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律师接到举报，有人用非正规方式顶替他人方案，将功劳揽在自己名下，所以此人的名额已经取消。”
说到这，关汀的目光再次扫视一圈众人，见简洛宁已经脸色煞白。
暗讽一声继续道：“为了保护双方隐私，这件事除了我和人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只取消了此人去总部进修的名额，还希望大家不要乱猜，我相信那人知错会改。”
而后不顾轰然开始爆发议论的会议室，最后用犀利的眼神落在沈禾身上。
她露出一丝笑意，安抚沈禾，“空出的名额我们重新进行了筛选，由剩下的人中能力最为出众的沈禾沈律师替补，大家还有意见吗？”
“……没，没有。”
“恭喜，咳……恭喜沈律师。”
“哦对对对……”众人从尴尬中反应过来，纷纷神色怪异地开始鼓掌，心不在焉地为沈禾祝贺。
更多的，是将怪异的目光落在简洛宁身上。
关汀没有透露出作弊之人是谁，但……他们已经有人偷看过简洛宁的申请表了啊！
那原本被众人赞扬的【启明星】方案，瞬间成了将简洛宁捶得死死的铁证。
没想到最后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反转，众人心中鄙夷的同时，忍不住开始反思……或许简洛宁对沈禾的那些言论，会不会也是添油加醋的？
毕竟，当事人之一的江律师从来没有对沈禾表现出任何优待。
一时间，众人愧疚也有，羞愧更多，面对沈禾时也就更加不自在。
会议结束后竟然纷纷逃也似的一哄而散，不敢再掺和这些风言风语的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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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再掺和，甚至开始有意地疏远简洛宁，唯恐再成为她造谣别人的一把刀。
……省的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
这种变化被简洛宁直观地感受到，她难以接受，悲愤交加之下闯入江北邻的办公室。
“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晶莹的双眼溢满泪珠，瞪大双眼看向江北邻，模样楚楚可怜又倔强，“去总部的机会是我一直想要的，你难道忍心看我被大家误会，最后去不了总部吗？”
“出去。”江北邻正在做线上会议，第一时间关了静音，皱着眉不悦道：“这件事等会再说。”
“我不管！”
她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沙发，模样又像撒娇，又像要挟。
偏偏眼中的泪水让她看起来分外的无辜，“你难道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这是你欠我的，我也要去总部，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抽抽嗒嗒的哽咽将江北邻吵得头疼。
他看了一眼屏幕中正一脸惶恐等着他接着开会的股东们，眉间刻痕更重，最后耐心耗尽，修长如雕塑的指尖在空中微摆，“你先下去。”
他顿了顿，缓缓阖目，“我可以让你去总部进修，但你要安分点。”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简洛宁瞬间破涕而笑，抽了抽鼻子，眼中闪过得意的光，终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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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去往总部的巴士，正在闭幕假寐的沈禾忽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吵醒。
她耳膜一阵刺痛，下意识皱了皱眉，就见下一瞬，身边坐下一个不见外的身影。
“沈律师，好巧。”
……沈禾觉得不巧。
已经被关汀收回资格的简洛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表面一派如常的坐在她身边？
“怎么？沈律师见到我不开心吗？”简洛宁露出和煦的笑意，似乎有些委屈，瘪了瘪唇腼腆道：“是不是我打扰沈律师了，抱歉，我可以换一个位置的……”
然而如今车上已经坐满，她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站起身环顾一周，又分外无助的回到了沈禾身边。
“对不起沈律师……”她说话的声量不低，四周都能听到她带着歉意和无助的声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车上没有其他位置了，我能不能……坐你旁边。”
登时周遭的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
尤其众人看向沈禾的眼神，也隐隐带着几分不赞同。
……犯不着这么为难简助理吧，沈禾未免太过自大了。
一路上，简洛宁孜孜不倦的看似讨好沈禾，实则句句为激怒沈禾，暗中挑衅道：“真羡慕沈律师能捡漏得到这次的机会，我就不一样了……”
“要不是北邻相信我不会抄袭，非要给我补上这个名额，我可能真的要错过这次的机会了。”
“简助理。”沈禾被吵得脑子疼，终于无奈的睁开眼，“这些话你留着感谢江律师就好。”
“……好吧，对不起。”她得意的挑了挑眉，语气却依旧委屈温和。
“既然沈律师不喜欢我，那我就不说了……我只是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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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一路上的聒噪，车辆终于停在了总部大门外。
这里是江泰的总部，而江泰，是整个律师业界的圣地。
更直白一点的说，这里，就是业内所有人眼中遥不可及的丰碑。
如今沈禾站在这座丰碑脚下，一时间有些愣神，不知不觉的就落后了一行人，在恍惚之际，被一个在大厅中吵闹的老人唤醒。
“你们为什么不帮我孙子打官司，我孙子是被冤枉的啊！”
“……”
一个形容佝偻，衣衫褴褛的老女人浑身都散发着拮据的味道，正在大厅中崩溃发疯。
“这是……”沈禾下意识上前一步，却没能成功，被身边的同伴拉住警告：“咱们刚到这什么也不懂，你别给自己惹麻烦。”
“为什么没人帮帮我……”那女人掩面痛哭，神色悲怆。
沈禾咬了咬牙再三踌躇，最终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挣开同伴的手上前搀扶，“您别急，我是律师，您能说下你的情况吗？”
二人开始交谈，沈禾皱着眉听着她语焉不详的方言，一时间手忙脚乱，显得更加狼狈了。
“啧……”
同伴们眼神复杂的看了沈禾一眼，纷纷嫌弃的后退一步，都觉得沈禾为他们这些分部来的人丢脸了。
甚至有人嫌弃极了，撇嘴冷哼：“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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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忙乱一片。
无人注意到的角落。
矗立着几名精英打扮的高管，他们审视的目光时刻关注着大厅的情况。
在他们胸前别着的面试官标签格外的显眼夺目，个个西装革履，禁欲且严苛，但此时一丝不苟的几人却对着手忙脚乱的沈禾暗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