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曝光的车灯闪烁几次,距离沈禾越来越近。
她下意识挡住脸,想要看清楚对面的来人,但很快明白过来车是为自己而来,于是连忙躲闪,不小心一脚踏空,直接摔进旁边的排水渠。
但也因祸得福,躲过了赵家河的撞击。
再醒来,眼前是医院纯白的天花板。
“唔……”她大概想起来自己昏迷前似乎是在躲避赵家河的撞击,此时骤然醒来,一时还未回笼,下意识做出躲避的姿态。
“摔到腿了,别动。”
“原本伤得不重,但因为你前段时间腿刚受伤,这次不小心扭到骨头,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是江北邻的声音。
他端着温水和药出现,扶着沈禾坐起来,故作轻松地安抚沈禾,“你这条腿还真是多灾多难。把药吃了。”
“江北邻?”沈禾眨了眨眼,察觉到眼眶湿润,忽然一把抱住江北邻,闷声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可能,”他轻柔地抚拍沈禾的后背,语气温和却笃定,“别说这种傻话,你还没答应我的告白,怎么可能这么快见不到我。”
“那我答应你。”沈禾借着她的怀抱,掩盖通红的眼眶,闻言果断道:“我早就在心里答应了,只是你没听到而已。”
“原来是在耍赖。”江北邻有意逗她开心。
闻言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沉吟道:“看来我应该再追你一段时间,等你什么时候不会没有安全感,可以大胆答应我,我的考验才算完成,对吗?”
“已经完成了。”
沈禾被绑架在废弃的仓库时就想明白,自己唯一想要的人只有江北邻,而江北邻也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正如现在,是他将自己救回医院。
她在江北邻怀中一个劲儿的点头,生怕江北邻感受不到自己的决心。
“我们今天就正式在一起。”她拽着江北邻,让他低下头,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堪比对待一场激烈的案子那样,无声要求江北邻务必答应。
“现在是你向我告白?”江北邻无奈地叹了口气,见主动权被夺走有些许的失望。
但很快又被沈禾认真的模样吸引走全部目光,终于蹲下身,与沈禾平视点头,“好,我答应你,既然在一起,那就永远也不要反悔不要分开,沈禾,可以答应我吗?”
换来的是沈禾一言不发地拥抱。
一切默契皆在不言中。
第二天,沈禾就可以尝试着下地走路,她第一时间打开手机,想要看看赵家河有没有新的动作。
但江北邻却神色复杂地阻拦道:“你确定真的要看?上面可能有些……不真实的言论。”
“我当然知道是不真实的,赵家河怎么可能说实话。”
沈禾一脸疑惑地拿起手机,一边随口回答道:“我是不可能相信赵家河的话的,不管他泼什么脏水,我们都有办法澄清。”
她一脸坦然,却并未真正明白江北邻话语中的深意。
“如果是和你爷爷的有关呢?”
就在江北邻不放心地问出口后,沈禾已经看到她口中的谣言究竟是什么。
西装革履的赵家河坐在镜头前,整了整领带,大义凛然道:“这件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知道沈禾的爷爷与她相依为命,能体谅沈禾的心情,这才选择将真相说出来。”
“真相就是,当初沈禾爷爷过世的时候,江北邻也在现场,杀死沈禾爷爷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付艳艳,而是江北邻!”
“毕竟,”赵家河顿了顿,理所应当道:“付艳艳毕竟是沈庆山的孙媳,她没有理由杀沈庆山,一切都是江北邻的手段罢了。”
赵家河过分清晰的声音在病房中回荡,随着他的语气越来越笃定,江北邻也更加担忧。
沈庆山是沈禾最重要的家人,他不确定沈禾会不会相信自己。
谁知沈禾闻言嘴角抽了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对江北邻吐槽道:“他疯了吧?谁会相信这种话?”
除了挑拨离间,沈禾想象不到赵家河的任何目的。
“你相信我?”
“这根本就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沈禾嫌弃的关了视频,不再看赵家河口中所谓的证据,点着自己的太阳穴道:“这是智商问题。”
“我是疯了才会相信赵家河的话。”
“也是,”江北邻释然的松了口气,走过来搂着沈禾道:“不过还是多谢你相信我,我是真怕刚有的女朋友会因为造谣和我分手。”
“那你也太小瞧我了。”
“不过赵家河没完没了的,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盯着我们,这样下去,也太影响我们的律所了。”沈禾沉思道。
她露出思索的表情,眼中闪过狡黠,凝重的神色很快变得轻松灵动,让人忍不住跟着她的思绪飞扬起来。
就连江北邻也陪着她,十分配合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打算给我们请个救兵!”沈禾雀跃起身,满脸神秘地小声炫耀道:“你不知道吧?其实我还有一个入行的师父,只是他一直在国外没能回来。”
江北邻对她的话没有任何怀疑,唯一担心的反倒是,“在国外?为什么没有和师父一起出国?”
他说话时,带着些试探的意味,思考沈禾当真决定出国该怎么办。
然而沈禾并没有意识到她的担忧,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当然不会出国,而且我之前不跟着师父是因为还没毕业,师父说我年纪太小了,留在国内就好。”
她言语间带着不服气,似乎对师父看不起自己这件事分外不满。
但也仅仅是对亲近之人的撒娇。
江北邻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离开的意愿,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捏了捏沈禾的掌心道:“就算你出国发展,我也有办法追上你。”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禾并非池中物,自己不会限制她的发展。
但也绝不会放手。
闻言沈禾露出: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不懂他为什么忽然想到自己的发展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放下念头不再纠结。
她径直播出一个电话,瘪着嘴自然而然地撒娇抱怨:“师父,你再不回来,被你留在国内的小徒弟就要被欺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