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婆婆要来监视我的事实已经改变不了,我只能另寻他法。
记得之前我和李俊安感情还很好的时候,婆婆总是喜欢去听一些所谓的养生保健讲座,有时候还拉着我和李俊安去。
头一天,那些搞推销的会发鸡蛋,面粉,食用油什么的。
第二天接着发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老年人很受用。
第三天,就开始卖一些保健用品,但价格不贵。
第四天,就开始推荐一些天价的保健品,比如吃了防辐射啊,抗癌床垫啊什么的。
这些都是很明显的骗子推销的套路。
婆婆偏生就吃这一套,不管我和李俊安两个人怎么劝她,她就是不听,爱花成千上万去买那些毫无用处的保健品,还乐在其中,怎么说都说不听。
她在保健品上踩过的坑少说也有几十万。
既然婆婆这么喜欢买这些东西,我不如成全她。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情睡不着,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不佳。
李俊安已经出门上班去了,家里只有我和吕珊珊两个人。
她向我吐槽,“清姐,你说的真没错,昨晚李俊安真的偷偷在录视频,被我给发现了。”
“你说出来了?”我看着她问。
“说了啊,”她理直气壮的说,“我问他录这个干嘛,难不成是想上传到小视频网站上去。你猜他怎么说。”
“说什么?”我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吕珊珊,等她给我解答。
“他说我太美了,他很爱我,所以想留下这些视频当纪念,我真是吐了。”
说着,吕珊珊还做出呕吐的样子。
我乐得不行,感觉精神都好些了。
吕珊珊打趣我,“清姐,你这黑眼圈也太大了吧,昨晚偷牛去了?”
我唉声叹气,“你不知道,李俊安可能觉得你一个人看不住我,我想了一晚上才想到对策。”
她毫不留情翻了个白眼,“也就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他做的最顺手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神秘一笑,把我昨晚想了一晚上的计划给她说了。
她噗一下笑出声,“真有你的,够他妈喝一壶的了。”
那当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俊安不在家,我和吕珊珊百无聊赖的打起了游戏,奈何我实在太菜。
“这射手怎么这么不给力啊。”吕珊珊呸了一下。
我弱弱的举手,“有没有可能我就是射手...”
我顶着0-18的战绩被吕珊珊笑了一上午。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支使吕珊珊去开门。
“谁呀?”我转过头好奇的看着门外。
“你好,我找周小琼。”门外传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
我瞬间猜到了对方是谁。
应该就是周小琼的妹妹,周盼娣。
这周家人,像是有预谋一样,一批接一批的来我家。
先是周家父母,后是周耀祖,现在周盼娣也来了。
我从沙发上直起身来,看着她。
“你是?”
即使心里面已经很确定她的身份,但是我还是要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以免她怀疑。
“我是周小琼的妹妹,我叫周盼娣。”周盼娣走了进来,脸上有些怯懦,倒没像她父母和弟弟一样,进来就没礼貌的到处看。
她身上穿了一件洗的发白的衬衫,背着帆布包,穿着一双很旧了的帆布鞋,脸上也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黄,有些面黄肌瘦的样子。
和她的弟弟周耀祖的穿着完全不同,周耀祖的鞋上都带着大大的倒钩,更别说衣服,更夸张。
明明家境就不好,还要把那些虚荣的东西挂在表面,装出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就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吧,女孩子总是不受重视的。我心想。
“你好,我是她的表弟妹,我叫宋舒清。”我礼貌的回应了她。
周盼娣应该是他们家唯一一个好人了,为了供她弟弟,早早辍学去打工,日子过的也很拮据。
她最近,正在跟很多人相亲,她父母巴不得她早点嫁出去,正好把她的彩礼用来给周耀祖当彩礼,所以给她安排了很多歪瓜裂枣的大龄男人,什么离婚带俩娃,年龄可以当他爸的奇葩应有尽有。
我对她的遭遇有些同情。
身为女孩子,本身并没有错,只是因为性别为女,还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天生就要比别人更悲惨。
“我不是故意来打扰的,只是听耀祖说,姐姐在这里,我想来看看她。”她慌忙向我们解释。
一张小脸上满是慌乱,急切的想证明自己。
“姐姐被送走的时候,我才五岁,所以我想来看看她。”
若说周家父母和周耀祖可能别有所图,那这个周盼娣目的应该就如她所说很单纯了。
只是现在的我没想到自己看人又一次看走眼了。
因为对她的同情,我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些,语气都好了不少,“你姐姐现在不住这里,她去别的雇主家里做活了,如果你要见她,可以周末的时候来。”
“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们了,我只要知道她过得很好就可以了。”她慌忙摆手。
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真是一堆歹竹里面出了个好笋。
“你姐姐,挺好的,你也不用担心。”
“谢谢你,那麻烦你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她感激的给我和吕珊珊鞠了个躬,然后飞快的走了。
吕珊珊手里的水甚至都没来得及给她。
“怎么走了?”吕珊珊问道。
“这女孩子可怜的很,从她名字就知道了,出生就不被抱有期待,长大之后还要当扶弟魔,一生都不能自由的活着。”
只是她没得选。
我跟吕珊珊说了周盼娣的遭遇,她也有些唏嘘。
“要是我,就努努力,和原生家庭断绝关系,管他们做什么,自己过得好才是真的好。”吕珊珊活得很通透。
从前是从前,当下是当下,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她是很可怜,但她毕竟是周小琼的妹妹,还是在我计划中的一环。
“可惜了,生在这么个家庭。”我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