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也喝了几杯鹿血酒,回来的步子还算稳当,屋子里没看见人,安静极了,他掀开帷帐,果见里面躺着一个曼妙身影。
窗子半开着,有徐徐微风吹进来,不远处还放着冰盆,真是个贪凉的小家伙,丝毫没有在屋中等待服侍他的意识。
晋阳挨着床侧坐下,见女人衣衫轻薄,手心不自觉抚上薄肩,女人身子动了动,发出几声低喃。他低低笑出声,并不会以为她是故意勾引,女人大抵是嫌热,所以才穿成这样。
唐宛醒来时,脑子还混沌着,她今天累极了,以为又是晋察,晋阳随时都会过来,他竟还要翻窗进屋,只觉胸口亘着一口气,无法顺下,用力去推男人的胸膛,气愤道:“晋……”
突然反应过来,她看着面前微微放大的俊秀脸庞,脸上猛地浮现冷汗。
晋阳以为是今日在假山弄疼了她,晚上又不知节制的向她索取,害她生气,怒极了直唤他的名字,也并不生气,轻轻笑了一声,咬住她的唇:“是我。”
晋阳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中午,看着头顶的沉香色帷帐,脑袋钝钝的,头疼的有些厉害,应是那酒劲太大所致。
唐宛已经起床,见他醒来,端了一碗醒酒汤给他:“你昨日喝了鹿血酒,醒来想必会头疼,便吩咐下去熬了一碗醒酒汤,喝下去应会好受些。”
晋阳端了过来,见她声音哀怨,许是昨晚闹得太厉害了,看着女人的高领衣裙,他伸手拨开,吓了一跳,想要再往下看看,叫她伸手挡住,将衣衫合拢。
虽不让看,但他刚那一眼,也看得差不多了,一片青紫痕迹。
晋阳伸手握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关于昨晚,他记不太清细节了,只记得酒劲上来,就没有控制力道。
只没想到他如此混账,醉酒了就如此不知轻重,手掌抚上女人的背,沿着那串脊珠游走:“疼吗?”
女人轻轻嗯一声,看起来有些敷衍。晋阳自是知道她身上最容易留下痕迹,瞧着她脖子处的青痕,怕是要连着穿四五日高领衣裙了,她又最为怕热。
大抵是真生气了。
晋阳忍不住苦笑,他自觉得抵制力强,没想到这次竟如此不知节制,他也不知,自己竟还有如此暴虐的一面。
可能酒精会无限放大心底的欲望,他也无法逃脱。
晋阳微微叹了一口气,叫侍女拿了药过来,想要帮她上药。唐宛又惊又怕,却不敢明着拒绝,生怕他看出端倪。低着头装出一副羞涩的模样:“我自己来。”
声音低低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晋阳心中怜惜更甚。
轻轻叹一口气,将白瓷药瓶塞进她手里,见她看自己,心中一动,捏着下巴吻上去,良久才离开,手指还忍不住轻轻摩挲娇润的唇瓣:“怎么这么久了,还未学会如何呼吸?”
女人倚在他怀里,仿佛化作一弯春水,眼角眉梢皆是风情:“你走吧,我要抹药了。”
晋阳失笑,在她眼睛上轻轻落下一吻:“刚回来还有许多事需要忙,等过几日得了空,带你去外面骑马。”
为这句话,唐宛等了半月,本来都没有期待了,却在某一日清晨被他叫醒。睁眼一看,外面黑漆漆一片,她尚迷糊着,嘟囔一句:“天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一会儿……”
鼻子被轻轻捏住,一声宠溺的笑:“小懒猪。”
她皱眉,不满哼哼两声,男人才松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就再多睡一会儿吧。”
再醒来,天也才蒙蒙亮,小荷兴奋道:“宛娘,公子今日要带你去别苑山庄骑马。”
骑马就骑马,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唐宛很是不解,坐在铜镜前,只觉眼睛睁不开。
外面吹着冷风,往身上穿了披风,才不觉得冷。
唐宛被扶着上了马车,晋府的一众姑娘小哥儿都在,马车停了一排又一排,很是热闹。
晋阳骑着一匹枣红马,掀开帘子,不过同她说了几句话,就被人叫走。
唐宛从车窗探出脑袋,想往外看看,不过一眼,又立马缩回去。只见晋察、晋繁身骑骏马,立在不远处。
帘子也连忙放下来。
足足坐了近两个时辰的马车,才到别苑山庄。屋子已经收拾好,她刚坐下,肚子忽然叫了一声,早上只囫囵吃了些,早就饿了。
晋阳笑了笑,坐下来:“我陪你一起用膳。”
起的太早了,刚吃饱就开始犯困,马车上摇晃得厉害,自是无法安睡。嘴唇传来轻柔的触感,她睁眼,晋阳伸手擦了擦她的嘴角,是她刚刚喝的羊乳。
“困了?”
手扶住她的腰,轻轻揉几下,缓解了她久坐马车的酸痛:“我陪你睡会儿。”
唐宛狐疑看了他好几眼,见他近段时日累出来的眼角细纹,和眼底淡淡的疲惫,方才抱住他劲瘦的腰身。
“你是真的晒黑了。”
“公务在身,并非登湖游船,饮酒作乐。这般整日游走河边,风吹日晒的,哪有不变黑的道理。”
晋阳虽这样说,心里到底是在意的,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到近前:“怎么,你嫌弃我了?”
晋阳捏着她的下巴,手上用了些力气,唐宛忍不住吸气,拍他的手:“我哪有嫌弃你的道理。”
一路奔波,旅途劳累,晋阳原本是没想动她的,只闹着闹着,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就变了,唐宛察觉到危险,也不敢乱动。
“为何总是引诱我?”
晋阳的脸由于快感微微显得有些铮狞,唐宛腰酸背痛,很是没好气:“我哪有,分明是你不懂得节制。”
唐宛睡醒之后,晋阳却不在屋内,刚好在她换上骑装的时候,男人推门而入。
用饭的时候手也不老实,将她拦腰抱在腿上,用手这里捏捏,哪里摸摸,仿佛一个极合心意的玩意儿。
晋阳给她准备的是一匹温顺的小良驹,全身白的没有一丝杂毛,与晋阳那匹红枣马相比,恍若幼马,却是她刚好可以爬上去的高度。
唐宛并不会骑马,晋阳在下面拉着缰绳,不知绕着马场走了多少圈,她还是无法舒展身体,更是紧张地出了一身的汗。
这马虽然温顺,也并不十分高大,坐在上面还是不自觉感到害怕。生怕马儿忽然失控,将她从马背上甩下去。
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惧怕,晋阳笑着安慰她:“不要害怕,我在下面护着你,不会让你摔下去的。将背挺直了,身体不要太过僵硬。”
唐宛紧张地拽着缰绳,觉得她的背直的不能再直了。至于勿要太僵硬,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不僵硬,尝试放松身体,却不小心踢到马肚子,小马受惊,她也跟着惊慌起来,用力扯着缰绳:“公子,救我!”
女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拽着缰绳,他反而无法控制,翻身上马,将女人搂在怀里,这才重新掌握主动权,轻声安抚她:“别害怕,睁开眼睛,已经没事了。”
唐宛紧紧缩在男人怀里,闻言才敢睁开眼睛,晋阳伸手摸她的背:“就这样害怕,衣裳都湿了。”
起初晋阳在下面牵着,她心中担忧,脑中时刻绷紧一根弦,哪里能感受到骑马的乐趣,此时男人坐在身后,她浑身都放松下来,微风拂面,这才觉得有趣。
晋阳见她惊出一身汗,唤她回去换衣,她反而不乐意起来,用上美人计,拉起男人的手掌放在前襟上:“你帮我找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