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男人给你打电话?”江北邻闻言皱了皱眉,与沈禾对视一眼,双方都疑惑不解。
最后,还是沈禾率先问道:“你们最近有商业冲突?”
“他的公司日渐没落,最近没什么水花,我们更不可能有冲突。”
“那就奇怪了。”沈禾看着鲜红的未接来电,下意识内心排斥,犹豫许久还是没有回拨,干脆利落的删掉了记录。
任谁一出门见到这样一份未接电话,都会觉得晦气。
江建深的小插曲被沈禾很快抛之脑后,她不再关注江建深的公司,对他的作妖也不感兴趣,坚定的与江北邻站在同一阵线,说不认这个爹就不认这个爹。
但第二天在公司,沈禾办公室的公用电话却迎来不速之客。
“沈律师,有人找。”门外的同事推开门,示意沈禾接电话,“听起来像是一个中年大叔,一张口就是趾高气扬的要找沈禾,我给你转进来了。”
“好,谢谢,辛苦啦。”
“没事。”
两人客套几句,沈禾狐疑的接起电话,不明白谁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
客户都直接用手机联系,而不熟的人也会发邮件,选择用公用电话……看来是不熟的人?
她想了一圈儿没对上人,但接起电话的下一刻,瞬间满脸黑线,恨不得当场挂断电话。
“沈禾,你昨天没看手机?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没礼貌?”
男人咄咄逼人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沈禾默默叹了口气,将电话拿远了些。
过了五分钟,她才再次将电话放在耳边,果然江建深终于训斥结束,问道:“你有没有在听?我找你有事,你下来一趟。”
“现在?”沈禾彻底疑惑,不知道江建深究竟想干什么。
“对,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现在下来见我。”
“这不合适吧,我还在工作,更何况您知道的,和我见面不会为您的公司带来任何好处。”
沈禾叹了口气,试图提醒江建深,江北邻早已与他脱离父子关系,自己对他也没有任何义务。
但江建深这些年习惯了呼风唤雨,对沈禾的拒绝只当听不见,挂断电话前抛下一句:“十分钟之内我要见到你,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说完挂断电话,态度嚣张又高高在上。
“这都什么事儿啊……”沈禾纠结地看了眼挂断的电话,无声叹了口气。
她不清楚江建深的来意,再想到最近江北邻和江建深多有摩擦,担心自己不去会惹怒江建深,到时候为江北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只好下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车内只露出半张脸,但仍然能看出来其不耐烦的江建深。
“江叔叔,您找我?”
沈禾上车,不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问:“我还有工作没做完,不知道江叔叔找我是有什么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汽车发动,江建深不由分说拉着沈禾离开,很快来到了一处江家持股的私房菜小楼。
这里大多招待高官贵族,环境清幽雅致,外人轻易不得进入,沈禾没想到江建深会将自己带到这里。
内心疑惑的同时也生起了几分戒备。
自己与江建深并没有利益来往,她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不等沈禾想清楚,汽车已经停稳,门童接过车钥匙动作熟练的将车停到地下车库,江建深则理所应当的将沈禾带上楼。
“江叔叔,您带我来究竟有什么事,公式的话还是找江北邻比较好?”沈禾借口推辞,“我只是一个律师,并不管理公司事务。”
“只是私人想和你聚一聚。”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楼上包厢,里面另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赵家河?”沈禾停在门口不愿进去,一时间搞不明白这两个人想做什么。
她原地踌躇许久,犹豫的态度被江建深看了出来,他眼中闪过精光,随手招来服务员,状若不经意地将沈禾推入包厢中。
就这样,沈禾满心戒备地坐在包厢中,总觉得今天赵家河的目光非常不纯粹,似乎在若有似无地打量自己。
她浑身别扭地坐下吃饭,谁曾想,江建深开口的第一句话险些让沈禾一口水喷出去。
“沈禾,你和赵家河在一起吧。”
“噗——”沈禾连忙咽下一口水,这才没当着两人的面喷出去,一边慌乱的擦嘴一边咳嗽,脑中一团乱麻。
这是什么意思。
他反对自己和江北邻在一起,却撮合自己和赵家河,这究竟是愿意接受自己了,还是看不上赵家河?
还是单纯想要借此让江北邻不舒服?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沈禾内心闪过无数种念头,却都无法解释江建深这突如其来的要求。
她最后擦了擦嘴,表面淡定的拒绝,“抱歉,江叔叔,我和北邻目前感情很好,且并没有对赵律师这方面的意愿,多谢您的关心。”
说完站起身,作势道别,“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今天也没有帮到江叔叔,这顿饭我来买单,算是孝敬江叔叔。”
但她起身后却忽然感到眩晕,身体晃了几晃也没能站稳。
“怎么回事……”她甩了甩忽然变得昏沉的脑袋,恍惚间回忆今天吃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我没喝酒啊。”
“只是一些助兴的药而已,对身体没有损伤。”身后传来凉凉的声音。
江建深与赵家河淡定坐在原地,两人衣冠楚楚,带着身为社会精英令人尊敬的气质,但面容在沈禾眼中接影模糊,变得扭曲,邪恶,尖啸而来试图将她吞噬,让沈禾下意识想要逃离。
逃离这些病态家庭中令人作呕的关系。
她踉跄着想要推开房门,但包厢不知何时被锁死,她四处摸索却找不到钥匙,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家河一步步逼近,半强迫地将她搀扶进里面的休息室。
“尽快将生米煮成熟饭,我先回公司了,晚上等你带沈禾回来吃饭。”江建深起身离开,将沈禾困死的房门被他轻松打开。
西装革履的男人就这样站在门外,冷睨陷入绝望的沈禾,“你该高兴,现在我愿意接受你做我家的儿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