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
冯令轩听到冯令容提起家中事故,眼中出现一阵挣扎,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太痛苦了,若能不去想他便不愿想起,他也更不愿妹妹余生还生活在那段阴影和仇恨中。
“哥哥,难道你希望父母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吗?并且我更想知道这么多年我是不是都错把仇人当了恩人。”
“妹妹,人总要往前看,就算父母还在也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冯令容还想再问,“哥哥……”
冯令轩故意冷脸,“若是妹妹还想问这件事,那你还是回程府吧。”
眼看着冯令轩实在不愿意提起,冯令容也只好就此作罢,再想其他的办法。
陪着冯令轩用完早膳,冯令容不想这么早就回程府,又惦记着当年的事情无心处理铺子的事情,索性也不坐马车了,带着翠香在街上闲逛。
也不知是逛了多久,正觉得有些累了想找个茶楼休息时,突然看到街对面有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冯令容霎时紧张起来,都顾不得跟翠香交代一声,便提着裙摆往街对面跑去。
翠在则跟在身后紧紧的追着,“夫人,慢一点小心。”
索性跑了几步后,冯令容便追上了那个人,站在他身后开口,“冯管家,好久不见。”
冯管家听到这个称呼后,身体吓的一抖,都不回头拔腿就跑。
幸好冯令容反应快,立马追了上去,最后冯管家毕竟年纪大了,跑不过她们二人,被翠香一把抓住衣角,“我们夫人喊你,你跑什么啊?累死了。”
“小的没有跑,只是着急回家。”
“这就是你家?”冯令容打量着面前的小屋,虽有几分破败,但收拾的还算干净。
冯管家点点头,却没有请他们进去坐坐的意思。
冯令容按捺着心中的激动,“你可还认得我?”
冯管家揉了揉双眼,试探的问道,“可是令容小姐?”
冯令容微微颔首,“正是。”
冯管家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在眼中打转,“真好,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令容小姐。”
“管家,你可以给我讲讲当年的事情吗?”
冯管家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眸光闪烁含糊道,“小姐,我年纪大了,记忆力也越来越不好了,当年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
“没关系,你记得多少说多少就好。”冯令容也怕吓到冯管家,尽量和缓着自己的语气,只是声音中的急切怎么也掩盖不掉。
“不记得了,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冯令容深吸一口气,“那管家好好想想,我明日再来。”
冯管家连连摆手,“想不起来,想不起来的。”
“无妨,我相信您一定能想起来的。”
冯令容没再为难他,带着翠香转身离开,走出这条街才停下脚步,“马上去找凤娘,让她立刻派个人到这里来守着。”
“那夫人您?”从这里到千金阁来回得三刻钟,冯令容今日出门又只带了她一个人。
冯令容指了指对面的茶楼,“我到上面等你。”
翠香这才点头,放心离开,“那奴婢速去速回,”
前三日,冯令容每日都会派翠香去询问管家,管家给的回复也每日都是一概不知。
第四日冯令容才亲自前去,冯管家看到她险些哭出来。
“小姐,您怎么又来了。”
冯令容淡淡道,目光中皆是坚定,“冯管家不说一天,我便会坚持来一天。”
冯管家长叹一口气,“小姐可能不信,我不想告诉您也是为了您好。这个事情牵扯甚广,一旦踏入这滩浑水就很难再出来了。”
冯令容郑重点头,“管家说得道理我都懂,但是这毕竟事关我的亲人,并且我作为冯府的一员也算当事人了。”
“只怕就算我想避开这摊浑水也是避不开的。”
“当年的事情其实我记得确实不多了……”冯管家竭尽所能将他知晓的事情一一说与冯令容听。
说完后又道,“小姐若是想知道更多,可以去问问这个名单上的人。”
冯管家从床榻下取出一纸张,明显是在她来之前就整理好了的。冯令容细细看去,有些人名是她熟悉的,有些她则较为陌生。
“多谢!”
“能帮上小姐是我的荣幸。”
冯令容回府点了一支安神香好好睡了一觉,第二日跟老夫人报备一声说是要去庄子上当住一些时日。
等出了城后,便直接转路,按照名单上的人一个一个找去。这些人中有些愿意说有些不愿意说,冯令容硬是磨着每个人都把他们所知道的告诉了她。
每个人知道的都不多,但一条条信息拼凑出来也总算是有些眉目了。
“就剩最后一个人了,希望这个人不要让我失望。”冯令容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这些日子舟车劳顿加上夜不能寐令她眼底一片青黑。
翠香看着很是心疼,“夫人,您好歹多休息一会儿,等下到了会叫您的。”她全程陪同听了当年的那些故事,只觉得程将军过于虚伪,小姐加入程府更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冯令容苦笑道,“我又何尝是不想睡,但是心里压着沉甸甸的一块大石头,实在是睡不着。”
此时所有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翠香也只能说句,“一切都会好的。”
“嗯,一定会好的,我也会替亲人们报仇的。”
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夫人,到地方了,只是……”看起来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冯令容立即跳下马车,紧接着就看到了敞开的大门,镖局的人自发进去探路,出来后摇摇头道,“里面没有人,据推断是在两个时辰前走的。”
翠香询问,“可是临时出门?”
镖局的人继续摇摇头,“此人带走了所有的细软,不像是出远门,更像是逃走了。”
冯令容又去询问了周边的邻居,得知此人确实昨天还住在这里,今天来了个陌生人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便急急忙忙收拾东西两人一起走了。至于他去了哪里,则没有人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