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爷爷的身份证究竟是什么目的?”沈禾将视线转到性格最懦弱的沈伟身上。
她见沈伟瞬间气弱,目光躲闪,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果然,这些人来找自己,根本就不会安好心,害死了爷爷还不够,现在又想吃爷爷死后的人血馒头!
“沈禾,你别激动了。”付艳艳讪笑两声,偷偷瞪了差点说出真相的沈伟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她心中鄙夷的暗骂道。
但表现出来的神色仍然如常,甚至微微带着些讨好,哄着沈禾糊弄道:“就是老家的一点事说了你也不明白,哎呀,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就行了。”
“放心交给你们什么?”沈禾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虚伪,神色冷然地质问:“我上次将爷爷放心交给你,你做了什么?”
可以说,现在的付艳艳,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对爷爷的罪!
现在的沈禾已经对他们失望至极,缓缓闭了闭眼,疲惫道:“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否则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将这些人全部送进法院。
“真是的,你们都跟她废什么话啊!”沈杰彻底不耐烦,一把拉开试图继续劝说沈禾的付艳艳,神色桀骜趾高气扬的说:
“实话告诉你吧,老东西存折上还有一笔钱,只要有银行卡就能提出来。”
他冷笑一声,理所当然道:“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老东西的遗产当然是由我来继承,你就麻溜,把身份证交出来就是。”
村里的存折管控并不严格。
虽然名义上规定必须由本人亲自存取,但其实邻里乡亲心知肚明,账户上的钱,大多是由子女来代替管理。
只要今天他们成功拿到身份证,存折里那让人眼馋的一串数字就都归他们了!
也是为了这一大笔钱,一行人生怕晚来一步被沈禾发现这笔钱,于是这才假意殷勤地来看望沈禾。
若说原本沈禾还不明白他们过来做什么,那现在还有什么不懂的。
“你们……”她气得浑身颤抖,胸口一阵阵的发闷,看到这些人的嘴脸就恶心!
“你们太过分了!”
“爷爷生前你们没有过问一句,现在他死了,你们还有脸来要他的钱!”
“爷爷英明了一辈子,做了一辈子的好人,为什么会遇到你们这种子女!”
沈禾神色激愤,不愿再听,最后指着房门就要送客:“不管存折里还剩多少钱,我就算是一辈子不碰这笔钱,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说完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他们一眼。
“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沈杰向来擅长耍无赖,一屁股坐在沈禾床边,嘿嘿笑了两声。
“里面也没多少钱,要不这样……你把老爷子的身份证交出来,第一就当是拿着一小笔钱买个舒心,我们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那里面究竟有多少钱?”沈禾角不会相信他的鬼话,神色瞬间变得警觉,猛地质问:“如果是小钱,你们犯得着一大家子人来逼迫我?”
“存折里面到底是多少钱?”
“说了没多少就是没多少钱,你怎么不信呢。”沈杰嘟嘟囔囔,会将无奈的身份演绎到底,赖在沈禾的病房,坚决不肯离开。
“算了。”沈禾忽然冷笑一声。
听到她笑,沈杰下意识认为沈禾想通了,长出一口气大言不惭道:“我就说嘛,姐,你现在可是大律师,怎么会看得上老头这点小钱?”
“所以这笔钱我就拿走了,你好好养伤——”
他得意的话说到一半,在看到沈禾的脸色后,却骤然僵住,后知后觉意识到些不对劲。
“你,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黑幽幽的目光就这样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沈杰心慌意乱,强装镇定道:“你想说什么?你,你要是想分钱也不是不行,咱们,咱们好好商量就是。”
面对这样的沈禾,沈杰忽然没来由的恐惧,就连语气也软了下来。
但沈禾已经打定主意不再与他们纠缠,缓缓摇了摇头,淡声道:“爷爷的遗产,我不会动,但你们也没资格要,我会先解决你们,然后将爷爷的遗产全部捐出去。”
至于怎么解决,那自然是……
“付艳艳害死了爷爷,你们都是直接或间接的帮凶,我会一个一个起诉你们,知道,让你们付出代价。”
“什么!沈禾,你怎么敢!”陈霞不可思议地瞪着沈禾,活像个刚从炼狱中爬出来质问的恶鬼。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什么样的不孝女才会想着起诉自己的父母,家人?”
“我们家是造了什么孽才摊上你这么个索命鬼?”
她嗓音尖锐,面容狰狞,恨不得将沈禾生吞活剥。
“妈,别说了,你忘了我们来之前……”付艳艳忽然拉住陈霞,低声耳语几句,竟然奇异地安抚了陈霞。
“你说的是,”陈霞狞笑两声,扬起刀片似的眉梢笑道:“那就让他进来吧,反正我们对这个不孝女已经仁至义尽,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她的脸色转变得太过突然,并非沈禾印象中陈霞的模样。
尤其付艳艳同样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沈禾心中一突,泛起了不妙的预感。
他们想做什么!
“笃笃——”两声轻响,打破了室内紧张的安静,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形高挑瘦削,浑身上下透着令沈禾不适的海归精英气息的不适感。
男人还未走近,浑身所透出的高高在上已经迫不及待地扑面而来。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沈禾,”他狭长的双眼透过镜片扫向沈禾,视线玩味,语气轻佻,漫不经心道:“久仰,我可是仰慕你许久了。”
“你是谁?”从第一眼开始,沈禾就从他身上感到了浓浓的恶意,但她确信此前绝对没有见过此人。
于是也就越发疑惑。
“没见识……”付燕燕嘀咕一声,上前介绍道:“这可是大名鼎鼎的私生子,赵律师,你连他都不知道,还怎么敢自诩是业内新秀的?”
“我看是个水货,还差不多!”她与有荣焉,满意地看着沈禾瞬间变得震惊的神色。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