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冯令容,当年的事情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
冯令轩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当年那件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只不过父亲临终之前却是提醒我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闻言,冯令容疑惑。
父亲那个性格她是知道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藏事的人。
可当年那件事情闹得如此之大,为何父亲却让他们避而不语?
不过父亲竟然如此交代了,那便有他的道理。
“哥哥,你如今身体还未痊愈,还是应当喝药好好调养身体,我去看看药有没有煎好。”
冯令容不欲继续这个话题,交代了几句之后转身便走了出去。
可没想到刚到门口便迎面撞上了凌司珩。
她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之后这才问道:“王爷,原来是你。”
同时她也反应了过来,凌司珩在门口待了多久?
她和哥哥刚刚那番对话是不是被他听到了?
一瞬间冯令容脑海里已经思索了许多。
毕竟当年那件事情事关重大,而凌司珩的身份又过于特殊,若是他知道太多的话那恐怕就难办了。
凌司珩低垂着眸子看着她,语气是一贯的清冷:“听说冯公子已经醒了,本王过来送药。”
闻言,冯令容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药碗。
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一颗心这才落回了原处。
想来应该只是凑巧,凌司珩并没有听到他们刚刚的谈话。
她脸上这才扬起了一个笑容:“多谢王爷了,我正好要去厨房端药呢,没想到还劳烦王爷亲自来送药。”
“小事而已。”
“王爷,就让我来拿吧。”
冯令容接过了他手中的药碗,转身走进了房中。
凌司珩并没有进去,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划过了一抹沉思。
冯令容亲自喂冯令轩服药,再三确定他愿意接受治疗之后这才放下了心。
只是走出去的时候,没想到凌司珩竟然还在门口。
“王爷怎么还在这里?”
凌司珩并没有回答她的话,眼神落在了她手上的伤口上,“你的手应该包扎一下。”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冯令容下意识低头,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的手被药碗的碎片割伤了。
只不过伤口并不大,有些许鲜血渗透出来也已经干涸了。
“没事,只是小伤而已,随它去吧。”她不甚在乎的说道。
可是凌司珩却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十分不赞同:“我带你去处理一下吧,小伤口若不重视的话很容易染疾化脓毒。”
听到他这么说,冯令容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只好答应了下来。
“那就有劳王爷了。”
凌司珩喊来了章太医给她包扎伤口。
“所幸伤口并不深,只需简单的上药包扎即可。”章太医查看过后说道。
冯令容脸色有些微红,没想到凌司珩竟然如此兴师动众,把张太医请过来竟然只是为了给她包扎这么小小的一个伤口?
她声音细如蚊状:“麻烦章太医了。”
借着包扎的空隙,凌司珩专注的目光却落在了她的身上。
回想起刚刚在房门口听到的那些话,心中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原来那件事情真的和冯家有关,看来他当初的方向果然没有错。
如果能够从冯家下手的话,说不定能够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凌司珩眸光微闪,突然开口道:“本王在冯府待了几日,为何却不见你的父母?”
冯令容呼吸一滞,身体微微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家父家母因为一场意外已经仙逝,现在只有我和哥哥相依为命。”
“失礼。”
冯令容摇了摇头:“王爷不知情也是正常,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向我道歉。”
“那既然是意外,可查出了原因?”
凌司珩眼神紧紧的盯着她,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冯令容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我……”
她话还没说完便失去了知觉,整个人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
这个时候,一双宽广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进怀里。
冷松香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冯令容却没办法细细分辨这股香味的来源,人就已经晕倒过去了。
一向沉稳冷静的凌司珩此时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慌乱。
她赶紧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就送进了隔壁的厢房之中。
冯令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体温也高的可怕。
凌司珩伸手探了探她的额间,发现她竟然又发起了烧。
他在心中暗骂了一声:“不是说已经退烧了吗?为什么好端端的又反复发作了?”
那疫病虽然极其难治,但是冯令容只不过是轻微感染。
在章太医的诊治之下,早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如今虽然身体有所虚弱,但绝对不会病情发生反复。
他沉着声音吩咐道:“赶紧去把章太医给本王请过来。”
章太医这几天就没有闲下来过。
来来回回马不停蹄的跑。
这还没出内院,青峰又过来把人给拽了回去。
真把人当骡子使了,他这一把年纪啊。
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便看见房间内摄政王阴沉的脸色,顿时身子骨抖了抖。
“王爷,这又发生了何事?”
“章太医,看看她怎么回事!”
章太医这才发现冯令容处于昏迷之中,于是赶紧上前查看。
凌司珩忍不住说道:“不是说病情不会反复吗,可她如今又是什么情况?”
面对强大的威压,饶是见过大场面的章太医此时额间也落下了冷汗。
“回王爷的话,冯小姐突然昏迷发烧并不是因为疫病。”
“那是因为什么?”
“冯小姐大病初愈身体还十分虚弱,如今又操劳了一天,所以才会如此。”
闻言,凌司珩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原来只是因为操劳过度。
“把她给本王治好。”
章太医忙不迭地应了下来,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