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也能体会到这股舒爽。
我没再搭理他,赶紧起床,今天一堆事等着我,没工夫陪他在这儿矫情,没天天让他享受这待遇,我已经够厚道了。
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我瞥了眼床上那位渣男,他还在半梦半醒间徘徊。
我扭头下楼,温晴已经把早餐准备好。
见我下来,她瞟了眼楼上,挑了挑眉。
我心照不宣,淡淡地说,“还在梦周公,咱们先吃,别管他!”
温晴有点疑惑,“这也太公子哥了吧?这都啥时辰了,还赖床?”
我眉毛一挑,“什么公子哥,这是自找苦吃,谁让他睡不该睡的觉,我这是让他体验一下!”
温晴表情瞬间丰富起来,“你是说……”
“先吃饭,咱们得出门!”我打断温晴,没让她继续往下猜。
温晴立刻坐下,看着我问,“去哪儿?”
我一边端起粥碗,一边瞄了她一眼,“想去趟陈虎家看看。”
“啊?……”温晴有点吃惊,但很快配合着埋头吃饭。
“我想见见张丽娟和陈澄。”
温晴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加速解决早饭。
“其实,我想近距离研究下陈虎!他突然人间蒸发,我觉得挺意外的,我想了解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咋过的。”这就是我的打算。
还想更深入地洞察张丽娟的心理状态。
而且,我也该从这团乱麻中抽身,准备下一步了。
所以这是接近她们的好机会,毕竟陈澄已经答应去苏城了。
吃完饭,我先给陈虎的老婆张丽娟打了个电话,她说在外头,一会儿就回家。
我对温晴说,“咱们出发!”
温晴朝我一笑,心领神会,“来个突然袭击?”
我微微一笑,正准备出门,却见李俊安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阳台上,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懒洋洋地下楼来。
这模样,他整个人邋里邋遢的,跟帅气沾不上边,简直天壤之别。
他看见我打扮得整整齐齐,有点惊讶地问:“媳妇儿,你要出门?这么早去哪儿啊?”
我浅笑一声:“还早?是你今天起得太晚了,都快十点了!”
他一愣,狐疑地望了望窗外:“都十点了?”
“快吃早饭吧!一会儿都凉了,我得出去,就不陪你了!”我边说边又瞥了他一眼,“要是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去医院,正好我还没办出院手续呢!”
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去吧!路上小心!”
我应了声好,转身出门,回头时,我忍不住挑了挑眉,冷哼一声。
温晴已经在车旁等我了,我钻进车里,透过落地窗瞥了一眼依旧懒散的李俊安,说了句:“出发!”
根据张丽娟给的地址,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她家,我不由得感叹,虽说这是陈虎后来搬来的地方,但也只是个老旧社区。
我想到前天晚上温晴提到的,李俊安去见陈虎的那处住所,那可是个幽静雅致的好地段,跟这儿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陈虎这人真够狠的,这样对待妻子女儿,简直没心没肺的典型,谁会忘记当初张丽娟为了他跟家里决裂的场景,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一幕,至今历历在目。
温晴从后备厢拎出两袋刚顺路买的礼物,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往楼里走去。
我在琢磨,张丽娟对陈虎的种种行为到底知情多少。
找到她家的门牌号,我上前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温柔又稚嫩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小姑娘。
“谁呀?”
“陈澄,我们来看你了!”我柔声回答,陈澄是陈虎的儿子。
里面传来急促的开门声,听得出对方急不可耐。
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许久未见的陈澄。
她小心翼翼地叫了声,“阿姨!”
我笑得亲切,“陈澄,好久不见啦!”
说完,我往前迈了一步,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让出门口,“阿姨,请进!”
我走近,搂着她的肩膀,一起往里走。
“你一个人在家吗?”我边走边问,四处打量着屋子。
这房子面积不小,大概一百平左右,装修还算精致,一看就是几年前的风格,但打扫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看得出张丽娟打理得挺用心。
“我妈一会儿就回来!”陈澄抬头看着我,笑容满面,“阿姨,您随便坐!”
“你们家真干净温馨,你妈妈真会收拾!”我真心夸了一句,“你自己在家都干啥呀?”
“我……写作业,看书,看电视!”她回答得小心翼翼。
“你妈妈平时忙啥?总让你自己在家?”我看似随意一问,其实别有用心。
“我妈要去打工,帮人家送货!”陈澄脱口而出。
“打工?”我有点吃惊,“她在哪儿打工?”
按我以前的印象,陈虎是不会让张丽娟出去工作的,而且总觉得,张丽娟的性格,不太适合外出打工。
在我记忆里,她是那种逆来顺受,吃苦耐劳的类型。
这当然是优点,但无奈她的逆来顺受远远盖过了吃苦耐劳,如果陈虎不同意,她是绝不敢‘抛头露面’出去工作的。
温晴拎着两大包东西进来,放到茶几上,还没等我们多聊几句,张丽娟就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了。
一进门,放下包就开始烧水泡茶,不忘跟我打招呼,“舒清!你能来我家,真没想到!”
“这事儿怪我,我早该常来常往的!”我起身,踱到厨房,看着她烧水,“别忙活了,咱们坐着聊会儿天吧!”
“就快好了!”她示意我,“你先去坐着,你可别说怪自己,要怪也是怪我,你病了那么久,早该去看你的,唉……。”
“陈澄说,你现在工作?”我看着她问,“陈虎……同意你出去的?”
她表情明显一僵,嘴角抽了抽,“我……他,早不管咱们娘俩了!”
这回答,既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
因为我真不知道,陈虎的不管,已经严重到啥地步。
“他……不管?”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啥意思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