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江女士在看到走进来的身影后,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房门怒道:“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咳咳咳……出,出去!”她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坚定地指着房门,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江建深靠近。
“看你憔悴的样子,可一点儿都不像以前那个温婉的可人的样子了。”江建深皱了皱眉。
他这次连名带姓的呵斥江女士:“白月英,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是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感情不好吗?”
“我们感情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白月英冷笑一声,眼带讥讽,“如果你是来跟我装模范夫妻的,那么你可以滚了。”
“好好好……既然你不给面子,那我也没必要再给你面子。”江建深收起虚伪的关怀,冷眼看着病床上虚弱的白月英。
他忽然露出得逞的笑意,感激道:“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气性大,不肯在家里住,不然哪有我们一家三口现在的好日子。”
“你说谁一家三口!”
“自然是我和赵家河的江女士,这才是我现在想娶的女人。”他满脸理所应当的神色,似乎打定主意白月英奈何不了他,得意洋洋道:
“多亏了你主动退出我们才得以一家团聚,否则还不知道要打多少官司,你可给我们省了大麻烦。”
“无耻!”白月英指着江建深的手隐隐颤抖,脸色煞白道:“我不想见到你,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可由不得你了,”江建深更加得意,感慨道:“所以啊,我今天其实是来感谢你的。”
说完自上而下将白月英扫视一圈,审视的目光格外令人不适,他幽幽道:“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样子。”
“你年轻的时候可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他似乎扬眉吐气,面对虚弱狼狈的白月英有说不完的话,是要将这些年白月英对他的藐视一一奉还。
“现在好了,躺在病床上的是你,家庭美满的事物,名声败坏的还是你,只要我打官司坐实你破坏家庭的罪名,全部家庭财产也都是我的——”
“啊!谁!这是什么!”一股冰凉的冷意,打断江建深的得意宣战。
他被扑面而来的水浇了个透心凉,抹了把脸狼狈环视四周,最终目光定格在拿着花瓶的沈禾身上。
花瓶空荡荡,里面的水很显然全部落在了江建深身上,他昂贵的高价西装一滴一滴的在淌水,在地上汇聚一个狼狈的水坑。
随着满满一瓶水,还有零散的花枝花瓣全部被倒在江建深身上,他满身狼藉,像是刚从狂风暴雨中闯入静谧医院,活像个野人……
现在的江建深,总算不能在白月英面前高高在上耀武扬威了。
“江叔叔冷静了吗?”沈禾淡定放下花瓶,挑眉轻声问道:“我看您似乎特别激动,总觉得您身上脏兮兮的,需要好好洗洗。”
“沈禾!是谁给你的胆子!”江建深怒不可遏。
他死死盯着沈禾,凶神恶煞的上前一步,隐隐要动手。
“住手!”江北邻推开门,一把将沈禾护在身后,冷眼看着恶鬼一般的江建深,神色冷厉不悦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他近日一直很忙,直到今天听到白月英住院的消息才匆匆赶来,没想到一进来就见到这样一幕。
“你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他看向江建深的目光带着满满的敌意。
“你就是这么和你老子说话的?”江建深不服气,再次上前一步,脸色气得涨红喝令江北邻:“让开,我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长长教训。”
但江北邻寸步不让,护好沈禾后冷漠道:“你没有资格在我这里教训任何人。”
他用审视的目光将江建深一寸一寸扫过,那冰冷的眼神,让江建深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他迟疑道:“你想做什么?”
他似乎察觉到,自己这个不受驯的儿子,似乎真的要脱离掌控了。
“我在想,你这一生都如此失职,做不好一个丈夫,也不配成为父亲,为什么还会有脸出现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江建深不妙的预感越发浓重,神色阴冷到极致,脸色难看的无以复加。
他沉声问道:“你这是在审判我吗?是谁给你的胆子审判自己的父亲!身为人子,你只需要对我服从!”
“你做到过吗!”他反倒开始质问江北邻。
但江北邻已经没兴趣再和他纠缠,失望到极致,就变成了鄙夷,他握紧拳头后退一步,将沈禾和白月英统统护在身后。
而后坚决道:“既然你没有资格,我也无需听你号令,如果你同样觉得我做得不称职,那么正好,从此以后我们也不需要这层虚假的父子关系。”
说完叫来保安,就这样冷眼看着被保安拖走的江建深,语气冰冷的通知:“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联,你没资格来找我的母亲。”
保安动作很快,江建深的喧哗声很快彻底消失,一切归于沉静。
沈禾坚定的握住江北邻的手,低声安慰道:“我们都会陪你。”
“哥,我会一直陪着你。”江南溪红着眼眶站在江北邻身边,看向走廊的目光仍然带着怨恨,恨极了江建深,“你说的对,这种人没资格打扰我们。”
“照顾好母亲。”江北邻很快收起复杂的心情,临走前安慰沈禾:“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会很快解决公司的事,江建深的公司漏洞百出,很快就会招架不住。”
“我知道,”没有人比沈禾更清楚这段日子江北邻的努力。
如果不是江北邻,恐怕赵家河与江建深早就将他们的律所吞并。
全靠江北邻一人极强的敏锐度和快准狠的反击撑着。
她目睹江北邻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吸一口气后打起精神,继续两点一线的照顾白月英,时不时会公司帮忙。
这日,她堵车在去医院的高架。
广播预测的堵车时间一变再变,沈禾实在担心白月英,干脆放弃汽车步行赶往医院,匆匆经过一处小路时脚步一顿,戒备的看着里面似乎早有准备的一群匪徒。
“你们要做什么?”她连连后退。
但匪徒们早已将路堵死,阴笑着上前,“不好意思啊小美女,要怪就怪你得罪错了人,有人想找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