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一顿饭,我摇身一变,成了公会的正式成员。
饭局散了。
刘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小明子,我带你去新宿舍瞧瞧。”
我回到棺材铺,草草收拾。
来了这么久,属于我的东西真不多。
满打满算,不过两个包裹。
“小明子,我给你提前介绍介绍,赖好你心里也有个底。”
路上。
刘哥趁着走路的功夫,给我介绍起公会内部的情况。
“这次我是官复原职,你呀,就跟着我,到时候,咱们都算是二科室的人了,我给你说,可别小瞧了老二,有的时候,好处太多了。”
原来,公会内部也是各分其职。
一科室算是主力,平时,有什么大型事件,往往都是一科室首当其冲。
说白了,一科室就是大冤种三个字的代表。
背地里,刘哥把他们叫成干苦力的,这个说法倒是着实贴切。
至于我们二科室,就等于是篮球场上的替补。
基本上一科室不出啥大事,我们就犯不着冒险。
妥妥的板凳球员。
虽说待遇上,跟人家玩命的比,着实差了不少,但有钱也要有命花不是?
上次,殡仪馆的事故,纯属意外。
一科室当时接了个大任务,殡仪馆出事的时候,一科室全员不在本地。
这才不得不让板凳球员临时上场,打了一场热身赛。
可谁承想。
原以为大比分取胜,到头来,却是全军覆没。
从这点,也能显示出来一点。
一科室才是公会里真正的主力,至于二科室……混子!
“那邋遢……白起是哪个科室的?”想到之前在我家蹭吃蹭喝的邋遢道士,我追问道。
这才知道,在公会里,白起是最为特殊的一个存在。
“白科长哪个科室都不是,这么说吧,在这公会里,他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你今天见到的胖子外,白科长谁的账都不买。”
“在公会里,白科长挂了个科长的虚职,但事实上,三个科室,他从来不管事。”
“往往都是出现了一科室搞不定的麻烦,白科长才会出手,除此以外,平时你压根就见不到他!”
“总之你记住了,在这公会里,你谁都能得罪,包括之前的胖子,你要是心情不爽都能骂他两句,唯独白科长,千万不要得罪他!”
我整颗心揪了起来。
当初在我家里的时候,我可没少给白起穿小鞋,现在落到他手里,这位科长大人该不会伺机报复吧?
“到了!”
说话间,刘哥已经带我来到了四合院。
这八进八出的大宅子,就如同我认知当中的皇宫大院。
顺路直走,才能体会到宅子究竟有多深。
刘哥带我来到一个偏院,指着敞开的房门道。
“这间房子,以后就是你的宿舍了,放开点,没必要这么紧张,这宿舍,平时压根没人,公会里的,都在本地成了家。”
“以后放开点,别有什么不自在,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说着,刘哥指了指房门上的钥匙。
“以后走哪,记住把钥匙拿好,另外,这里每天都有专人打扫,你要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别忘了锁到保险柜。”
就这样,我在这民俗调查公会成功安家。
当天晚上,我睡的格外香甜,第一次觉得爷爷走了之后,我好像有了新的依靠。
……
“小明子,起来了!”
恍惚间,刘哥的声音将我惊醒。
想到昨天的约定,我赶忙爬起身。
“怎么了?”耳边传来六爷的呢喃。
这老东西,忒不讲究,趁我睡着,整个身子压在我胸口上。
我一起身,六爷被翻了个个。
看它瞪大眼睛,我心中暗骂。
“老东西,睡觉也不踏实,下次把你关狗笼子里!”
“刘哥,怎么这么早?”
我用毛巾抹了把脸。
刘哥已经在外面等的有些着急了。
在我的印象里,刘哥向来都是薅公家羊毛的主。
我俩在棺材铺,一块呆了将近两月功夫,我就从来没见刘哥正点来过。
他如今这么正式,倒是让我有些不适应。
“昨天不是说好了,带你长长见识吗?”
“来,跟我走,我带你去领东西,另外,给这家伙也搞个合适的身份。”
刘哥解释道,冲我脚下的六爷扫了一眼。
虽说现在进入新时代,城里面养什么宠物都有,但我若是带着一只尾巴火红的大狐狸招摇过世,还是有些超越版本。
所以,自从在棺材铺安家之后,我就叮嘱六爷。
没事不要露面。
生怕到时候再吓着谁,就我这身价可赔不起。
刘哥的说法,让我眼前一亮:“这畜牲也能安家?”
“什么畜生畜生的?小爷我放到东北那嘎达,高低是个出马仙!”
没成想,刘哥还没说话,我脚下的小东西先不愿意了。
六爷双手叉腰,强调道。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也没见哪个出马仙,光吃东西不干活的!”
“你……”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少说两句,还办不办正事了?”
刘哥出面,制止了我二人的争吵。
我三人相处这么久,早就混熟了,听到刘哥出面,六爷这才善罢甘休。
“走,咱们去三科室,那里主管后勤,给小明子领套装备,再给六爷办套手续。”
刘哥说这,带头朝院外走去。
不过有过拐角,就拐进了另外一个院子里。
比起宿舍,这院子明显宽敞许多。
院子里,对方着一个个木头箱子。
中间一扇门敞开着,隔着老远,能看到一张桌子横着挡住房门。
桌子后,一个中年男子,眼前贴着两片“啤酒瓶”。
身上穿着一件怪异的长衫,这般形象,让我下意识的联想到了爷爷那些故事当中的账房先生。
“孙叔,我又回来了!”
刘哥凑上前,笑着开口道,还不忘回过头,冲我提醒一声。
“别愣着,快给孙叔问好!”
我好忙学着刘哥的模样叫了一声。
一直盯着账本的“账房先生”这才抬起头,撇了我一眼。
“新来的?东西照旧,小刘,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带他去拿吧!”
孙叔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味道。
这般高冷,让我微微一愣。
还真就故事里讲的那样,账房先生都是尾巴翘上天的主。
手握经济,就是牛。
“你可别小看了孙叔,他主管后勤,一个不高兴,全勤没了都是小事。”
回过头,刘哥带着忌惮开口道。
没想,隔着一堵墙,孙叔好像能听到我俩的谈话。
“小刘,又说我坏话呢?”
“见谁都把我说的跟周扒皮一样,我有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