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我的指令,刍灵目光瞬间变得凌厉。
它弓着背,做攻击状,阴恻恻地舔舐嘴角。
“死猫,滚开!”
为首的黄毛居高临下的看着刍灵,不停跺脚,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把它吓跑。
天真!
刍灵不是活物,不生不死,不惧一切!
其余两个黄毛像是注意到不对,一左一右的拉住了为首的人。
他们颤抖着开口,甚至不敢直视刍灵的眼睛。
“老大,咱们还是走吧,这,这可是黑猫,这玩意儿是不祥的!”
“我呸,什么祥不祥的,少在这儿自己吓自己,不就是一只猫吗?你还想不想要女人了?”
“命都没了,要女人有什么用?你不走我们走!”
丢下这句话,两个黄毛转头跌跌撞撞的跑了。
真没看出他们这么贪生怕死。
“喵——”
刍灵跃起,伸出尖锐的利爪,狠狠抓向黄毛。
恍惚间,黑芒闪过。
下一刻,惨叫声响彻天际。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黄毛跪在地上,痛苦的捂着双眼。
鲜血从他指缝中滴落,在地面开出鲜艳的花。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内心毫无波澜。
“你这只死猫,居然敢抓我,你……”
“再狗叫,小心你的脖子!”
黄毛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操控刍灵开口。
惨叫声戛然而止,看着黄毛身下涌出的黄色液体,我嫌弃的拉着黄玥莹走了。
将要转身消失的那一刻,我听到身后传来黄毛失心疯的声音——
“黑猫说话了,黑猫成精了!妖怪啊!”
真是个胆小鬼。
我和黄玥莹一路无言。
直到回了旅馆房间。
门刚关上,黄玥莹便转身抱住我。
她的身体在颤抖,看样子是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
头一次和异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我的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爷爷,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教教我?
“谢谢你……”
我还在纠结该如何安慰,突然听到怀中的人儿开口。
几乎是下意识,我摇头,“没事。”
“我刚才好害怕,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我,我……”
“都过去了,别害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虽然和黄玥莹的相遇很戏剧,但她的确是我与这个世间最后的联系。
我想的实在入迷,手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黄玥莹的后背上。
那一瞬,我清楚的感觉到黄玥莹身躯僵硬了。
但很快她便放松下来,紧紧环抱住我。
“谢谢你,我先帮你上药。”她说。
我点了点头,后知后觉的感受到疼痛。
“你脱了衣服去床上等着,我去找老板拿药箱。”
黄玥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我随手脱掉上衣,坐在床上。
黄玥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拎着药箱走到我身边,跪坐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为我处理伤口。
酒精消毒带来的疼痛比起刚才更加剧烈。
还好我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然真要叫出声来。
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不料黄玥莹突然开口:“很疼吗?我轻一点。”
说着,她贴近我的肩膀,为我吹了吹伤口处。
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我突然觉得身体莫名有些燥热。
黄玥莹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对,甚至伸手替我揉捏肩膀。
冰凉的触感没有熄灭我体内的燥热,反倒让它越来越旺。
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
身体里有道声音在叫嚣,让我转头。
我照做了。
“顾启阳,你身体好烫啊,不会是发烧了吧?”
黄玥莹一边说一边抬头。
我们两个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我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的燥热愈演愈烈。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
这一次,他催促我去拥抱黄玥莹。
“顾启阳,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黄玥莹被我看的不好意思,慌乱转移了视线。
“没什么,谢谢你帮我上药。”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虽然我现在……”
“我会想办法帮你夺回身体的。”
我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真的吗?”黄玥莹眼前一亮,兴奋的抓住我的手。
她冰凉的体温就像是催化剂,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在逐渐消失。
可她并没有注意到。
那双乌黑亮丽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充斥着期盼,“我真的能回到原本的身体里吗?”
“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爷爷不是说我和她不能相见吗?我怕……”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
黄玥莹提醒我了。
以我对爷爷的了解,他那番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得想想办法。
“对了,我找到了合适的旅馆,咱们明天就搬过去。”
“好,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早起来我给你换药。”
“你也早点休息。”
我没再多说什么,侧身睡下。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今夜,我和黄玥莹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许多。
……
翌日,清早。
“大师,就是这儿,我昨天就是在这儿遇见那黑猫的!大师,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昨夜嚎叫着离开的黄毛小混混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个老人。
听到他说的,老人若有所思的端详起巷子来。
片刻后,他在角落处捡到了折纸黑猫。
封存已久的记忆走马观灯般从眼前闪过。
他嘴角扬起笑容,眼底隐隐闪烁着期待,“师兄,是你吗?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要再相见了吗?”
“这,这就是昨天晚上攻击我的黑猫!不是,它怎么是死的?它不该是死的!张正大师,你相信我,我昨晚真的是被这东西害的!”
黄毛并没有听到张正的呢喃,他手舞足蹈地说着,生怕张正会怀疑他的说辞。
闻言,张正不耐烦的转头看着他,“没什么事,你不过做了一场噩梦,回去好好睡一觉。”
“噩,噩梦?大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是一场噩梦!我眼睛都成这样了!”
“我说这是一场噩梦,这就是一场噩梦,回去。”
张正呵斥一句,拿着纸扎黑猫走了。
无人注意的角落,他刺破中指,以血点睛。
“带我去找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