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困了,很快就沉沉睡去,什么梦都没有做,直睡了四五个时辰,醒来时神清气爽,用过饭,便下床练习走路。
躺了太久,肌肉缩退的厉害,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没多久额头上就汗涔涔一片。
推开窗,撑着下颌看天上的月色,习习凉风吹进来,很快又困了起来。想着回床去睡,又不想叫人打扰,便没有叫宫女进来。不知道是不是没在床上睡的缘故,只觉得身体酸软无力,仿佛被人放进海浪随风漂流,竟逐渐激烈晃荡起来。
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却见李彻拥着她,眼睛里一片暗红,暗压压一片令人沉郁惊心的情绪。
因为生育过的原因,女人的身体成熟的不像话,李彻握着女人的细腰,那里又重新恢复了紧致,如剥了壳的鸡蛋,勾得人心头颤动。
李彻情难自禁的张口咬住女人后脖颈那一侧的软肉,女人痛呼出声,小脸皱起来。
女人看起来是真的痛,被人咬成这样能不痛吗?
感觉脖子上在流血。
她伸手不知是想要抚摸,还是想要将身前这个男人推来,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无法动弹。
李彻伸手拨开女人那一瀑青丝,悉数揽到一侧,露出他咬出的伤口。
这是他的战果。心中一动,复埋头进去,舌尖在那处伤口周围轻轻舔弄。
李彻捏着她的手腕,不知从哪里摸到一根软带,随手将她的双手绑起来。很紧,根本就没办法挣脱。布料柔软,可这样的姿势,再加上这样大的力度,还是让她感到难受。
“放手……你……”
李彻捏住女人脖子的手掌缓缓往上,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
“今日为何要挥开我的手?”
不知是否因为伤口处的肌肤格外脆弱敏感的原因,唐宛头皮发麻,身体几乎是在一瞬间紧绷起来。
还真是记仇呢,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报复回来。
唐宛眼眸微垂,果然在生了孩子之后,便不会再珍惜了么?
李彻还等着她的回答,舌尖重重碾过伤口,女人身体轻轻一颤,血腥味在唇舌间散开。
男人轻轻眯起眼眸,在女人迷蒙的视线中,轻轻舔了一下上唇。
唐宛几乎是立刻明白过来,今日那似有似无的不安,与别扭的异常之处。
眼眸由于惊恐与震惊微微放大,下一秒又被撞碎。
这叫她情不自禁想起那日的他,浅笑着端坐在殿内,那么的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生惧。
翻来覆去,唐宛从未感觉到夜是如此的漫长。
时隔半月,她方能下地走路,只是仍然需要拐杖的撑扶,没走几步就气喘呼呼。
某日她打开一个檀木盒,里面装的却不是首饰,而是一块腐烂发臭的鲜花饼。若不是这檀木盒的封闭性很好,闻不出里面的臭烂气味,早叫她发现了。
唐宛立马合上去,皱眉道:“都臭了为何不扔,还专门装起来。”
青拂道:“这是娘娘亲手所做,也是陛下吩咐的装起来,没有他的命令我们是不敢乱动的。”
唐宛这才想起来,只她记得里面有两块。
青拂冷静道:“还有一块被晋大将军拿走了。”
其实是抢走的,只这实话是万万不可说出来的。
这晋大将军是谁,不言而喻。从青拂隐晦的态度和话语中,隐约可以猜出当时混乱的场景。
只是晋察过来凑什么热闹,不过是一块鲜花饼,有什么好拿的。
唐宛眉头皱的更深,嫌弃意味毫不掩饰:“拿去扔了。”
青拂得了命令,也没有犹豫,很快连带着盒子也一同扔了。宫中这样精美的盒子多的是,自然不用吝啬。
唐宛望着倒映在镜子中的容颜,镜子里还映出那扇屏风,是新置换过的。地上的血迹也早已擦拭干净,看不出丁点儿的痕迹。
她却仿佛能看到有人躺在血泊中,面容模糊。
那日闯入宫殿的男人,原为逆党后代,当年为逃屠杀,隐姓埋名送出来的,会出现在宫中,也是听闻李彻讨伐逆党,将其族人尽数坑杀,心存怨恨,便想潜入宫中,企图蛰伏刺杀皇帝。谁料被侍卫发现,又误打误撞闯入她的宫中。
听说,那男子是凌迟而死,将身体上的肉一片片割下,凌迟三日,数至千刀,受尽万般折磨才肯叫他死去。
宫规森严,却让男子潜入宫中,中伤娘娘,又杀害一名宫女,在她昏迷期间,天子发怒,砍杀了一批侍卫,又掉了一批人的官帽。
男人的做法,她不予置评,可心底却禁不住升起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