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声深情的“媳妇儿”,我几乎要陷入这两个字的回忆中,但十年的泥潭,我终于要挣脱了,我不会再让自己沉沦。
“外面闹得这么大,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我的声音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他冷笑一声,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再次看向我,又倒了一杯酒,低头凝视着杯中如他眼眸般深红的酒液。
我们陷入了沉默的僵持,过了一会儿,他又干了一杯酒,然后看着我说道:“舒清!我知道你看不上我!”
“这条路,是你一步步自己走来的。”我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对他的不屑。
“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他凝视着我,冷不丁地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我简直被他的问题弄得哑口无言,他做了那么多令人不齿的事情,现在还有脸来问我原因?
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我继续保持那种淡漠的眼神看着他,不是不想回应,而是真的觉得无话可说。
他却振振有词地开口了,“自从我追求你开始,你就总是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态,对我的付出视而不见!
你其实从未真正爱过我,我只是你炫耀自己的工具,你不断施舍给我和我的家人,只是为了展示你的特别,让所有人都羡慕、崇拜、顺从你,以此来凸显你的尊贵和对一切的漠视!”
他的言辞激昂,仿佛一个出色的演说家。
我惊讶于他的口才何时变得如此出色,只可惜所言都是歪理邪说。
不,这或许只是他一时气话吧!
那副面目可憎的模样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他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神秘地对我说:“所以我试探了一下,挑战你那深藏不露的骄傲,果然,你暴露了本性,那温顺的假象破灭了,开始展露你的锋芒!”
看着他阴暗、邪恶又卑微的神情,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显然,我们之间的鸿沟一直存在,且从一开始就根深蒂固。
他才是那个内心邪恶却伪装成温文尔雅的人。
人们的偏见就像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只有消除这种偏见,才能真正理性地思考问题。
就像现在的李俊安一样,他从未真正思考过问题,因为他的思想深受偏见的束缚。
也许他遇到我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他本应留在原地与各式各样的女人打交道,像演员一样向她们展示虚幻的美好。
让那些女人沉醉在他的服务中从而认识他、崇拜他、顺从他心甘情愿地与他共度春宵上演一幕幕虚幻的爱情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换下一个目标。
是我打破了他的原有轨迹不仅将他拉回到积极向上的生活中还赋予了他一直渴望却难以触及的东西——财富。
然而这种身份的转变太快了他被突如其来的环境变化吓得惊慌失措、欣喜若狂以至于迷失了自我,但同时他又受到我的制约和束缚因此产生了逃离我的念头。
这真是令人感到悲哀。
但是回不去了!即使他渴望回到过去的世界也无济于事!
因为曾经的他是个人渣而现在则沦为了野兽。
李俊安见我一直注视着他却对他的言语不置可否显得有些恼怒和尴尬。
“宋舒清我没说错吧?”他再次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意识到时机已经成熟不能再让他继续喝下去了否则将无法完成正事。
“真是小恩养贵人,大恩养仇人。”我轻描淡写地吐出这几个字。
“这就是你的看法?没错!在十年的婚姻里你没有一天不背叛我,为了得到那些你永远无法拥有的东西你真是受委屈了,忍气吞声了这么久!”我的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你说得对!哈哈,难道你一点也不恼火?”李俊安厚着脸皮盯着我,放声大笑,“你很了解我,确实,我从未停止过背叛你,我染指过的女人多如牛毛!
往人堆里随便扔个钥匙,都能砸中几个和我有染的女人!哈哈,只要是来店里做头发的,我看上眼的,统统都拿下了!你能看得住吗?”
他狂笑着,然后大步走向我,低头逼视我的脸,得意地说,“当然,也包括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此刻的他在我眼中就像是一堆令人作呕的废物。
“怎么了?生气了?”他见我毫无反应,有些困惑,“不过,我得说,你和那些女人就是不一样,太难对付了。”
他摇头晃脑地评论着,“不仅长相出众,家境还优越!难免高傲得像位公主!那时候,我真是费尽心机,每天都在琢磨怎么让你屈服,就想着怎么把你压在身下,彻底征服你!!”
他大笑不止,仿佛这是最后一次能如此畅快地表达。
“那些理发店的小子们都嘲笑我异想天开,说我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我根本不在乎,他们那是嫉妒,嫉妒我这张他们羡慕不来的脸蛋!这就是我的资本!”
他得意地笑,耸耸肩,仿佛拍去肩上的灰尘。
他又凑近我,那张布满红血丝的大脸近在咫尺,嘴角还挂着泡沫,身上的香水与汗味交织,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我帅吧!所以她们都抵挡不住,你也一样!”
他自鸣得意地带着一丝邪魅对我说,“所以,离婚?宋舒清,你别想了!我们就这样和睦相处,不好吗?你离过婚也不值钱了!就连我,都不会再找你这样的了!你死心吧!”
说罢,他又是一阵大笑,突然又转向我,“风清没了没关系,我们可以再生!你还有古街,还有吉祥药业呢,不是吗?所以,宋舒清,你放心,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待他发泄完,我语气平静却坚定地说,“这个婚,我非离不可!”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猛然看向我,眼中充满了杀意。
“你再说一遍?”他迅速逼近我,灼热的呼吸喷到我的脸上,令人反感。
他咬牙切齿地重复,“你再说一遍?宋舒清!”