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姨,好久不见,我出国这么多年一直很想你。”
简洛宁忽然出声,打断了沈禾与江母两人的私人空间。
她神态自若的挽上江母的手,笑道:“我小时候就经常来您家里做客,那时候北邻就总是欺负我,大家都说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没想到现在多了个沈小姐。”
“不过啊,有些事情还是要看先来后到。”她挑衅的看了一眼沈禾,暗讽道:“你说是不是,沈律师?”
“我……”沈禾惭愧的低下头。
但又不愿意让一直护着自己的江母被简洛宁明里暗里打压,于是很快抬起头,淡声道:“简小姐这话应该和江北邻来说。”
“你说的对。”简洛宁一愣,更愉悦的笑了。
她没想到沈禾居然还会反驳自己,顿时对沈禾的存在更加忌惮。
而内心越是厌恶,表现出来的,也就越发的亲切。
于是干脆挽着沈禾的手,向她展示自己身上的一枚玉镯,看似无意地抱怨,“这是江叔叔刚才给我的,说是只有江家儿媳才能戴,我觉得贸然戴上不太好……但江叔叔非要坚持。”
“你看,好看吗。”
通透的玉镯在眼前晃来晃去,将沈禾晃的头晕眼花。
她不过匆匆看了一眼,就匆匆点头,“嗯,很好看,很适合简小姐。”
然而心中苦涩的沈禾只需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来,这个玉镯,其实不过是一个仿品。
仿的正是之前江爷爷送给沈禾的那枚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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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江北邻也到场。
他环视一圈后将目光定格在沈禾身上,直奔沈禾与江母而来,并未注意到两人身边还站着简洛宁。
“北邻!”
她在江北邻靠近的第一时间扬声喊道:“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
而后顺其自然的占据了江北邻身边最显眼的位置,仰起脸低声轻语:“被我过来一下好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需要私下说的。”江北邻推开她,不悦道。
但简洛宁顺势一笑,直接挽上了他的手臂,笑语嫣然。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就变成了打情骂俏,众人对沈禾的眼神也就更加的不屑。
“你不是想摆脱我吗。”简洛宁低声快速道:“求你了,北邻,你跟我过来一下,我以后就再也不缠着你了。”
他眸光闪烁一瞬,深深看了简洛宁一眼,终究还是跟着她一同离开。
而此时正陪着江母闲逛的沈禾,忽然停下脚步,不好意思地问:“阿姨,卫生间在哪啊,我有些不舒服。”
待江母为沈禾指明了方向,她按着肚子去卫生间的方向,却在经过一处花园时,无意间瞥到江北邻和简洛宁的身影。
她动作一顿,下意识皱了皱眉。
但意识到居然有些吃醋后连忙慌乱地收回视线,想要加快脚步离开这里。
可这里是必经之路,两人的位置又站得巧妙,就算沈禾不愿意偷看,两人的身影还是不可避免的闯入沈禾的视线。
而余光中,俊男靓女的身影居然缓缓贴近。
只见俊美冷冽的男人站在原地,虽然表情仍是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但眉宇间分明透着几分担忧,看起来深情且纵容。
而简洛宁踮起脚尖,仰头吻了上去……
沈禾浑身的血液都暂缓了流动。
她手脚冰冷,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股不寒而栗从脚底窜到头顶。
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浑浑噩噩,但又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就这样行尸走肉一般来到了卫生间,鬼使神差地洗了把脸……
似乎是身体在下意识的为她做掩饰,只有这样,才能藏起眼中的泪水。
另一边,在沈禾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一瞬间,江北邻终于耐心耗尽,就连绅士风度也有些维持不下去,不耐烦的一把推开简洛宁。
“你耍我?”
简洛宁借着那件事将自己骗过来,但来到这里之后,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
最后又吵着说眼睛里进了沙子,就在江北邻低头查看的时候,她却踮起脚凑了上来,投怀送抱险些吻了上来。
江北邻后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沉声警告:“你究竟想做什么,少在我这里打小心思。”
“北邻,你怎么能这样说。”简洛宁低头抹眼泪,但眼中闪烁的却是得意的光。
就算江北邻生气了又怎样,反正沈禾已经看到了这一幕,这个位置是简洛宁精挑细选的,沈禾酒水中能让人腹痛的药也是她下的。
保证沈禾能完完整整的看到江北邻错位的‘接吻’。
解决了沈禾,自己又有江叔叔的支持,简洛宁自信自己才是江北邻的未来。
她现在要做的,反而不是讨好江北邻,而是让将江叔叔更看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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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泪眼婆娑暗自神伤的简洛宁,被恰好路过的江父遇到。
他目光一暗,看到简洛宁我见犹怜的模样就想起自己曾经的白月光,所以才对简洛宁格外关照。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江北邻那个混账又欺负你了?”
“没,江叔叔……”简洛宁抹了把眼泪,欲言又止,提起江北邻时瑟缩的模样更让江父笃定自己的猜测。
于是越发的不悦,皱着眉沉声道:“我去教训他!他现在在哪!”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身后传来江北邻冷冽的声音,他薄唇开合间显出几分不屑,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江北邻嘲讽的看了江父一眼,又神情莫测的落在简洛宁身上。
见她心虚地低下头,他冷笑一声:“如果父亲真的这么喜欢这个儿媳妇,可以再生一个,让你听话的儿子娶。”
“江北邻你反了天了,我是你老子!”
江父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格外的震怒。
但江北邻不过是冷冷的听着,严重的不屑越发明显,末了径直离开。
但这次却没有找到沈禾的身影,再见到沈禾,已经是第二天在江泰办公室。
他与沈禾之间,隔着一道白纸黑字的辞呈。
“你什么意思。”江北邻一夜没睡好,如今正头疼,强忍着太阳穴一抽一抽的钝痛,压着火气质问沈禾:“你又在胡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