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爆炸导致三、四、五层的玻璃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毁。
在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整栋大楼仿佛被注入了恐慌,居民们纷纷从家中逃出,汇聚在走廊上,试图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廊上人声鼎沸,一片混乱,孩子们在哭闹,大人们惊慌失措,这场面,简直像是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逃出生天”。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与恐惧,谁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瘦高个也从隔壁的房间里急匆匆地冲了出来,直奔那扇已经不复存在的门而去。
我紧随温晴之后,飞快地奔向事发地点,温晴焦急地呼喊着陈朗的名字,她的速度之快,让我望尘莫及。
我站在楼梯口,上气不接下气地注视着那扇被炸毁的门,那里依然冒着青烟,门和窗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的景象令人胆寒,如果刚才那位检查门锁的治安稍稍迟疑,恐怕此刻也已遭不测,周围的治安们也都惊魂未定,他们摇晃着脑袋,抖落身上的玻璃碎片,挣扎着从地上站起。
爆炸的冲击波显然对他们的听力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们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咂巴着嘴,试图缓解不适。
我环顾四周,却不见赵峰和陈朗的踪影,我心急如焚,迈步向前,大声呼喊他们的名字,同时,我也向周围的人询问是否有人受伤。
就在这时,我瞥见赵峰怀中抱着一个人从废墟中走出,身后跟着陈朗和高伟强,我惊愕地发现,赵峰怀中的正是李婷婷!
“婷婷。”我惊呼一声,正要扑过去,却注意到她毫无反应,我的心猛然一沉,脚步也随之停滞。
周围的人群迅速围了上来,赵峰大声呼喊着让大家让开,他要送李婷婷去医院,我赶忙退到一旁,为赵峰让出一条通道,他抱着李婷婷,急匆匆地穿过人群。
“快叫救护车。”我焦急地喊道。
高队回应道:“已经叫了,大家快护送他们上车。”
几名便衣治安立刻在赵峰前方开路,我也紧随其后,在一片慌乱中,我听到温晴惊呼一声:“陈朗,你受伤了?”
我回过头去,只见陈朗的手臂正在流血,但他却毫不在意地说:“没事,只是被玻璃划伤了,快送龙爷去医院要紧。”
温晴在旁照料着陈朗,而我也顾不上许多,继续紧跟着赵峰,楼下的治安正在疏散人群,为救护车开辟道路,赵峰抱着李婷婷一路狂奔,虽然有人想要接手,但他却紧紧抱着她不放。
我跟着他们跑下坡路,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当我停下脚步喘气时,有人喊了我的名字:“宋舒清。”
“哎。”我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
霎那间,一个黑影猛然扑向我,昏暗中我瞥见一抹寒光,那黑影手中居然紧握着利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惊愕地钉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利刃直逼我的心脏,近在咫尺……
电光火石间,另一道黑影闪电般冲向那持刀者,速度快得令人咋舌,我只觉得一阵疾风掠过,随后是一声惨叫和刀械落地的铿锵声,接着我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惊愕地扭头,映入眼帘的是温晴熟悉的脸庞。
她如母鸡护雏般将我挡在身后,此时陈朗的声音响起:“快带她离开。”
“你当心。”温晴叮嘱一声,随即拽着我夺路而逃。
我回头一瞥,竟见数人围攻着陈朗!
“快走。”温晴催促着,一把将我拉到身前,转瞬间又将我背起,一路狂奔。
当我们逃到原点时,救护车已呼啸而至,我看到赵峰已将李婷婷交给医护人员,周围人群窃窃私语,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峰二话不说跳上救护车,温晴也迅速将我推上车,急声吩咐:“你先撤,我们随后就到。”
话落,她转身便往回赶,显然是去接应陈朗了!
赵峰瞥了眼温晴的背影,疑惑地问:“发生了什么?”
我气喘吁吁地回答:“有人……试图袭击我……陈朗正在应对。”
赵峰眼神一凛,却未发一言。
就在这时,救护车门“砰”地一声关闭,警笛声起,人群四散而开,救护车疾驰而去,直奔医院。
我焦急地凝视着担架上的李婷婷,她脸色苍白如纸,双唇失色,宛若一个残破的布娃娃。
医护人员正忙碌地为她进行紧急处理,并挂上血袋!
我带着哭腔急切地询问赵峰:“她怎么样了?为什么要输血?她不会有事吧?”
先前赵峰抱着她逃离时,我并未注意到她有任何出血的迹象!
赵峰面色凝重,语气沉痛:“情况不乐观,她头部受伤,失血过多,且昏迷时间过长……”
听闻此言,我吓得瞠目结舌,不敢再问下去。
然而,我的目光始终无法从她苍白的小脸上移开,她低垂的睫毛下,安静得仿佛沉睡般深沉,往日的活泼与痞气消失无踪。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泪水,依然凝视着她,内心如焚,只盼车子能再快一些。
赵峰也显得异常沉闷,紧绷的咬肌透露出他内心的挣扎,他一只手紧紧握着李婷婷的手,那份依恋与不舍溢于言表。
很快,救护车呼啸着驶入医院,早有医护人员等候在旁,他们迅速将李婷婷送入抢救室。
赵峰紧随其后,我虽然疲惫不堪,但也竭尽所能地快步跟上。
突然,有人挽住了我的手臂,侧头一看,竟是温晴。
我鼻子一酸,哽咽着询问:“陈朗他没事吧?”
她迅速摇头安慰道:“没事,别担心,那些袭击者已经被后面的治安抓住了!他正在协助治安处理后续事宜呢。”
我长舒一口气,温晴问起:“李婷婷咋样了?”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温晴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多问。
在抢救室门口,赵峰孤零零地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