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示意。
正当我和大家告别时,突然发现陈虎不知何时混入人群,正悠闲地和一群哥们儿喝酒聊天,谈兴正浓。
我经过时,他不经意间瞥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跟温晴一起往外走,心里嘀咕,这人还真是神神秘秘的。
到了一楼,我问温晴:“你有没有注意到陈虎,他一直在吗?”
温晴摇摇头:“这个我真没留意!”
我没再多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外面的雨还在下,雨势不小,空气里透着丝丝凉意。
温晴把我拉回大厅门口,对我说:“小姐,你在这儿等,我去开车!”
“要不咱们再等等,等雨小点的!”我看了一眼温晴的礼服,她要是出去,也得变成落汤鸡。
“没事,当洗个澡嘛!你都累成这样!”她露出小虎牙,“我跑得快,你等着!”
说完,她拉开门,一头扎进了雨里。
我看着她弯腰奔跑的背影,心里暖暖的,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却像亲人一样,对我关怀备至。我何德何能,能让这么多人为我操心?老天真是对我太好了。
我情不自禁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大厦的大厅门口有遮雨棚,雨水淋不到我,只是有点冷。
或许是下雨的关系,门外没有记者围堵,只有几名安保人员四处巡视。来的时候我坐的是李俊安的车,不清楚温晴把车停在哪,估计不会太近。
我抱着手臂四处张望,只见一辆车迅速驶近,我以为是温晴的,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看不到车牌。
正当我疑惑之际,那辆车门一开,跳出个光头佬,他下车后飞速向我奔来,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没想到就在擦身而过的刹那,他突然转身,用胳膊锁住我的脖子,一块布片捂住了我的嘴巴和鼻子。
下一秒,我就被拖进了车里,随即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压得我仿佛骨头都要断裂,我试着把手抽到前面,但完全动弹不得。
我这才发现,手脚都被牢牢捆住,动弹不得,嘴巴也被胶带封住,只能发出呜呜声。
头疼欲裂,生不如死。
我意识到情况的严峻——我被绑架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无边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我呜咽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干的?
这些人胆子也忒大了,大厦里正举行酒会,市领导都在,他们竟然敢对我下手,这不是公然挑战吗!
而且我当时就在大厦门口,附近就有保安巡逻,就在眼皮底下,他们就敢动手,这得多嚣张,简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迷晕带走!
行动之迅速,令人咋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勒住我脖子的那家伙长啥样都没看清,只记得他那光溜溜的脑袋。
那辆车倒是跟温晴开的车挺像,黑色轿车。不然我怎么会往那车走,我原以为是来接我的,可我清楚地看到,那辆车竟然没有车牌。
看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
但我搞不懂,他们怎么就能确定出来的一定是我?显然,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
他们怎么知道温晴会去取车?难道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还是他们早就知道,温晴的车停在哪儿,才敢如此大胆地把我劫走。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后悔莫及,后悔没听温晴的话,贸然走出大厦。
如果我当时留在里面,他们是不是就不那么容易得手,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我只能面对现实。
我努力收敛恐惧,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心情平静下来。
这个地方湿漉漉的,雨声清晰入耳,鼻子里全是淤泥的刺鼻味,还有那股令人反胃的腐烂腥臭。
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我尝试挪动身体,调整头部位置,瞪大双眼试图看清周遭环境。
当我看清周围时,真是哭笑不得,这根本不是什么房间,而是直径只有一米多的下水管。
这管道大概两三米长,两端长满了野草。
我完全看不见外面,只能听见雨滴声。
偶尔远处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看来离公路不远。
我再次闭眼,调整呼吸。嘴巴被封住,只能靠鼻子呼吸,加上这狭窄的空间,让我倍感压抑。
恐惧让我全身颤抖,我竭力控制情绪,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自救。
不确定绑匪是否就在附近,不敢随意弄出声响,何况嘴被封,手脚被绑,想制造噪音都难,除非用头撞管壁,但理智告诉我,这不是明智之举。
到底是谁干的?这个问题又在脑海中盘旋。
理论上,温晴取车后,肯定发现我不见了,或附近安保人员也应发现我被带走,就算他们行动再快,总该有人注意到吧?
他们应该会来救我,可我为啥会被扔在这儿。
冷静下来,思路逐渐清晰,我推测,他们绑架我后,在逃窜过程中,可能遭遇了追赶,为了不暴露,才将我藏匿,丢弃在路边废弃的下水管里。
即使他们被追上,车里找不到我,也拿他们没办法。
但再想找到我,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搞不清楚自己身处何方,哪条路上,但从外界的声音判断,这里应该是郊区了。
除了滴滴答答的雨声,和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声,再没有其他声响。
莫名的,一阵悲凉涌上心头,眼泪顺着脸颊悄然滑落。我真不明白,自己到底卷入了什么旋涡,为何总陷入困境。
自嘲一笑,真搞不懂,这些人怎么就盯上了我?
抢了我的财,还想夺我命!
不过,这次我敢肯定不是李俊安干的,那会不会是陈虎?我回忆起偷听到的对话!可他为啥非要跟我过不去?
按理说,我跟陈虎没啥梁子。他为啥非得置我于死地?
而且,我离开时,他还在酒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