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沈禾,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人这么好不会怪我吧?”
柔柔弱弱的声音持续传来,简洛宁笑着眨了眨眼,沈禾清晰地从中看出了挑衅的色彩。
于是沈禾忽然笑了。
笑容亲切和善,纯良的不谙世事,低着头默默念道:“……怎么会呢?我为什么要怪你。”
“我就知道——”
“啊!!!”
简洛宁见沈禾没有生气,得意的表情还未完全做出来,就被一道凌厉的掌风打断了声音。
她姣好的面容瞬间变得火辣辣,无法掩饰的刺痛与满心屈辱,一同将简洛宁变得面目全非,她扭曲着一张脸,咬牙切齿:“沈禾!你疯了吗!”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凌厉的掌风,将简洛宁的另外半张脸同样扇得高高肿起。
“啊!!沈禾!我跟你拼了、你敢打我!”简洛宁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次不顾形象,挂着满脸泪水跑向江北邻身边。
“北邻,你看她……我好疼啊,北邻我们走吧好不好……”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仍然保持着楚楚可怜的姿态,宛若一朵摇摇欲坠的白莲花,怯生生地看着江北邻。
没有男人看到这一幕会不心动。
但江北邻冷眼扫过地上的碎片,目光凉薄,落在简洛宁的脸颊上,薄唇吐字无情:“这是你自找的。”
“我,我没有……”简洛宁摇摇欲坠,眼中悲伤与失望交织,藏满千言万语。
但江北邻却不吃他这一套,冷漠地掰开她拉着自己的手,沉声警告道:“如果你是来挑事儿的,最好现在就离开。”
说完,不等简洛宁有所反应,他已经召来殡仪馆的保安,不悦道:“没有请帖的人为什么要放进来?”
“北邻,你真的要这样对我?”简洛宁不可思议地看着毫无怜惜之心的江北邻。
而江北邻已经和保安交代完毕,看也没看简洛宁便离开。
任由凶悍的保安站在简洛宁面前,虽客气,但不容置疑道:“这位小姐,这里是告别厅,如果您再不离开我们就要报警了。”
“好,我走!”简洛宁恶狠狠看了沈禾一眼,怀着满满的屈辱离开了。
沈禾对她恍若未闻,正在专心捡地上的碎片,小心翼翼将爷爷的照片擦拭干净。
她动作轻柔,眼中仍是年少的孺慕,“爷爷你放心,不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在天上要好好看着我,不许说话不算数。”
“沈先生不会失约。”身边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用他笃定的语气给予沈禾安慰。
就像是一个漂浮在不确定因素中的人忽然得到了某种肯定,沈禾不可避免的,相信了江北邻的话。
于是终于露出一丝柔软的笑意,“有江先生一起看着,爷爷这下不可以食言了。”
“还有一件事。”
过了许久,江北邻语气郑重了些,看了掩藏在角落中的那道身影,眸中暗光闪烁,只当没看到,垂眸认真的对沈禾说:
“关于沈先生的死因,我已经找到线索了,凶手的监控画面已经修复,就放在公司资料室最里面的小房间。”
他并未回应沈禾诧异的目光。
只语气莫测的接着道:“小房间的钥匙就在门外的花盆底座下面压着,我们现在回去,我带你去看看。”
“……好。”沈禾默默点了点头。
她沉浸在满心的诧异和期待中,并未注意到,身后的那道身影,先他们一步回到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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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啊沈禾,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偏偏让我先听到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证据我先拿走……看你还怎么找到凶手!”
当初她在殡仪馆去而复始,本意是想看看有没有接近沈禾的机会,谁知道竟然听到这样的秘密!
她顿时更加庆幸,若是被沈禾率先一步拿到,自己和付艳艳都要吃牢饭,所以她紧赶慢赶先行回来,为的就是毁了这唯一的证据!
而一想到江北邻居然连自己也瞒着,她就更加气愤。
平日里温婉示人的模样已经面目全非,痴痴念道:“北邻……我只是想顺利和你在一起,难道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沈禾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野丫头呢……”
现在好了,等自己拿到证据,从此以后沈禾无计可施。
简洛宁相信她会在自己受不了找不出凶手的愧疚中,很快就会从江北邻眼前消失!
到时候……江北邻还是自己一个人的!
进入房间,监控录像就在显眼的地方放着,简洛宁心中窃喜,急不可耐地一把抓在手中。
但这时,昏暗的房间忽然亮起白光,原来江北邻一直等在房间中。
他此时打开开关,冷眼看着面色煞白的简洛宁,低垂的目光中夹杂着厌恶与怜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为什么……”简洛宁不可置信地退后两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连连摇头,绝望地看着江北邻:“所以监控其实是假的,你只是在骗我回来?”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江北邻冷冷转过身,吩咐身后的保安:“警车已经等在楼下,可以将她送过去了。”
“不行!江北邻、求求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声嘶力竭的声音渐行渐远,走廊中只有简洛宁绝望的哭求,江北邻的身影一如既往,冰冷而强大。
但这次,却是为了别的女人将简洛宁亲手送入监狱。
而就在简洛宁被带走以后,江北邻还在继续他的下一步。
他清除简洛宁不过是背后谋划之人,至于亲手害死沈庆山的,一定另有其人。
至于这个人,江北邻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这时候,他之前做的调查发挥了作用,得益于江北邻的未雨绸缪,简洛宁的行踪和近期交易往来已经被全数收集到他手中。
甚至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抽丝剥茧,很快,与简洛宁有着特殊交易往来的付艳艳,意料之中地,出现在了江北邻面前。
“果然是你。”江北邻看着自己手中的证据,对简洛宁没有丝毫手软,将证据全部送入法院。
当检察院的人走后,他这才疲惫地捏了捏鼻根,略微沙哑的声音吩咐秘书。
“叫沈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