潮红眼神迷蒙,湿发沾在脸上,看上去脆弱可怜极了。
玉梅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顷刻间又反应过来连忙将人拉起来。
天,这人身上跟火炉一样!
她将人扛回卧房,原以为她是患上了什么病症,然给她脱下衣服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是了,听说乾元一月会有一次情潮期。
“好热,好热……”程嬙在床上不安地呢喃,忽然又像惊厥一般抽搐起来,好在很快停了下来。
玉梅凝视她片刻,最终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她的手缓缓伸向衣襟。
玉梅抬头舔唇,她眼神缠绵,手抚摸着程嬙的脸,却不经意间被推开。
程嬙捏着被子瞪她,艰难地开口,“滚开……”
顷刻间玉梅的心都要碎了,她眼中含泪,哀声说,“女郎,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我认了,你也认了吧。”
“不行,我不是,不……”
玉梅一抹泪将人压住,瞬间程嬙意识又变得混沌起来。
******
程嬙不知道自己昨天哪来的劲,因为她今天腰部酸软,瘫在床上起都起不来。相反,玉梅虽然被折腾了一天,但除却步伐有些异样外精神头极好,脸上还有明晃晃的满足。
“女郎,吃饭了。”玉梅端着碗进来,神情害羞带怯。
程嬙别开脸,压根不想看她。
玉梅将程嬙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肉糜香菇粥,给女郎补补身子。”说着她凑到人耳边低语,“你昨天真棒。”
刹那间,程嬙感觉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她红着脸娇声呵斥,“放开!我自己吃!”
玉梅连声说,“是我多嘴是我多嘴,咱们先吃饭,啊~”
程嬙狠狠瞪她一眼,接着不情不愿地张嘴。
饭吃完,玉梅将人扶回床上,用枕头垫在她腰上让她靠着,“女郎歇会,我很快回来。”临了在人脸上亲了一口,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外走。
“你!”程嬙气结,她简直要被这女人气死!听着外头洗洗涮涮的声音,她叹了口气,脑子里一团乱麻。
没多会玉梅回来了,她歉然笑,“让女郎久等了。”
程嬙哼了句,心想我才没等你!
玉梅也不着恼,她自顾解起衣裳来。
“喂喂喂……”程嬙惊恐地往后缩,这女人,大白天又在想这事!!!
玉梅嗔她一眼,“女郎想什么呢,我昨儿也累一天了,今日又忙活了一上午,总得让我歇歇吧。”
程嬙认命,谁叫这家里就这一张床。
玉梅钻进被窝后那股温香又传过来,往她身上一搭,还眷恋般蹭了蹭,打个哈欠后睡着了。
程嬙美目瞪圆,嘿!这女人睡得够快!不过很快她自己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已入暮,床上也只剩她一人,她艰难翻身爬起来,这两天真是过得没日没夜。
玉梅正在做饭,看到程嬙扶着腰出来脸上笑意一闪而过,“女郎不多睡会儿?”
程嬙斜她,“我又不是猪。”说着去橱柜拿碗筷摆上,而后又回来端菜。
玉梅看着她的背影一脸幸福。
饭桌上,玉梅频频给她夹菜,程嬙忍了又忍终于受不了了,“你吃你的,我又不是没手。”
玉梅宠溺一笑,“好好好。”
程嬙再次气结。
饭后,她去洗碗,玉梅跟过来问,“女郎明日要上工吗?”
程嬙嗯了声。
“不多歇两天?你这腰,可以吗?”
程嬙停下手中动作深吸一口气,转头直视她,“你出去,可以吗?”
玉梅忍笑离去。
晚间床上,玉梅搂着程嬙的腰紧紧靠着她,气息一股股洒在她耳边,让她心烦意乱。
“你能不能自己睡自己的?”
“那女郎亲我一口?”玉梅一脸期待。
程嬙呵呵了,“那你抱着吧。”
次日早,吃过早饭后程嬙准备上工,玉梅给她递上个鸡蛋,“留着饿了吃。”
程嬙哦了声接过,下一瞬嘴角一抹温热,玉梅抿着嘴看着她笑。
她已经无力计较了,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两天未见,邹掌柜对她表示了思念之情,并夸她面带春光定会有好事发生。
程嬙微笑,心想你最好是在客套。晌午时,她拿出那枚鸡蛋慢慢吃了。
一天很快过去,她揉着腰起身慢悠悠地回到家,一开门,发现家里多了两只半大的鸡。
“回来啦。”玉梅迎上来,手上还拿着拧干的脸帕,瞧这样子是要给她擦脸。
程嬙赶紧接过,问,“这鸡是怎么回事?”
玉梅捏捏指尖,笑说,“我花40钱买的。我问过了,城里虽然规定不准养家禽,但是一只两只人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它们长大可以下蛋,那咱们每天都有鸡蛋吃了。还有这个……”她拉着她来到墙角,“这里我翻了一点地,种些苋菜萝卜和葵菜,可以吗?”
程嬙问,“现在天没多久就要冷了,能种活吗?”
玉梅笑意更深,“咱这秋冬不算冷,乡下都能,城里更没问题。”
程嬙点头,复问,“你忙得过来?要上工又要折腾这些。”
玉梅拉着她往屋里走,“我手势快,干活只要别人一半时间就能干完,东家都夸我呢。”
程嬙唔了声。
一进门,玉梅猝不及防地转身,手一拉,将程嬙搂进怀里吻住,“女郎,我好想你,你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程嬙躲了几下没躲开也就由她了,毕竟睡都睡了,还矫情个屁。然而这女人却像怎么也亲不够似的,她耐心告罄,别开脸,“行了吧。”
玉梅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女郎先去洗漱,待会好吃饭。”
程嬙一言不发地回了屋。
吃饭时,玉梅忽然羞涩地说,“你说我会不会怀孕啊?”
程嬙睨她,“乾元和坤泽尚且难受孕,你说呢。”
玉梅沮丧,“那看来还得多试试才是。”说到这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对,得多试试。”
程嬙没好气,“你能不能别老想这事。”
晚间,玉梅自然又是好一阵痴缠,程嬙疲于应对,被她狠狠楷了回油。
每年秋是程氏祭社的日子,届时杀猪请神吹吹打打,族人们会相聚在祠堂生社火吃社饭。
程嬙作为一个有功名的人倒免去了杀猪剁肉的苦力,只是她作为族里唯一的乾元,坐在那里被人像猴一样围观更不自在,于是她开始漫无目的的闲逛。
要说原身爹妈也是惨,这太平盛世的,回个娘家还能在半道上被土匪砍了,谁听了不感慨句这都是命。
祠堂里人头攒动,程嬙看到玉梅似乎在厨房那头忙活,于是也挤过去打算打打下手,忽然身后传来一句,“大侄女儿,你怎么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